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这是不管用的。
不是说他没有隐瞒——吴平心中定然是有个秘密的——而是这是一个无法用逼供获得情报的对手。
经过一番试探,吴平虽然有许多疑点,但却始终面不改色。连心跳也没有加速的迹象。
他自己就是个做间谍的高手,相关任务执行过不知凡几,乃是此道中的专家。
刚才的吴平,表现得实在太过松散。平静自然的就像是跟朋友相处一样,淡定到了甚至有些诡异的程度。除非他是个天生的间谍,要不然就是个没紧张感到了极点的白痴。
无论哪一种情况,严刑拷打都是不管用的。
何况,若是做了内奸,或是在耍什么花样,必然是低调行事,不敢惹人注目。哪有转头就找人打架的。
而他的剑法,的确是超乎想象的高妙。狂骨生在妖源七宿里排名不低,尤其是剑法高明。要是不计恶名,算得上是一代剑法名家。可他在对面吴平的时候,却是接连吃下败仗。连‘守御’都做不到。
在这样的剑术面前,莲花老妪一时大意落得数剑之内惨败的结局,也不是不可想象。正正是因为吴平内力不济,才兵行险着,将胜负硬迫在数剑之间。靠着剑法取胜。若是自己的话也唯有这一条路可选。
‘零空’没有强留明非真,恰好便是因为,吴平身上的疑虑,在渐渐降低。
——那难道,当真有入侵者?
如果吴平说的全都是真的,那情况比吴平捣鬼还要严重得多。尤其是血妍君的部分。
“不……”
‘零空’对于血妍君的了解也算深刻,那人乃是天生的无法无天,到哪里都要排场喧天,不可能学得会低调做事。要真是她来了,定然是闹得这里天翻地覆,而不是小偷小摸的砸了监狱便走。
整件事似乎都有些古怪。明明乍看之下合理,却在不知何处,透露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诡异。‘零空’细细思索着,回忆着这件事发生的前因后果。
想到这里,他脑海中忽然闪过适才吴平临走时说话的语气。
不止是语气,甚至是神情举止,太像是一个人。
“但不可能啊……”
又过了好一会儿,零空终于坚定地摇了摇头。
“不是他,他不可能会剑法。”
要确认是不是‘他’,唯一最直接明快的办法就是潜入那灌满潮水的地牢里,确认关在那里的‘他’还在不在。只是即便他急欲想这么做,也的确有这个能力做得到,但却没办法去做。
‘零空’静默了一阵子,叹了一口气,忽然伸出手,轻轻摘下了覆盖面容的面具。
泛光的银质面具下,是一张清水芙蓉般的美丽面庞。
这张脸的年纪绝不会超过二十岁。以常人的眼光来看,当是个罕见的美人。室内的微光在她脸上滑过。映照出她有一双如水一般的眸子。眼角有一颗泪痣,微一拧眉,便让人心生疼惜。便是板起脸来,仍是柔柔弱弱,我见犹怜的模样。
可以想见的是,若是她当真入水,女子身姿当场便暴露无遗。而地牢如今灌满了水,铁门一开,便能惊动无数人。想要悄悄潜入,也是无法可想。
‘零空’低着头,任烛火将她白皙柔美的面庞映上一层鹅黄。
“还要等一天。”
她如是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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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离了‘零空’那娘们的房间,我立刻如同翻箱倒柜般搜寻着街街巷巷,犄角旮旯里那厮的身影。
“吴兄,在找小弟么?”
忽然脚边传来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吓了我一跳。
这矮子居然就蹲在墙根,似乎也在等我。这家伙长得本来就不高,还特意蹲墙角这不是故意吓人吗。
“狂骨兄,呵呵呵,一会儿不见别来无恙啊。”
狂骨生露出诡异的微笑:“幸会幸会。吴兄才捡回一条小命就来寻小弟,小弟万分感动啊。”
“你也不用装了。”
我单刀直入道:“刚才狂骨兄只消一运力,我这条小命还在吗?”
“吴兄过谦了,以老弟这点微末道行,怎能伤得了你分毫?”
他这么说,模样倒是颇为诚恳。好像是真的不信自己能伤到我……他到底误会了什么?
“呵呵,就不知道,刚才狂骨兄说得一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狂骨生对我抱以神秘一笑。
“这个……吴兄不是心知肚明么?”
“哈哈哈哈。”我一阵长笑,应以一副理所当然状:“我当然是明白的,就不知道狂骨兄,明白的是什么?”
“吴兄跟小弟装傻,呵呵呵呵,你心里明白着呢。”
我当然也是不得不明白地点头笑道:“我明你妈个头!你到底说不说!”
狂骨生尴尬地咳嗽两声:“别着急嘛。吴兄你呢,是大人物,您来自……”
“慢着。”我举手打断了他的话。
侧耳听去,另一头传来脚步声音,看来是有人路过。狂骨生不明所以,在过得一会儿,他也听见了脚步声。不由得对我投来了更加佩服夹杂一点点畏惧的目光。
所以说你到底觉得我是谁啊!
此时,欧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