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意。”
就以刚才那匹马的速度,他们二人谁也不怀疑车古鹿会在极短的时间内追上唐掖和白与墨。
那势必又是一场恶战。
正想着如何回到前方去,却听得。
“这样就走了?我这么没排面的吗?”
熏风和苏晓,这才看到那后面有一匹小马驹,驮着一个歪歪扭扭坐着的邋遢汉子,正吃力地一步一步往这边走来。
无论是熏风、苏晓,甚至是凌少轩,无不为那匹小马驹感到了可怜。
“下药的时候不觉得,现在一看,被虐待的动物可真是可怜啊。”凌少轩忍不住道。
“同感。”
然而,无论那小马驹怎么吃力,始终还是将马上的汉子驮了过来。
马上的汉子仰天打个呵欠。
“药都下了,人怎么还搁这呢?”
本来想回嘴的苏晓,却本能地感受到了一阵危险。而正是这一迟疑,令苏晓也发现了。身旁的二人,没来由的那种紧张。
一向随和儒雅的熏风,也不禁严肃了起来。
“白前辈,是来兴师问罪的么?”
“问罪?不至于。”
白具努力睁起那双似乎随时快要闭上的睡眼,无精打采地道。
“古鹿是我大侄。我本来,就是被请来凑数的。小孩子玩玩,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们说,是吧?”
“前辈大度,说的当然不错。”然而熏风的脸上,却从未放下过戒备。
白具也点头。
“古鹿那小子武功还行,他愿意一打一,我也没什么说的,你们说,是吧?”
熏风跟着点点头:“前辈说的……是。”
白具又点点头。
“嗯,把马都霍霍成那样,也没什么,是吧?”
熏风住口不言,凌少轩抵受不住气氛的紧绷,追了一句。
“前辈说的是。”
“不是。”
白具这次摇了摇头。
忽然听得耳畔‘噗’地一声,一个血人从苏晓面前飞掠而过。血珠拉成红线,于空中散裂,接连几滴碎于苏晓白皙的脸颊上,苏晓这才发现,熏风的背后,原该在那的凌少轩,却已不在。
只有重重落在地上的那个血人。
自易筋经第三重大成,苏晓的感官突破了原先的极限,视快如慢已是等闲。是故能够以箭射落车古鹿的箭。
然而刚才那一刻,苏晓却觉得自己又再度成了凡人一个。
白具仰天打个呵欠,那懒懒的目光,逐渐在苏晓身上凝聚。
“是你射落了古鹿的箭来着?”
“……是。”
“挺好,挺好。”
苏晓正要说点什么,却忽然觉得胸膛一阵剧烈的疼痛透体而过,整个人腾空而起。那剧烈的疼痛一瞬间阻断了苏晓对于四肢的控制力,几乎连挣扎的想法都没生成,人已然飞出了数丈之外。
狠狠撞在一棵粗壮的大树上,撞得树干裂开,枝叶飘零。
便与刚才的凌少轩一般无二。
差别只是,苏晓没有如凌少轩般,变成一个血人。
抱持着这个想法,即便全身疼痛,仍恍恍惚惚站起来的苏晓,忽然喉中发甜,吐出了一大口鲜血,触目惊心。几乎很难想象,那纤薄的身子怎能吐出这么多的血来。
又再度倒了下去。
苏晓连看都没看见,连对方用的是什么手法都没察觉,便已然落败。
“不错啊。”
小马驹上的邋遢汉子出乎意料地赞叹道。
“这一下本来要废你武功来着,嗯,内功底子真不错,在这个年纪是真不容易了。”
目光,最后凝于年轻僧人的身上。
“废话,我就不说了?”
僧人面无表情。
夏风拂过。
仍是二人站于原地。
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
小马驹哼哼了两声,白具抚摸着马鬃,仿佛在安慰不满的坐骑。
“了不起啊。”
抚摸着马鬃,初老的邋遢汉子,面露笑容。
“挡得住我一鞭,相当不错。”
再看熏风,仍是云淡风轻,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
熏风双手合十,仿佛意示感谢。
白具无甚兴趣地道。
“我想也是,了了那老秃驴,教出来的小秃驴,一鞭子也打不死。滚吧滚吧。”
话是这样说,他却自己骑着小马驹,一点一点地径自去了。
熏风看着邋遢汉子走远,深深呼出了一口气。
眼看地上两个人。
熏风犹豫片刻,朝苏晓的方向走去,但才走出一步,却又忽然停下。
躺下的苏晓,口中嘤咛一声,长长舒出一口气,眼睛竟又睁了开来。
忽然一把坐起,嘴角仍带血丝,错愕地望向熏风,问道。
“我晕过去了?”
熏风一怔,点了点头。
“的确如此。”
刚才苏晓硬生生挨了白具一鞭,呕血成升,该是重伤不假。但从目中神光来看,似乎真气却没多大损耗。小小年纪,怎么内功修为如此深厚。
但受伤是事实,熏风脑中转过一个念头,似乎现在的话……
“喂,凌少轩!你怎么样了?”
苏晓急切的呼声将熏风的思绪打断。只见苏晓捧起了凌少轩的头,着急地道。
“喂喂,你可别死啊。你听得见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