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的射、御二试,只待他车大公子一亮相,除了寒山寺熏风和尚可能还算个对手,碌碌余子实不足道。
没想到的是接二连三人仰马翻,居然被算计了个透。
真是应了中原老夫子所曰,是可忍孰不可忍?
车古鹿这一拳来得好快,几乎没给唐掖留下退避躲闪的任何余地。
拳风铺天盖地而来,割面生疼。唐掖情知这一拳有断嶽分石之能,却势在不能不挡,否则遭殃的就是**的骏马。他却不知道车古鹿虽然莽撞了些,但向来爱惜马匹,是绝不肯做出伤马之事的。
唐掖心念急转,脱下外衣,双手一甩。衣衫后飘,两袖中各自飞出一枚钢镖,丁、丁两声,几乎不分先后,钉入了两边树干上。那件衣服居中被拉得绷直,仿佛人立而起。
唐掖人随衣走,像是被拳风吹得飘飞,一个后空翻跃开。
车古鹿的这一拳来的迅猛之极,唐掖便是前行斗快也未必是对手,何况后翻?不但没能避过,距离还被车古鹿大幅度压缩,眼见一拳要撼在唐掖胸膛。
谁知道这一拳头,始终打了个空。
唐掖后空翻后忽地高高跃起,双足还未落地已然凌空而上。原来他后空翻的落足点却是那件衣衫。衣服被两枚钢镖钉得笔直,宛如一条绷直的棉线。他有处借力,高高弹起,堪堪躲开这刚猛凌厉的一拳。而衣衫位置又在后方,他跳起时车古鹿的拳头已过了马身,可保坐骑无恙。
车古鹿得见这出乎意料的佳作,差点没气炸了肺。
这种机变百出他可不佩服,要不是这机变,他车大公子的马能被下药?
“你尽整这花里胡哨的有什么用!快给老子过来受死!!”
唐掖借助衣衫一跃而起,却又不止是躲开车古鹿的一拳这么简单。他的落足点,却是前方的白与墨。
白与墨的坐骑被车古鹿的‘星藏’吓得不敢稍动,她本人也被车古鹿吓了一跳。眼见唐掖好像要被那一拳打得筋断骨折,白大小姐吓得捂住了双眼。
始终没想到,那好像即将横死在眼前的冷俊少年,一个纵跃居然到了自己面前。
唐掖倒骑上了白与墨的马,礼貌良好地打了个招呼。
“白大小姐,好久不见。”
白与墨见他居然没死,也是想回一句什么的。然而忽然察觉他坐上自己的马,与自己身躯相距不足一尺,如何使得?
正要发脾气将他逐下,这不要脸的臭男人却说道。
“小心了。”
白与墨眨眨眼,正不明所以,却觉脑后生风。原来车古鹿一击不成,再作一击。
见唐掖上了白与墨的马,那还不立刻轰来一拳?打倒狗男除暴乱,打倒狗女安良心啊。自己的马就是被他们陷害的,这一对狗男女,有什么好人了?
然而这个位置却有些尴尬。
唐掖与白与墨面对面坐着,白与墨是用后背正对车古鹿。唐掖能躲开,白与墨却躲不开。
这一拳要一拳打倒狗男女多半是不行的,倒下的最多只有这狡猾的女人一个而已。
白与墨这个‘狡猾的女人’哪里知道自己刚才还在一旁看戏,怎么突然间就进退维谷了?但她可没有唐掖那么快的急才。既然后头有人打来,唯有按照大伯父教的,一刀迎之。
撮手成刀,一刀反劈,坐在她身旁的唐掖竟然心生完美之感。
从刀成至于反劈,白与墨使来毫不费力,简简单单极为顺畅地一刀迎上了车古鹿的拳头。
拳刀相接,车古鹿原地不动,脚下却裂土成环,双足陷落。白与墨则被这一拳轰得抛飞出去,宛若一只轻灵春燕,落地虽有些不稳当,却也没有受伤的样子。
这一拼的结果大出意料,尤其是唐掖的。
唐掖引她来接车古鹿这一拳,本就是想引她露一手真功夫。白与墨倒是露了一手,然而却非是什么天刀,也不是什么杀联的诡异刀法,只是平平无奇的一刀反搠。
据说白家相思刀乃是以相思缱绻之繁复闻名江湖的,还真不知为何会有如此简单的刀法。
让人所称道的不是刀法,而是内力。
车古鹿这一拳固然是本力极强,刚猛无匹。但在击中之前他有蓄势、助跑的过程,这一拳有拳势之助,才能有如此威力,并非是随手一拳可成。
相较之下白与墨却真的是随手回刀。二人相拼虽是一个飞远一个原地不动,但准备过程却是一个仓促一个充足,如此看来,白与墨年纪不大,看着蒲柳弱质,内力修为却似乎较车古鹿更为深厚。
车古鹿也是心叫邪门。他刚才也没出尽全力,可是没想到这小姑娘回手一刀,内力修为竟然高明至斯。横竖看她没到十八岁,莫不是娘胎里开始练的功?
这下两人都对白与墨大为戒惕。
唐掖虽未与她交过手,却猜测她便是青铜,警惕只有更深。
唐掖默默下马,三人各自站了一边。
终点便在不远处,无论是谁都能迅速抵达。
但要成功跑到终点,却要看各自的本事。
白与墨深呼吸数次,觉得自己没有受伤,便又恼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