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
“说出来怕丞相笑话,我这人对超过十个人的买卖一点兴趣都没有。人多了徒增烦恼,吃没奈何,睡不安生,要想重头再来,也是一身脏水。是故生平绝不问政。”
“好,老朽也是这么说。”
老丞相听得开心,一拍桌子,又叫了两尾鱼。
“这里的酒不怎么样,鱼做得好吃。不过明君既是无心政务,又为何要问呢?”
真不愧是三朝元老啊!这点菜要酒的功夫都登峰造极了,穿插在正经对话之中,我差点都要以为今天是他请客了!
好家伙这一坛女儿红就上百两,他那两尾鱼还要了六个做法,这是吃人不吐骨头啊。
但也只能捏着鼻子道。
“怕是皇上今后还要问政于小可,做点准备而已。”
丞相点了点头。
“听说之前皇上也曾试询,不知爵爷怎生回答的?”
我将何是的那一套又再说了一遍,无非是针对朝堂三大问题的改造,还有就是真正应当关注的是什么问题。由于没有具体的发问,我直接把所有的记在心里的都说了出来,比在皇上跟前说得更加圆满。果不其然老丞相也跟皇上一样听得容颜都松弛了下来,大见欢喜。
老丞相仿佛沉醉于这套针对国事的创见,连连点头,叹道。
“嗯……何生在黄总教御手下调教多年,果是成长非凡,有这层见解已然不易。更难得的是居然愿意与人慨然分享,看来他果然是志不在做官,而是愿有功世道,不要声名了。好!难得,难得。”
老丞相这一通感动,倒是把我晾在了一边,颇为尴尬。
“呃,这个,老丞相,这可不是我管人问来的啊,我这都是劳动所得。”
“不要紧的。何生的这几句实以将朝中的问题说得清楚,爵爷照说不妨。不过这里头并非全然无错,有些地方是故意如此,爵爷要小心些了。至于国家大事,皇上日夜劳心,早有腹稿,也不会垂询太多。尤其是爵爷不日即将远行,自也不会多问。”
我连连‘噢噢’,反正也听不大懂,就听懂了皇上不会多问。那这样我就有胆子了,到时候照直说就是了。皇上还能跟我翻脸不成?
老丞相笑道:“爵爷答得这般敷衍,向来志不在此,所问另有他因,老夫没说错吧?”
果然是政坛常青树啊,这般观人于微的本事都赶得上我师父了。我的确也不太担心皇上来问政,反正我也真是在京城没几天了。却有别的事要问个清楚。
“有一点我须知道。皇上要我与沈副总督离开,一为历练,二为扩大六扇门影响力。二者都有必要,然而也都需要花费不少的时间。或是三年或有五载,视乎想要的结果,证诸当年老雁的经历,这点时间还不能算多。”
老丞相捻着胡须,尝了一口刚端上来的花鲢。
“光前提便说了这么多,不像是爵爷的性子啊,爵爷想问什么?”
“在我们离开的这段时间,京城形势将会如何变化?”
“爵爷意在京城?”
“有那么不丁点大意思。”
老丞相白了我一眼,又笑着吃了两口鱼。
“爵爷不是意在京城,是怕走得久了,有什么消息是自己不知道的对吧?”
果然是个高人呐。
不过都不等我发表不满,丞相已经开始思考了起来,并说道。
“往后……要注意的事的确是有的,若是以年计,当有其三。”
“愿闻其详。”
“科考,当是其一。这次科考的成果,一两年间便能见到,否则就亏了皇上开恩科的这片心思了。皇上会快速从中选出国家要重用的人才,若离开之期能逾三年,则当中便出一二重臣也未可知。明君既然也参加了科考,当对其中一些人留心一二,不得不先打打交道。”
科考……
科考成果……
没事的吧……反正他们里头也有些人是正经考的……
没事的……
应该。
“第二,那自然是与七冠的对峙。皇上并不想开战,虽因由形势不得不战,皇上毕竟是心软的。一来二去,则对峙之局乃意料中事。只是这个对峙时间或长或短。”
“怎长怎短?”
丞相想了想,谨慎答道:“长,可长至云散烟消,消弭无形。短,可短至明日。”
这番说了像是没有说的话,却令我听出了弦外之音。
“丞相的意思是,七冠之间内讧严重。或战或和,仍有争取的空间。”
“非常少的空间。”
丞相沉吟道:“寒山寺不消说了。庐山若仍是凌函钟在位,指日可灭。换上了他的儿子,则成了一个无法预知的变数。相思峡一系自来意气用事,且先前并非与朝廷无怨,如今又多出一个青铜来……金银宗,宋家堡,首鼠两端,不可尽信。乌衣帮……明君若问老夫能争取多少不战的可能性,此问却没问对人。”
我点点头:“当问白马。”
“若乌衣不反,才有争取不战的可能。否则必是惨战连连。”
这是在朝堂上都不能讲出来的话。七冠目前的状态就像是被紧紧压在一起,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