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气了似的。
故而趁我住口,立刻说道。
“朝堂之上的纷争你也了解得不少了。其中之一就是太子之位悬而未决。但这不是一直以来的问题。曾经有一次,这个问题非常接近完美解决。虽然知道的人不多,但结局至今是个谜。我想了这几年,也没能想得更明白些。”
语尾微有些失速,似乎是为了掩盖嫩颊上了一抹微红,她咳嗽一声道。
“非真你听听,帮我也想想看。”
我听老大说起一段往事,也不禁有些惘然。
原来数年之前,北疆双国之间有一不被承认的小国。国民乃来自双国乃至于中原的商旅百姓,难受迁徙之苦,遂于此地定居。久而久之,渐有独立建国的意愿。
但此地位置险要,乃是铁真罗刹双国边界上的一块缓冲要所,向是从属极受争议之地。悠长历史当中,数百年归于铁真,数百年归于罗刹,数度易手。千年以降,这还是第一回出现了自立的呼声。
不过最初,谁也没把这当成一回事。
边关无主之地,没有食用资源,没有水草牧场,甚至没有一个能称为领袖之人——两国国主甚至是期待看到这么一个人出现的,若真有的话,那一切都会变得简单清楚许多——不过是一盘散沙罢了。
只是,这置于御案边角的小小一卷同被两国国主忽视的报告,之后却以瞠目结舌的面貌重现于二人之前。
这小小的一方土地在两大强国夹缝之中以中转贸易生存,却是生机勃勃,以难以理解的速度变得富足,城墙越来越高,越来越厚。人口更是爆炸性地增长。
率领着老弱残兵,于要冲之所建国的少年国主,不顾两大强国屡次警告,竟在使者面前,宣布立国。
这自然惹怒大国上主,回到国家的使者声嘶力竭,怒斥小邦无礼,劝国主发兵。
这是水到渠成的事,既要狂妄,自得接受后果。
可当蓝王兵旗出现在城墙上空,两国国主方才发现问题变得有多么严重。
这根本不是两国与一方小小城邦之间的博弈。
而是牵扯了三个大国,甚至是中原上国的一局棋。
布局之人,早就将他们算了进去。
这一手棋,至今仍为两国之主所深深震慑。
不过是一方小城,听上去像是孽摇之于南疆,但却又截然不同。
此地之险要,相当于一把插于腹地的尖刀。要以之一举打垮兵锋强盛的北疆双国,自然是没有可能。
但若要预防的是北疆入侵,却胜过数世之功。
最令人击节赞叹的,是中原一方于此战的支出。
几乎是零。
对于小城的投入,早就通过贸易成倍地赚了回来。甚至是人手,也不曾用过多少。
最可资利用的,还是本地人独立建国的坚强斗志。
蓝王借出的,几乎就只有名义上的支持和数千人马而已。而后他绝不会再出一兵一卒,但这却足够达到目标了。
他的军马,甚至连一员都未曾折损。
北疆双国都知道,一旦对那面旗帜出手,代表的将会是大国战争。
而将他们的反应全都计算在内的天纵奇才,此时早已踏在了回京述职的路程之上。
皇上其时一直都在为了太子的人选在担忧,在听说了此事之时,直接想到了一件事。
便是直接决定太子人选。
老大郑重地说道。
“伯伯早就想过太子人选了。他虽也犹豫过立幼恐遭群臣反对的事,不过毕竟诸皇子无赫赫之功,蓝王挟天功回朝,想来也无人胆敢反对了。”
但什么都没发生。
“因为他拒绝了。”
“其中详情我也不知。我跟几位皇子公主熟稔是小时候的事,后来长大了,几位王爷去了封地,也就少了联络了。蓝王若不是回京面圣,我对他的了解也不会多于其他人太多。”
第29章 28. 此花开尽更无花
2021-04-30t01:05:34
挟大功回朝的英雄爱儿,深得皇上青睐。
且不提间关万里的精密计算,妙计连发,从狼眼隼目底下抢下肉来的精彩。
以皇上的性格,扩大疆域,劳民伤财,全然非他所望。救民于危,止民之觞,才是他想要的。
比起插落在两大国间的一把刀,甩在两国国主脸上的惊愕和戒惧,皇上最喜欢的恐怕还是他不伤一人的仁人胸怀——虽然从本心出发不知道这便是蓝王之所欲,但结果而言,却是皇上最为欣赏的一种。
据说皇上在蓝王朝见之前,便秘密唤他入宫深谈。不问可知,在皇上而言,这一场会谈将会是愉快且令人安心,甚至是有些激动的,围绕着立储所发的。
那段时间的皇上心情总是很好。想到这件事都会笑出来,笑容之间透出的非是安定,却有种安慰。
想到将会有一个合格的继承人,众臣心定,国家安泰有方,长治久安可期,皇上该是抱有不少期待的吧。即管册立一位或还有十数年无法登基的太子非他本意,这一举动充满了太多变数。以他曾有过的经历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