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说话，甚至连一个眼神的回应也无。
“当今明镜宫宫主唐眠是令姐？”
熏风也并不管唐掖的反应，继续道。
“近年来唐门势大。但始终难逾南北之线，尽管坐拥金山银山，满门俊杰，却也够不上武林三大派或四外道的实力。除非是带回那柄远走的惊邪，令分散了数百年的唐门，又重归于一。
令姐年纪轻轻，明镜宫自家人却人丁凋敝。她虽有才干，却是独木难支的局面。在唐门屡番寻衅下又无力还手，真是可怜啊。”
唐掖像是根本就没听懂，默默前行，却好像也没有就此离开的打算。
熏风终于回头，笑望沉默的少年。
他两次挑衅均未有结果，唐掖始终不发一言。他似乎是有点赞赏似的看着唐掖。
“不错，真是不错。”
熏风就像是挑选商品一般，上下打量了一圈唐掖。
“你的人生定然是充满了苦难吧。出身于武林大豪世家，却千里征程，不住追赶，没有一日能停下来。甚至身不由己地入了六扇门这样的地方。若是命运给你留下了选择，你定然有着远胜此刻的万里鹏程。断不会来参加这种无聊的比赛。
唉，想想都让小僧湿润了眼眶，真让人掬一把同情泪。”
白与墨屡次听熏风挑衅，都觉他说法太过，忍不住道。
“熏风世兄，你这样说未免太过分了些。谁都有自己的家事啊，这跟个人前途……”
“不不，白世妹，你没听懂。我说唐兄可怜，可不是说什么前途的事。”
“啊？”
白与墨满脸诧异，没弄懂熏风的玄虚。
熏风依旧保持着微笑，看向了唐掖。
“我说的是。”
一个字一个字地道。
“梅香里血案。”
第79章 75. 小霸王之殇
2021-02-16t21:33:31
“梅香里血案，相信白世妹也曾听过吧。那是发生在北海一个小镇上的怪奇血案。大约十年前，那叫做梅香里的小镇上，有三百一十三人一夜之间无一例外离奇死亡。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那场血案没有目击者。只留下了许多传闻。
不过有一个论调虽与颇为有趣，就是如果当时北海境内有六扇门的存在的话，或许就不会发生那样的事。
白世妹，你知道为什么要提吗？”
白与墨踌躇摇头，但又直觉觉得答案一定不好。
熏风依旧微笑。
“因为唐兄之父，明镜剑手唐暖，就是那三百一十三人之一。他殁于奇异血案，连点线索都没有留下。剩下孤儿寡母，连仇人都不知道是谁，要报仇也没有目标。唐兄的母亲，因此郁郁而终。就剩了他一个孤儿。
北海的冬日，冰天雪地之间，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孩踏上江湖。那眼神，嗯……有点忧郁、有点孤独、倔强、愤怒、不甘，像是咆哮苍天不公，或许与今日，丝毫无改？”
白与墨抬眼望去，身前的少年，眼神孤寂，就像是从茫茫大雪当中禹禹独行过千里后脱落而出的冰寒。
她第一次见到这种眼神，却不觉害怕，而是感到了莫名的哀伤。
“我很想知道，这样一个少年，加入了至今一事无成的六扇门，会否感到失望。你说呢？”
“熏风世兄，你够了。”
唐掖还没有回答，白与墨先打断了熏风的质询。
“要是你说的是真的……要是你说的是真的，反正你不能这样去问人家的伤心事。”
“白世妹何以教我？”
“我怎么知道！反正你……干嘛总说这种阴阳怪气的话。你再说下去，我先揍你。”
熏风却也不置可否，轻松地耸了耸肩。
“唐兄好耐性啊。只是如此忍气吞声，是否又少了些男儿血性？”
“你怎么还说这样的话！”
“白世妹，你莫以为刚才的御试是这位唐兄故意相让。若我没看错，虽不知道缘由，但他受得内伤不轻。要说打起来，不会是你和车古鹿中的任何一个的对手。他只是故意用计，抢一个第二而已。你看，现下他们六扇门，可不就是积分第一了么？”
白与墨睁大了眼睛，看向沉默寡言的少年。
唐掖却并未看她。
“熏风和尚。”
唐掖几乎是第一次正面回应。
“博闻强记，学识过人。诗酒唱酬间狂放高歌，传闻中的狂僧，乃是寒山寺四大神僧当中最富智计之人。总之绝非是你在京城里所表现出的屡屡失手与窝囊。
第一天我便盯上了你。你不必在我面前装傻扮狠，没有一刻是管用的。你一再挑衅，想要我与你动手。似乎是想要搏一个场外杀我的机会，是么？”
面对如此锐利的回应，熏风却回以更快乐的微笑。
“要不是这样，可就真没意思了，唐兄高明。”
熏风退后两步，然后哈哈说道。
“明日既已是最后一日，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唐兄既有此问，请恕小僧失陪一会儿，去取一件物事，可证我心。”
在原地就剩下了白与墨与唐掖二人。
一时间没人说话，气氛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