挂着‘我以后不敢再迟到’的牌子的自己这么说。
“你也真是个人才。一般人一年也难得罚站两三次，你才入学没几天，这都第五回了。”
何是默默地对我说道。
这小子倒是来的挺早的。他是身体不好，可学习又太好。
再过几个月就科考了，黄大叔特地准许他在上课时间自修。他就坐在门口陪我了。
“你遇到宋学监了？他不是针对你，而是针对所有人。宋学监是宋家堡堡主宋老公爷的亲弟弟，因为脾气刚正，心直口快，容易得罪人。所以被派到学宫里来做学监。明着让他教化学子，实质上就是流放了。
不过这位学监脾气尤其硬，就是不服气不低头，居然在学宫一做就是二十年。现在要他回去也没用处了。他这人没什么，就是抓风纪实在太过严厉了些。”
“怎么听着这话像是他没闻过你内裤似的？”
“那还能没闻过？”何是耸耸肩膀，“不过他一鼻子同闻，谁的都闻过。就这点来说，我还挺佩服他的。”
我听出了这个几乎变成残废的年轻书生的些许心声，笑道。
“你很想做这样的人么？”
“非也。”
谁知道何是大摇其头，“治国之道，并不是一味刚强取直便好。曲高和寡，民心尽丧，又能有什么作为？光会说漂亮话是给不了老百姓生计的。书里说圣王之世，‘凡人自得罪’。但哪个凡人那么傻，自己犯了罪自己出来认。
能认的就不叫罪，叫错了。要老百姓自觉管好自己，还要朝廷做什么？
宋学监脾气是挺直的，但也是因为他背景显赫，换了是我，头一天就要断两条腿。小郡王他们算是下手轻了，换了我，直接脑袋一扭扔出墙，反正也查不出来。
诶，你说话就说话，碰我腿干什么？”
“看你是不是真被打的这么残？居然还能说这种话？”
何是默然一阵，才说道：“我自幼读书，十年如一日。你可知道为了什么？”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错，是为了当官。”
“……”
何是白了我一眼，受不了地道：“才跟你说那些漂亮话鬼用没有，你又扯上了？”
“那你也不用一点修饰都不加啊。”
“修饰个什么？我本来就是为当官。不当官怎么治国？你当读书很有意思么？那些圣贤的学问，我十句里面有八句不认同。还不是要记得牢牢的。”
我被惊的不轻，这位儒门之首钦点的读书种子不但是个官迷。骨子里压根就是个.反.动.派啊。
黄大叔，你的眼光也太好了点。怎么挑了这个么人进学宫啊。
何是嗤笑道：“我看你进学宫才是莫名其妙的。你哪像个读书人？要不是还算白净，打架也不行，我看你跟个土匪也没区别，还得是山大王那种。”
这小子不但思想.反.动，还眼光毒辣啊！黄大叔，要不要我帮你铲除了他以绝后患，免得你的麻将账被他发现了要挟你！
第39章 37. 宫
2019-11-26t17:52:16
“你连学宫偶像的条件都不知道就要参加了？”
“我这不是在问么？”我磕着瓜子，给了何是一把，当是贿赂。他迟疑了一下，还是接了过去。
‘嗑呲’一声，瓜子皮破开，露出里面米白色的细瓤。何是丢进嘴里，面上忽现欢容，满是愉悦。
“这？”
我深深点头道。
“炒瓜子时间用料不能省，八角桂皮花椒茴香甘草样样备齐，再看分量抓把盐。过水浸泡一晚，第二日起来，风干一个时辰，接着旺火大锅干炒。炒时最看火候，不能过生不能过熟，要炒得酥脆香糯，有些人一辈子都差点功夫。”
何是惊讶道：“这是你做的？”
“献丑。”
“君子远庖厨，得意个什么？”何是伸手道：“再、再给来一把。”
我两教室门口嗑瓜子，喝黄酒。有道是瓜子酒作伴，给个神仙也不换。
“原则上，这个比赛是所有人都可以参加的。但是为了避免人数太多，规定为三人一组。同一个班里一般只会出一组最强的人选参加。当然这只是默认的规则，要是自己愿意的话全班都去也无所谓，只不过很有可能会全输在预选赛。还会给自己班增加敌人，所以一般都是一个班级一组。”
“噢噢，组无限制……不过这赛事还分预选赛和主赛么？”
“当然了。”何是给我甩了个‘吾与你和你全家言吊’的友好表情，“预赛之后选出最好的十六组。才一起开始在人前较量。那之前连观众都没有。”
“是这样啊，嗯嗯，好的，没、观、众，好的。那比什么呢？”
“学宫偶像的选拔主要是六艺的比较，也就是礼、乐、射、御、书、数的六比。去年为了迎合现今潮流，又增添了一个武比。合共统称为‘七艺’。”
何是给我详细解释了一番七艺内容。也就是何是这种脑子清晰，学识渊博对比赛还没什么执着的怪人，否则也没法三言两语就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