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溃,血与泪同时流下,声音同时模糊不清。
“我、我什么也不会说的。你别问我了……我要说,也只会对一个人说,其他人我是不会、我是不会……”
沈伊人还是没有惊讶,她只是点了点头。
“嗯,所以我带了那人来。”
沈伊人拉过了另一张椅子,说道。
“晓寒,进来,坐下。”
苏晓这才呆乎乎地走进房间,与向霸先四目相对,都愣住了。
**********************
学宫偶像,终于到了将要结束的时刻。
天边残阳露出一抹冷峭血红,明明是灼人的夏日,却透着一股子化不开的寒意。
当然目睹了适才那一轮交手的观众们心中正热,仿佛看了一场正邪大战的好戏。
携手共进,抗击前辈的少年少女在他们心中仿佛是一对神仙爱侣,共同挑战着武林中不世出的大魔头。这老不着调,老不识趣的大魔头,当然有着令人绝望的实力。少年少女当然不如他。
只是少年少女心中有着希望和爱,他们不懂得什么是放弃,更愿意为了对方而牺牲。
因此他们终于战胜了大魔头,摘下桂冠,也收获了友情、亲情、爱情。
在所有人注意力放在少年少女的安危之时,挥出惊世之剑,仍旧被挡下的浪人,已站立于擂台之下。只是此刻已没有人看他了。
白具悄悄捡走了自家侄子,拉到一边左右开弓给了三巴掌。
这三巴掌力道均匀,果有他具三鞭子云中现龙的独到之秘,打得车古鹿‘咕隆’一下就醒了过来。
车古鹿吸着哈喇子,迷迷糊糊看着叔叔,头一句便问。
“叔叔,你怎么在这?比赛呢?”
“输了输了。”
车古鹿眨了眨眼,过得好一会儿仿佛才听明白,登时露出了大为感动的神色。
“叔啊!这就对了!”
“……”
“你肯定是听了我的话是不是,我就跟你说不能打啊。你没打是不是,太好了啊。诶等等!那使妖法的狗和尚呢?他阴了我好几下我说叔啊,这得打啊,这一定得打,就他那个大光头我跟你说,我……”
白具也不往下听了,拿寒江索套了侄儿的大脑袋便走,丝毫不管侄儿还在大呼小叫。
“……给他血了呼噜地开了瓢,我也给他一指头,诶叔啊!叔啊!真要打啊这个!这个真必须打啊!”
来了没人欢迎,走了没人欢送,围观群众关心的,始终是那一对。
浑身是伤,衣袂带血的少年,将少女平放于地上,似乎着手要治。
尽管被几百双眼睛盯着,他仍是面容复杂地望着怀里的少女。
叫做唐掖的少年,从来不愿与人牵绊太深。
泛泛之交不少,但能深交之人却近乎没有。苏晓和明非真是两个例外。
像太阳般温暖,却又是个传说级的厚脸皮,主动凑过来甩都甩不掉的苏晓。还有即便与之深交也不会恐惧失去,这天地之间,恐怕不存在能毁灭他的人事物的明非真。这两个人,是唐掖鲜少,可以敞开心门的对象。
此外的人,虽也有可以加深的机会,但他却主动切断了。
姓唐的少年,已不再有‘复仇即是一切’的极端,但却也同时也拒绝拥有太多。他不喜欢失去,不喜欢,讨厌,极端厌恶,无论什么时候,一个也不能缺少。
只要不去‘拥有’,自然就会减少‘失去’,这是最简单的。
但此刻,好像有一个人,在用力撞着那扇门扉。
正如所有人印在脑海之中的那样,少年同样目睹了一切。
在朦朦胧胧之间,他听见,那少女不住问他,为何要救她?
他尚不及回答答案,少女已转身而起。
那明明只是单纯的巧合,他刚好不想见死不救而已。
但他看见,一个少女仗刀直入,单独面对那无法匹敌的敌人。
他看见,少女用尽全力依然只能抵敌半招,眨眼便受了重创,却连一步也不肯退。
他几乎能直接看到,内心的门扉,似乎有人在莽撞地冲击,想要一把撞进来。
但绝不行。
唐掖露出一抹苦笑。
他抬起眼,望到了人群当中的司抚。那双艳丽的眼睛,同样望着他。有着担忧和一丝难明的神色。
其实并不难明。
那是很坦率的眼睛。
只是唐掖选择拒绝。
就如同他也打算,治好白与墨之后,便再与她不沾上任何瓜葛一样。
——抱歉。
目光冷然的少年回视,眼底并非不容情感,而是有着戒备与警惕。仿佛所注视的乃是敌人。司抚深吸一口气,微露受伤和愤恨的表情,一咬牙,扭头便走。
少年甚至没有注视她离开,已撤回了目光。甚至分不清,是不愿与她再扯上瓜葛,还是已不忍继续伤害她。
——我不能……拥有这样的东西。太珍贵了,我要不起。
接下来,便是怀里这个了。
唐掖漠然举手,想要运功给她疗伤。
然而才刚要运起内力,却觉脑袋一昏,几乎晕倒。一股劳累欲死的精疲力竭透上全身,他深呼吸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