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保护自己，是他的无能。他尚自未说话，你又何必这么紧张？”
“你是真的很想死了。”
漆黑的烛照幽萤若空中爆出的热箭，其中蕴含着凡物所不能具备的庞大能量，笔直朝着公孙楚射去。
谁也不怀疑这一击，能让黑衣书生灰飞烟灭，连一点渣滓都不会残剩于世。
“零空。”
明非真只说了那两个字。
黑箭忽然打了个弯，朝天空搠去！那一抹黑箭没入夜空乌云，里头居然产生一阵磁密雷电，造成远空雷光隐隐。末日之象更增不少魄力。
零空赶紧毕恭毕敬在明非真面前垂下了头，再不敢抬。
得主人的提醒，零空一瞬察觉了自己竟在主人面前擅作主张，还打断了主人的话，这实在是不可饶恕的罪过。
“抱歉，主人，是我失态了。”
明非真甚是威严，乌黑的眉峰一轩。
“啊不，那倒是也没有那么……”
青年优雅的外表下，藏着波涛汹涌的喜悦。
不愧是主人，不但能容忍这种宵小之辈，甚至也能原谅我这等失礼。
与主人的宽大相比，天地似乎都小了一些。
零空打从心底感到了喜悦欣慰。
其实明非真只是想要说你别生气把人打死了，我还有话要问呢。但他这么客气又好像不太好出口，但一个迟疑他又开心起来了。
“楚先生，我们这算是头一回好好聊天吧？”
看着地上的公孙楚，明非真坦然而笑。
笑容与之前无异，然而此时双方立场却像是开了个绝妙的大玩笑。
黑衣书生从未失却从容，尽管如今胜负之分已然鲜明若斯，淡淡笑应。
“委顿于地，焉能算好？”
零空蹙紧眉头，眼中尽是‘你这等低贱蝼蚁能活都是仰仗我家主人慈悲，竟尔敢怀揣坐下心思何等厚颜，主人面前岂能有尔座位……’的意思乱飞，若思绪似箭，此刻公孙楚已是刺猬一头。
“那当然，零空，看座。”
“是。”
零空将公孙楚一把拽起，双手很是亲切地拍着他的肩膀，仿佛为他掸一掸尘土，同时也恶狠狠地低声道。
“自己滚去坐好，否则宰了你。”
“零空。”
“先生这边请。”
零空边赞叹着主人的神通广大居然听得到自己说话，一边又将公孙楚拎去了对面一把椅子。一把将人塞了进去，转头回到了主人身旁。
明非真看着挨了零空一把塞，几乎连气都回不上来的公孙楚，颇为感到抱歉地道。
“见谅见谅。”
零空也去看公孙楚那副沉思的神情，一看就知道没有在听主人训示。他岂不知主人说话的时候，没有人可以不听。即便是听见了，表情不到位一样是死罪。
“死老头，我警告你，我家主人要发表伟论，你给我把脖子洗干净跪在地上等我一刀把你……”说到后头已经跟听不听没什么关系，直接快进到了死罪的部分了。
“零空。”
“抱歉主人，属下僭越。”脸上又是心悦诚服的模样。
明非真犯难地挠着头，他一直都不太会怎么领导这个属下。
零空身为一方之雄……之神，反正就是个天赋很多异禀的人才，怪脾气是不少的，而且动不动就杀人。这点作为单位领导不好好管管又不好，但是管多了又怕他觉得面子上挂不住。
他觉得自己好像没办法说一些很有道理同时又很酷的话，唯有调整一下坐姿，显得更加有威严一些。
这家伙，明明曾经也是被万人膜拜的真神啊。
天狐——零空在成为如今的零空之前，曾任明非真所担任的职务。
严格来说那并不能算是一种职务。与‘职务’二字相关的一切释义都并不符合。事实上如果有人在西域大地上说，说起‘散神尊’，无一例外都会认为那是属于神与祂的世界的传说，语气当中甚至不能忘记敬意。
若不是‘职务’二字出自于散神尊本人，任谁都不会觉得那是可以轻易饶恕的事。
对于明非真而言，散神尊更多的就是一种职务，一种像是被人加予不得不做之事。尽管它原本的释义差出十万八千里。
零空很喜欢这种解释。
没有人知道紧紧跟随在散神尊身边，亦步亦趋，能力亦与天神无异的零空大人，曾是他们的神。想当然耳，他们是不可能从偶尔摘下面具时，那与他金发，还有温暖的阳光一样耀眼的笑容当中读出这一点的。
散神尊的传说，在西域大地上广为传播，很多很多年，很多很多代。
却甚少有人理解那底下的真貌若何。
至少，在零空被找到之前，连神月教本身，也还在质疑真伪。
散神尊的传说当中，有一项是毋庸置疑的。
‘出生便带神迹’，这一点是当中最不可或缺的。
对神迹二字的诠释，根据时代的不同或有所修改——说是修改，自然是带着了人为色彩。在标准最宽泛，换句话说是信仰最不稳固的时代，神月教急需一位降临凡世的‘神’，来巩固万民的虔诚之心。因为神迹的标准降得十分低，像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