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觉满室俱是森寒刀意。
“你身上无刀，便用我的佩刀来迎战吧。”
“此刀名为——‘朝中猎’。”
第145章 141. 隐向酒雾浇
2020-08-30t23:59:10
白之卿将刀子抛给了洪九，后者接住的同时，他问道。
“我看你的功架，十八般武器，想是样样皆能的了？”
洪九笑道：“算不上样样精通，倒也都算能使。”
“不错，不错，十八般武艺皆精，难怪曾是十七蛟龙之首。”
白之卿仰头痛饮一大口，从身旁刀架上随手取下一柄长刀，转身举刀相对。
“来，让我瞧瞧你的刀使的如何？”
“得了吧，你少不了肯定是要奚落我。倒不如痛痛快快赶紧说了。”
白之卿哈哈一笑，却不说话，仰天打了个长长的醉嗝。酒气弥漫，渐自成雾，居然开始让人看不清楚。
他的话语，若冰风贯耳。
“要是不好生招架，怕等不到三日之后，此时此刻，便要成你的忌辰。”
洪九感到那酒雾之中有一对眸子精光隐隐，明明身在屋中，却觉似是远山有寒风刮来，刺血削骨，凌厉得叫人心忧。下意识地便要运掌守御。
酒雾里传来二字。
“用刀。”
洪九心中一凛，健腕一翻，手里的朝中猎化作银弧，划破长空直扑酒雾。
岂料银弧竟似砍在坚实的铁墙之上，撞之不入。
洪九不敢托大，赛雪刀光亮起，十刀并做一刀，金属碰击声长鸣不绝于耳。
这才知道这原是白之卿刀法上的妙诣。白之卿内力不纯，难以运真力比试，便以酒雾遮蔽视线，令自己难以发挥内力之长。用来试他的刀法。
洪九既然知道这点，手底再不停留，朝中猎如大河决堤般成一团巨浪翻起。刀去的快、疾、稳、狠，丝毫没有给对手留下反攻的缝隙。
但巨浪般的攻势，仍是难以破入酒雾里。似乎那一阵白雾，便是铜墙铁壁。
洪九长喝一声，刀法愈见狂放豪迈，快绝无伦。每一刀被对方接下，他下一刀便更快更狠更辣。对方只守不攻，放任他施展，打得畅快无比。
拆过了约莫百来刀，白之卿忽道。
“你刀子耍得不错，但徒仗着眼明手快，武学渊博。心中无刀，究竟是一场徒劳，伤不了人。退！”
一个字喝出，酒雾之中刀气宛如山岚拂来，不但吹散了酒雾，还将洪九的刀裹得动弹不得，空门大露。白之卿的刀第一次现出真容，却也到了致命一刻，朝空门杀来。
洪九一掌忽地猛拍在刀底，将刀推出，正正好封住了白之卿杀来的一刀。
两下僵持，算是个不分胜负。
白之卿点头：“你这刀法，学自魔眼宗？”
“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洪九刀法算不上拿手，近来亲炙最多的，便是在南疆时学自魔眼长平的刀法诀窍。此时一用上了刀，便不由自主地全用了出来。
“但真的伤不了人么？”
“你手里的朝中猎算是一柄不错的宝刀，但你看。”
白之卿一抖手里的长刀。烛光下刀锋依旧锐利，丝毫没在适才的交锋中受半点的折损。
“江湖上，被称为上佳的武器里，分成三种。一种是最常见的，也就是所谓名器。这种武器多是採罕见奇金铸炼而成，兵刃成形后便能使用。威力虽然算不上绝大，却也算的锋锐。最好的地方是谁都能用，无须淬兵。”
洪九心下一动：“前辈说的可是铸炼师中流传的，真气淬兵一说？”
“我还是习惯你叫我三哥。”
白之卿耸肩道：“没错。第二种兵刃，便是这种。起初看起来平平无奇，甚至有些只是普通武器，一把钝刀，一柄烂剑。但到了高手手中，经年累月地使用下来，却会逐渐成长为媲美神兵利器的神器。这便是淬兵了。
内家高手以真气淬兵，到得后来便会成为极具这名高手特色的兵器。无论本身是钝器，还是名器，都可以淬炼。
这种淬炼是一种不可逆的过程。一经淬炼就无法回头。即便有武功更高强者再度使用，也难以更改。
因此这种兵刃，由于长期受到某种特定功法的淬炼，使用方式会逐渐改变，因此对使用者的要求非常苛刻。
这也就是江湖上各大门派，所流传的前人佩兵。能继承者，无非也就是本门的后辈子弟。但无论是否青出于蓝，到底武功与先人会有差异，所以能发挥出的威力最多不过十之六七。要是外人，则一点威力也发挥不出，那也正常。”
洪九颇感兴趣地道：“那第三种呢。”
“第三种，便是任何人来使用，都能发挥出绝大威力的兵刃。这种兵刃本身极具特性，无法被真气所淬炼。因此我们常说的神兵利器，基本便是这样的武器。”
“这听起来就像是……”
“这就是你听过的开天七刃了。你们大罗山里，不就有一把么？”
洪九点头，看向了手里这柄锋光隐隐的沉寂刀器。
白之卿说道。
“白家历代家主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