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做什么……咦？”
苏晓兴奋地道：“呀！李大哥。”
那姓李的官员在刑部里位置不低，是个郎中。苏晓曾在刑部学习，算是刑部尚书冷名的门生。虽然没有待上多久，但苏晓好交朋友，发了工资便请几位师兄吃饭。在刑部内甚得人心。
“苏贤弟，好久不见。你六扇门近来好生得圣上眷顾，你是大忙人了。”
其实麒麟卫易涯返京屠杀群魔的消息一出，满朝百官震惊，早成了暴风眼。
六扇门所谓得到的‘眷顾’无非是随着扫除麒麟卫大刀阔斧斩碎剩下的边角料，围着中心团团乱转，将被麒麟卫抓回来的犯人清查罪状，录事审讯入狱，跟打杂也差不太多。
别说是六扇门，连刑部大牢这段时间都有点人满为患。拜麒麟卫暴风般的行动所赐，忙得不亦乐乎。这李郎中这么说，无非是照料苏晓的面子。
他可不知道苏晓最近不在六扇门当差，忙得都是别人。听到这句话，自然也没什么反应。
苏晓笑道。
“我们想进大牢里看个人，李大哥，你带我们去吧。”
李郎中摇头：“那可不行。苏贤弟，你在刑部待过，知道我们的办事风格。向来公事公办，你要进去可以，文书须得一应俱全。”
苏晓犯难地挠着头：“这可难办了，我们没有文书啊。”
“你们想看谁？这大牢里如今住的人成百上千，哪个跟你有关？”
“也不是跟我有关，是跟一件公事有关。那个人叫向霸先。”
“向霸先？”
李郎中听得心中一动，这向霸先是早先上头交代过要处理的人物。只是如何处理，由谁处理，还没有定论。他也还在犯嘀咕，这使者什么时候来。
李郎中压低声音道：“沈副总督可有手谕？”
苏晓不知道他为什么压低声音，也跟着压低声音道。
“没有。”
李郎中有悟于心，恍然心道：果然如此。
沈伊人乃是有名的公事狂魔，事事依足事例成法，待公文规矩之严苛只比冷尚书稍逊。她岂能不明事理至要手下来刑部大牢，却还不给手谕公文。
近日沈副总督销声匿迹，据说是要查什么大案子。上头说要派一个大有来头，与皇上关系亲近的人来处理向霸先。那说到亲近，还亲得过沈副总督去？
压低了声音问道：“如何处理？”
苏晓也低声道：“有几句话问他。”
李郎中肃然道：“是，下官明白。这就带路。”他官位其实还要比苏晓高出半级，但既是为皇上办事的上差，他当然要自称下官了。
苏晓看他这么严肃，也跟着肃然点头：“请。”
背后吴大用等三人看得面面相觑，都想不到苏晓竟有天大的颜面，连刑部大牢都出入自如。也不知道他们嘀嘀咕咕说了些什么。
“向霸先，你看谁来了？”
被揍成了稀泥的向霸先如今是惊弓之鸟，看见刑部的人就打哆嗦。
抬头一看，一个武士服打扮，长身玉立，肤光胜雪的俊俏少女。一时间愣是没想起来是谁。再看后面跟着的几个学宫学生，还有他经常欺负的何是等人，突然想了起来。
“你是打过小王爷的那娘们！”
“住口！瞎了你的狗眼。”李郎中喝道：“这是我们刑部冷大人的得意门生苏晓寒苏百户！”
向霸先一听差点魂都没了。他在刑部里一天三顿轮流打，问他招不招。但他本就只是李牧野在学宫的跟班，对北战天王府之事知之甚少，哪有什么可招的。一挨打只好胡说八道，把小王爷祖宗八代都诬陷一番。没成想小王爷祖宗八代就是皇上的祖宗六代，这一诬陷之下又是一顿胖揍。现在见着刑部的人比见了鬼都怕。
哪想得到，当初得罪过的这娘们居然是刑部尚书的学生，那是自己克星的最高级别啊，肠子都悔青了。
人家小王爷都敢下手，打自己那不是拍黄瓜一样的拍啊。赶紧五体蜷缩投地，先摆个无地自容款。
李郎中冷笑一声：“算你识相。这位苏百户有话问你。”
“小人，小人知无不言。那李牧野造反确有其事，小人瞧得真真的，他每天都说大逆不道的言语。小人是听在耳里，气在心里，恨不能将他大卸八块……”
“没问你这个。”
“啊？呃，小人什么都说。”
“你肯说就好。你是管学宫买卖菜蔬吗？”
向霸先哪知道苏晓居然会问这个，愣了一愣：“呃，是啊。”
“那你还能管事吗？”
“还、还能吧……小人管了十来年了，按理来说也没人比小人更熟。”
苏晓回头道：“他还管，那我们怎么办？”
何是低声道：“那问问能不能放了他。回学宫再说。”
苏晓点点头，对李郎中道：“李大哥，我能放了他吗？”
李郎中心道：来了来了，果然是要放。就是这个借口找的实在让人听不懂，什么管蔬菜的？
“当然可以，贤弟一切自便。喂，向霸先，听到了吗？还不谢过苏大人。”
向霸先嘴巴张的都要掉在地上了——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