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解。
“我不是早就说过了么，来拜访高人呐。”
两人没听懂这老头儿打得什么哑谜，一左一右悄悄占了有利的地形，距离更已在出手范围内，只待扑杀。
老爷子却还只是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
“杀早了。”
矮子狰狞狂笑道：“死到临头，还在说什么疯话！”
全身内力运至顶峰，与身旁的瘦子同时出掌。
老爷子不闪也不避，摇摇头，说道。
“我不是早说了么，老夫，没找你们。而且……”
老人看着他们，目光中难得的，充满了可怜。
“老夫，也不爱跟死人说话。”
“你……”
矮子想说话，可事情有些奇怪。
视界里的老人，分成了两截。
一左一右，并不很对称。
奇妙的是，无论自己怎样怀疑眼睛，想看清楚些，似乎都无能为力。
血红色如瀑布般劫掠了视线。
而全身好像已经不听指挥了。
两个正向前扑杀的高手，头部从中间被不知什么剖开，整个身躯又像是被某种大力挤压过。
刹那间，已是两摊血红的烂泥。
两团烂泥之旁，有个苍老的声音飘扬出去。
还是那种，像是教训后生晚辈般的语气。里面，还带着些许的怀念。
“让老人家在烈日底下站这么久，可真不成话啊。”
视野尽头，有个男子，坐在那一边的大石头上。
他三四十岁，长得算是英俊。
嘴角带着一抹讥诮的笑容，像是随时都能对任何人的意见反唇相讥。
眼睛里，有一种隐藏不住的嘲弄。
双足，不良于行。
第102章 99. 石倚危屏挂落泉
2020-07-07t02:55:34
“老头，你消息挺灵通啊。”
外表仍然年轻的男子凝望天边浮云，看得津津有味，似乎能从里面看出来什么令人费解的有趣来，丝毫没有枯燥的意思。
他就坐在山谷旁的大石上，距离落下山坡只有一步之遥。这双足不良于行的男子偏偏就坐在这。不知道已来了多久，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的。
老爷子知道他在这，不是通过自身高明的眼力，却是透过合理的推断。即使他双足尽断，只要他不愿意，老人也不觉得自己能发现他的一片衣角。
老爷子缓缓走到叶韫身边。
眼前的男子自幼至今，可说是他看着长大的。眼看他年少意气，眼看他名动天下，眼看他快意恩仇、覆灭魔教、双足尽废，却仍不脱少年飞扬神采。
或是因为这样，他的容貌看上去像是没有怎么变过。能说是二十岁，也能说是三十岁，但说是四十岁也说得通。就像是他的脾气，仍如少年人那般激烈而多变。
“比不得你。”
凝望天边缓缓流动的白云，老人亦然，尽管心神上，更爱看的是逐云的飞鸟。
看得一会儿，老爷子先开了口。
“我得到消息也算得晚了。待动身至此，已过了几天。这次该是意外吧？若是有心人早有所备，老夫这速度，怕是什么事都耽误了。”
老人转过头，看向那张年轻英俊的面孔，微微一笑。
“连人都是你送回去的。到底是比不得你啊。”
“不过是凑巧罢了。”
叶韫对这件事像是兴趣缺缺，谈起来也没什么兴致。
“整个京城没几个地方我是看不到的。栖霞山上有古怪，我就来瞧瞧。谁知道正好撞上了。”
叶韫总绾君王侧一切情报，莫说京城，纵观九州也没几件事能逃得他的耳目。说到情报上，连老爷子也要甘拜下风。能得他说‘古怪’，绝非是如口头一句带过般的云淡风轻，而是牵连不小的大祸。与刚才那两团肉泥定也脱不了干系。
只是，还有别的事更加重要。
“你是碰巧撞到那孩子的？”老爷子蹙眉问道。
“碰巧撞到碰巧的祖宗，巧到了家。我人一到便撞上了。我本也不知道是谁，只道是个在此玩闹的小鬼头，在玩练武功的过家家。”
老爷子微笑道：“你既然这么说，这孩子的武功看来是不错的了。”
“错，错极了，简直一无是处。也只有内功还算可以。”
叶韫这厮武功高绝，极少服人，但也由于生性狷介，矫矫不群，于武功一道的点评也极为中肯，绝少虚言文饰。能得他赞赏一句‘可以’，乃是极难得的事。
而比起这个，老爷子还是被另一件事吸引了注意力。
“内功？这孩子居然练了内功？”
“那又怎样？内功罢了，谁不能练？我撞到这小孩练功练得走火入魔，本想随手废了，起码也能保住一条命。”
“你既然瞧见了，怎也不出手救人？于你不过举手之劳。”
叶韫做了个鬼脸，一副赖皮模样。
“我乐意。举手之劳就要帮么？那还成什么世界了？”
老爷子知道这是个无赖之徒，他虽口说如此，当时却也未必就如此狠心肠，但老爷子也不说破，表面一副气虎虎的模样。
“就你废话多，然后呢？”
“然后？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