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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是休堂时间,教御们还未到。
学宫一日四堂课,每一堂课之间给学子们充分时间休息,也是化纳吸收今日所学的良机。
一进得教室,看见有一君带着金丝边眼睛,手里持着一本书正摇头晃脑,之乎者也读着的,便是号称吠亩三杰之一的周藤了。
周藤见到苏晓们到来,略有些惊奇。
“苏同学,好久不见。你们三个居然凑在一起,倒也稀奇。”
放下书本,又见礼道。
“安然兄。”
吴大用还礼道:“子昂兄。”
相互之间彬彬有礼,果然是儒家子弟风范。
周藤与吴大用在学宫里数年为友,向来相敬如宾,互相砥砺前行,正是所谓千里宝驹易寻,知己良朋难求。
两人相交莫逆,契若金兰,读圣贤书,做仁义事,正是效法古人肝胆一古剑,波涛两浮萍的友谊。说句市井俚语,乃是穿一条裤子都嫌肥的铁子。
本身此事就与吠亩全班有关,两人又是这等的交情,吴大用三言两语,将策略毫不隐瞒地说了。
苏晓说道:“听说时姑娘精通乐理,我们正打算找时姑娘帮我们参加乐试呢。”
“原来如此,将七试分开来考,果然是个好主意。那么数试可以找郑大同。”
“哦?他家里是学算学的?”
“不,是卖蔬菜的。”
“……”
“但他自小帮忙收账记账,一张算盘打的四里八乡无人不知。连总教御都听说了他,亲自出了算题考较,后来破格录取进了学宫。虽然其他的功课一直都马马虎虎,但学宫的账目都是他在帮着算的。”
苏晓喜出望外,没想到一石二鸟。本想着找乐试,这下连数试的人选都有了。
吴大用得意洋洋:“我就说吧,不会介绍错人的。子昂心细如尘,在我们学宫里面收风最准,谁们家闲事他都一清二楚。我们吠亩三杰只要想做,就没有做不到的事。”
“真的?”何是轻轻从怀里拿出一份试题:“你做给我看看。”
吴大用跳起来:“呔!孽畜!看洒家收了你!”
苏晓笑道:“先不忙收,郑同学在教室里吗?”
周藤道:“现在不在,应该是去忙学宫的事了。反正上课的时候也会回来,你们要不然先跟时同学说说看吧。她就在那里。”
学宫之中男女共上学堂,但毕竟是男女有别。因此大庭广众之下男女学生私相窃语的事并不多。休堂的时候也是男学生们在一边,女学生们在另外一边。
现下时微凉就和自己的姐妹们坐在一起说笑。她原本生的纤弱白皙,谈笑时露出贝齿,笑容明媚,正是时有微凉不是风的最佳注释。
说到去跟女孩子说话,在场的几位虽然都是男子汉,也都到了成家立业的年纪,甚至许多人在他们的年龄早就身为人父也不奇怪,却没几个人有经验。大任学宫里虽然才女美女都不少,但却是出了名的和尚庙。
事关黄总教御治学严格,管治风气更加严格。要是学宫里传出什么不雅之事,以后还有谁敢将自家女儿送进来读书。因此这三个人不但今天是单身狗,连今天朝前数十几二十年也都是单身狗,非独今日之汪。
但要说到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精神,吴大用自然是先锋一位。当即自告奋勇,一马当先而去了。
时微凉在班里是公认里的美女,虽然也有强硬的一面,但平素依然十分平易近人。
吴大君子风度翩翩,两步拆成三步,十分有礼地道。
“时姑娘。”
“滚。”
“???”
吴大用满脸不明,被时微凉以一个杀人视线吓得缩了回去。
周藤道:“时同学怎么这么对你?”
“我不知道啊。”
这边的三个人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正一头雾水的时候,周藤觉得事有蹊跷,便也上前扫听。
家里是开武馆的王梓姑娘站了起来。她性格爽朗刚强,有话向来是憋不住的。
“还敢说不知道,你问问吴大用是不是忘记上次摔倒的时候趴在我们微凉身上还碰了下她的身子!”
时微凉顿时整张脸都红透了,拽住了王梓的衣摆:“小梓……也不用这么大声说啊。”
何是和苏晓不约而同地看着吴大用,吴大用摸着脑袋:“好像有,还是没有这回事……”
周藤仍旧淡定,突然而不失优雅地道:“原来如此,您们稍等我一下。”
回到了吴大用身边,带着爽朗的危险拍着好友的肩膀。
“没事的,来,交代一下。”
“交代什么?”
“遗言啊!”
“我躲!!哇擦,大力鹰爪功!你来真的啊!”
“少说废话!在我们读书的时候,你去占班花的便宜!这种怨念你给我收好了!!”
“你还不是在追王姑娘,就是人家不理你而已。”
“你不是说好保密的吗!”
王梓疑惑地皱起了眉头,周藤觉得哪里不对,回过头来看着王梓,微笑道。
“隔壁班的王姑娘,我喜欢文雅一些的,哈哈哈……呜呃!”
脸上就被砸了一本《论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