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说毫无记忆,但沈伊人却还有别的想法。
“黄总教御失踪了。”
谢稷之瞠大双目,震惊万分。朝廷封锁了消息,对外只说黄总教御奉圣旨入驻皇宫,为圣上编修皇室典籍。因此尽管也有其他人来问过谢稷之,但却没有人告诉他真相。
沈伊人耐着性子,将自己所知道的事,近乎全部都说了出来。
“我……在我昏迷的时候竟然发生了这种事……那么我会昏迷是因为……”
“谢教御是黄总教御的得意门生。我猜,这世上该没有比威胁更直接有效的手段,能将光风霁月的儒门之首,约至无人之处。”
沈伊人几乎在肯定的着他的每一个猜想。
“黄总教御遇到了比他更强——虽然难以想象,但的确是有这样的人——的敌人,击败了他,如今还把整个朝廷作为对手,发起了挑战。我需要追寻这个敌人的下落,你的信息至关重要。”
谢稷之收敛起了慌乱,凝起眉锋,仔细斟酌良久。还是缓缓摇头。
“在下思前想后,确认没有破绽。有人以药物药倒了在下,岂会对周围不加提防?就算去问酒店的小二,大概也是同一个答案。”
沈伊人仿佛知道他会这么说,所以直接说出了下一句。
“那我要你的人。”
谢稷之站了起来,退后一步,双手一揖到底。
“愿奉差遣。”
“好!”
与谢稷之约好了时间,从他的家走出来。沈伊人跨上战云,正欲奔驰而去,后面却传来声音。
“副总督,等等我啊!”
沈伊人转头一看,却见苏晓唐掖,一前一后,大小包袱地跑了过来。
“正好免了我奔波,你们终于来了。”
苏晓跑到沈伊人身前,大气不喘地道:“副总督,我有话说。”
后跟上来的唐掖却说道:“后面有人跟着。”
沈伊人目锐若鹰隼,岂有不察,微微一笑。
“咱们是该好好聊聊,但先让我瞧瞧你们的轻功。”
苏晓都还没明白是什么意思,沈伊人‘驾’地一声,战云四蹄飞踏,转眼跑出十数丈远。
“喵啊!!!”苏晓惨叫一声,忙提气追上去。苏晓自从每日修习易筋心法,内力与日俱增。本来奔驰之下负担增加,但一旦运力得当,却忽又不以为苦。内力激发之下,还隐隐觉得畅快。
唐掖早已习惯如此修炼轻功,更是不觉得累。
但后面奉命跟踪的宋家人可就迷糊了,谁也没想到这沈伊人说跑就跑,连自己人也甩。没多久便跟得丢了。
沈伊人奔至一山溪处,见四下景致不错,便放战云饮水,自己寻了块大石,低头沉思起来。
过没多久后面脚步声出来,苏晓唐掖前后脚地便到了。两人均是一滴汗没流,比之初入六扇门之时,已不知强了多少。
“此后有何打算?”
这句话问的两人,苏晓刚一停步,便撞上这条题目,摸摸脑袋道。
“明大哥在走之前吩咐我去做一件事,我打算去做完。”
唐掖则说道。
“大哥走之前也曾让我做一件事,我还没做完,所以我打算出京城。”
苏晓要做的事,沈伊人大略上知道,也不阻拦。但从来没听说过唐掖也有任务。
“他让你做一件事?什么事?”
唐掖面上不自觉地抽搐了下。
“跟黄玉藻无关,也跟他失踪无关。是前段时间,他说以防万一,要传我些心得。”
说是心得,其实该是武功心法之类,在苏晓面前却不能明言。沈伊人心中有数,问道。
“他叫你做什么事?”
唐掖说着,脸上又重重抽搐了一下。
“他要我……接他五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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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开!”
莲花老妪一声暴喝,内劲到处,元寇但觉杖上传来一阵大力,震得他眼冒金星。
气得元寇大怒欲狂。
“好你个老巫婆,我对你客气,你倒是占便宜没够。你瞧俺能不能忍你!”
元寇是海外一霸,在元胡岛上关起门来也是称王称霸的人物。向来妄自尊大惯了,只有他骂人,何来人骂他?要不是想通过将臣在京城立住脚跟,让将来儿子有个像样的安身立命之所,他也不会加入妖源新境来。
这下子的闲气怎么能忍?醋钵大小的拳头,抡圆了便往莲花老妪头顶招呼。
他却不知道,眼前这老妇人,实是武林中一位杰出人物。她年龄虽大,身手矫捷不输少年,并且内力奇厚,内功外功,无一不是稳稳在元寇之上。对付他甚至无须使用这铁杖。
闲出手来,单手擒拿,不过拆了数十下,便将元寇招数悉数化解。一刚一柔正斗得起劲,莲花老妪另一手拐杖忽然穿风而过,重重打在了元寇胸口。
“你不敬老年人,这一下便让你吃点苦头。”另一手如鬼魅般扬起,正要一巴掌拍下。
“元兄!”
燕江南见状,猛地扑了过来。他内功全失,这一下虎扑已然是使尽生平之力。虽然扑到了面前,却无保护之能,只能以脸抗揍。
啪地一声,燕江南成了个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