魃根本就帮不上忙。九命猫妖性子精细,本来还算是个帮手。然而遇到了管宁在此,她便如同失魂落魄,半点别的事都不放在心上。
海夜叉花了一天一夜,奋笔疾书,联络各部。飞出的信鸽简直要用笼来数。接着马不停蹄,便与蓝铁出发前往执行任务。这本来就该是昼间出击的事,然而却拖到了第二天。
说着又恨不能前往地牢,将洪九拖出来再毒打一顿。天尚未亮,数队人马已然赶赴各处。有些带去物资兵刃,有些则去帮忙截断追兵。
妖源复出的第一战,被弄得灰头土脸,虽则造成的影响仍是巨大的。但……总之是不完美。
地牢之中,洪九从模糊之中醒来。双目却不先睁开,而是将心神聚在耳上。然而旋即发现他的耳目如同失灵,眼睛睁不开,耳朵也听不到任何东西,提运真气更是困难重重。
得知是被人封住了穴道,这才将心神放在察知体内真气状况上。
适才——对二当家来说只是刚才的事——蓝铁的一刀,将他一刀从清醒刮成晕厥。从出刀到中刀,他明明全程都亲眼目睹,甚至能把握自己中刀的时机。偏偏却难以抵抗。只能说是这一刀是活见鬼。
打得他体内气机一时闭塞,然而伤势却不见得有多重。事后他又被重手法封了穴道。
在分打诸穴的同时令其连成一线,锁住体内所有能供应真气的窍穴。这种封穴的手法奇异古奥,不似旱魃那样的粗糙,海夜叉也无此功力,应当是那个蓝铁亲自下的手。
不得不说这种手法的确有独到之秘。
洪九皱着眉头,引领真气一一破去体内的关锁。过程轻松的仿佛热刀切牛油,逢难必过。又如同是以早已配好的钥匙开原锁,无一失灵。
耳朵渐渐恢复了功能。听得此地应当不大,回声颇响。
有一女子烈声道。
“你说谎!你说谎!!他如果还记得我,怎能不来找我!他,他那杀千刀的臭贼……”
这声音是早已听熟的,是那九命猫妖。她心神激动之极,也不知道是听到了什么。
而另一个年轻男子淡淡说道。
“在下所言句句属实。家师曾多次要在下与诸位师兄记住,来日若遇到了一位叶姑娘,便告诉她……昔日之恩,绝不敢忘。家师待您绝无半点虚情。若您不信,大可往相思峡一去。在下所有师兄都可作证。”
九命猫妖听得情思跌宕。此事是她多年来压在心头的梦魇,日积月累,早成心魔。如今听得日思夜想的情郎竟对她并未忘情。那又如何不到她心神错乱。
“我、我若到了相思峡,他岂能见我……你们这些名门正派,却又如何不会抓我。”
到后来语气越来越弱,却像是动了心思,逐渐连自己都无法说服。
管宁赶紧鼓动唇舌:“您若是到了相思峡,家师必然奉若上宾!岂有怠慢之理。”
“岂有怠慢……岂有……那,你师父当真不会怠慢我?”
“那是当然的,否则师父怎么会让我等记住寻你,对您说这句话。”
谁知九命猫妖倏然抬头,眼神厉如幽鬼。
“那你师母呢!”
管宁张口结舌,却是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师父固然如此,你师母呢?”看管宁这副样子,九命猫妖冷笑道:“你倒是老实,没有瞎说话。你刚才若是胡说一句,此刻你人头早已不在了!我告诉你,你师父哪怕真念着我。你师母却跟我仇深似海,她岂容得下我?”
管宁对此节全不知情,哪里回得了半句嘴。到的最后,叹了一口气。
“叶姑娘,不管您跟师母有什么过节,师父待您却是真心实意的。您自己想想吧。”
九命猫妖默然一阵,低声道。
“便凭你刚才说的几句话……我留你一日性命……”说着走出地牢,再度回过头来,说道:“就一日。”
临走时的眼神却复杂得多了。
管宁等她走远,再度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是叹自己现下处境,还是叶叶心的执念。
“没想到你们也没跑成啊。”
管宁耳边钻入这句话,顿时抬头,回首看向被五花大绑着的洪九。
但见他左眼睁开,挤了个眼色。
“有人在外面监视着,别露风声。”这句话却是以传音入密说的。
管宁心下狂喜,唉声叹气地站了起来。走到了洪九身边,装作替他处理伤口的样子。
低声说道。
“你醒过来了?状态如何?我现下功力全失了,温姑娘在别处。”
“怎么回事?”
洪九自己被蓝铁一刀斩晕。居然没被人趁机宰了,或者砍了一手一脚,已经颇为惊讶。更没想到的是,七爷和管宁也没跑成。
依稀记得晕过去之前,听到了某个女子的叫声,似乎是七爷的声音……可她明明走了啊。
“温姑娘为了救你,拔剑力战妖源三宿。那蓝铁说是已经帮忙收拾了你,不愿意再度出手。温姑娘以一敌三,伤的越来越重,却还是不肯退。最后她以性命相胁。迫得海夜叉发誓不杀你,这才束手就擒。
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