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花的手法倒是细致轻柔,像是花也有知觉,生怕把花揉疼了似的。
他轻轻摘下一朵,眼光脉脉含情,注视着花朵。
“这花环戴在夫人身上,那才当真是……”
管宁看他摘下那一朵牡丹,娇艳欲滴,忍不住夸道。
“这花儿果然是极好的。”
这汉子不乐意地道:“胡说,这花儿哪有你师娘好看。古人说‘牡丹含露真珠颗,美人折向庭前过。含笑问檀郎,花强妾貌强’。这女子要跟花儿比一比谁好看。我说糊涂,哪有花比得上自己心上人的?跟你师娘比,那更是千不如万不如了。”
说完这番话,深深沉醉,似乎还在想象自家夫人见到花环的开心模样,无法自拔。
七爷好半天才回过神来颤声道:“你当真是白、白家主,白王七冠里号称刀法第一的白之卿?”
白之卿哦了一声抬起头,点头道:“是啊,姑娘你找我?”
七爷睁大了妙目,居然接不下去话。
白之卿顺着七爷旁边看,一眼望见了二当家,顺口道。
“哟?你是洪九?怎么有空来相思峡闲逛。”
洪九倒是没想到劈头盖脸第一句就被识破了,准备的满腹稿子一句话都没能说出口。尽管洪九搜肠刮肚也不太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见过这位白家主,白之卿却似乎半点没有迟疑,接着道。
“你伤势不轻啊。这是怎么了?你爹和你师父两个大流氓压阵,谁人还敢伤你?”
洪九呃了半天,才冒得出一句:“这个,千年道行一朝丧,王八也有翻盖时嘛。”
“有道理有道理。”白之卿点着头,大为赞同:“走的路多容易崴脚,常上茅房也容易湿鞋啊。咱也算是多年不见,我上次见你的时候你才两岁,那会儿我也还是个小孩呢。一会儿别走,我跟你喝两杯。”
大罗山跟相思峡之间有姻亲关系。
白之卿长兄,天刀老人的独生爱女,嫁与了明化语。乃是大罗山名正言顺的二师娘。要是按辈分算,白之卿可是洪九二师娘的亲叔叔,比洪九不止高了一辈。
“是,晚辈自当奉陪,白……白三爷爷。”
白之卿抓着脑袋纳闷道:“这伤得多重这是,认贼作父的,怎么张嘴就叫爷爷。”忽然想起什么,一拍脑门:“哈,那倒是了。我大侄女嫁给了你师父,你可不要叫我爷爷么?原来如此。”
洪九心下骂娘,原来这家伙压根不记得,我提这个醒干嘛。岂不成了争着做孙子。
但白之卿似乎也没怎么把这事放心上,他转头再看七爷,几下一打量,随口便道。
“哟,这姑娘是天山派的吧。”
七爷陡被点破身份,诧异不已。连忙抱拳拱手,那是武林之中晚辈的子侄礼,恭恭敬敬道:“晚辈姓温,家姐便是天山派温一一,见过白家主。”
“师父,您跟天山派有旧?”
“那是那是。”
白之卿兴高采烈地道。
“我十年前跟温一一切磋过刀剑。她年纪比我小了好几岁,武功倒是比我强些,打得你师父抱头鼠窜,哈哈哈哈哈。”
跟人比武输了的事情,此人却是毫不隐瞒随口便说了,瞅这兴奋劲倒像是赢的是他。管宁倒是习以为常,也不以师父说话逻辑为怪,七爷却是听得呆住了。
“这么说你是温一一的小妹子了,我听说她们家一门七姐妹,个个貌美如花,就是等都嫁人的那天,你们天山派那热闹可不小。你爹这岳父可是常做常有了。”
眼见这名震天下也有十数年的相思峡峡王,白家家主像是走街串巷走亲戚的邻家大叔般跟她话家常,七爷抱着的拳头都不知道该往哪摆。
这人要说是与传闻不像罢,偏生他目光如炬,随意一瞥便能认出自己身份,那于武功一道的见解与洞察力,自然精深无比的了。可要说像呢,他说话举止无一不怪,哪里有堂堂白王七冠家主的气派,倒活像个大孩子。
江湖盛传相思峡白家一门怪胎,当真是名不虚传。
“咦?”
白之卿惊呼一声,将花环递给管宁拿着,径自抓起了洪九的手臂,皱起了眉头。
“你这伤势……是妖源将臣下的手?妖源重出江湖害人了?”
洪九忍不住苦笑道。
“将臣没遇上,但他弟弟旱魃的确重出江湖了。我这身伤就是他打的。”
白之卿拿起左臂又换右臂,来回切了数次不停,边絮絮叨叨道。
“旱魃?他当年被打成那个熊样,二十年没见,武功大有长进啊。这天旱鬼邪功的威力,直追他大哥……不对不对,贤侄孙,你身上伤势错落,不是单被一人所伤。其余倒还罢了,你中的这一刀是谁人所砍,好磅礴的刀意啊。你是跟谁动的手?妖源七宿之中,倒不是没有用刀的,但谁也没有这等本事。”
七爷听他居然一语道破,忧心道:“白家主,他伤势还能好么?”
白之卿撮手成刀,凌空画圆,在洪九双臂上连劈了八下。洪九但觉四肢百骸之中俱有一股暖流流入,说不出的舒服。
“放心,他爷爷都叫出来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