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不过前提是修炼者真的能够与我师父那怪异到了天边的脑回路对接得上。
对于心性正直的子子来说这无疑是个问题。
所以我将内容整理了一下,泾渭分明地直接分成了《修炼》与《实战》两个部分。让他在平时专注练气,主要是为实战做准备。而实战的时候,才是真正练功的时候。
我倒也不是没有想过,以这门武功的困难和复杂,其实并不适合子子修炼。如果他想的话,只要去求他家外祖,重赏之下不怕没有神功秘笈可练。
只可惜的是,子子已经没有停下来的可能性了。
我读懂秘笈的时间有点晚。
子子已经自己悄悄练了一个多月。师父的这门功夫本来就是为求速成。真正的精华在于‘战斗之中提升’,所以其余的聚气练气的部分都十分明快,虽需要修炼者聪颖过人,上手却甚是容易。
子子天分相当高,已经将聚气的法门练了个大概。
我一时不察,走火入魔的种子已然埋了下去。便藏在他行气的理路之中。即便是日后换练别的武功,还是会有走火入魔的危险。而且还不懂得如何驱疏,下场只有更惨。
也是有一个让他废功重练的选项。
但他根基薄弱,身子也没长成。废功等若是在他成就有限的武学前途上又添一块阻碍。
我倒不是不能运功助他固本培元,打造新的根基。但那实在太麻烦了点。何况‘种功’这种事情,能不干我还是不想干。子子是一块学武的好材料,我并不想浪费了他。
寻常人要是遇到这样的状况,不免要犹豫再三。
但我就不一样了。
将心法理解透彻的我,立刻传给了子子。要他小心在意几个点以后,这孩子果然登时大彻大悟。抛弃了原先的小心谨慎,步步为营,犹豫不决,如今是专心致志一心地往走火入魔大道上猛冲。
吾心甚慰啊。
只是子子不太有可能能办到当年师父做到过的事,例如几年时间就打得大罗山旁支弟子们满头包,迫得太师父出手等壮举。
就算内力上能练到一模一样的地步,师父的心境和随机应变的能力却难以复制,而偏偏那才是最关键的地方。
武功在师父手里是活用。能因应环境、对手甚至是因为说了一句话造成的些微差异而自行改变固有招数,庖丁解牛般以无厚入有间,寻隙而破。哪怕是同一门武功,在他手里使出来就是要比旁人的强。这纯是天赋,半点模仿不来。
更别提那在群敌环伺,几乎大半敌人都比自己强的情况下,以根本未接触过的体内新生暴冲的纯阳之气迎敌,一旦是某个动作出现误差,或是某个时机没计算准,立刻不是死在敌人手里就是惨殁走火入魔之下,这种随时都会一命呜呼的疯子般的狂妄偏生又精细到了极点的天才手眼。
不过幸好子子也无须非要学足了师父,只需要一场一场积累胜利也就是了。
看着逐渐接近的几个武林人士,子子不禁有些紧张。
这五人相互并不全认识,但一个手提铜鞭的老者冲我温颜微笑道。
“老兄此说,似乎是在暗示你们是故意现身,引我们出手来着?”
这人身材矮小瘦削,面容愁苦,活像是一只瘦猴。却偏偏喜欢笑,不问可知一笑起来相当阴沉,多傻白甜的人看着都要起戒心。
“这很伤人啊。”
那老者颇有些困扰似的摸摸头道。
“老兄是相让我们现身,故意让我们一网打尽来着?足下自觉功夫了得,是不大把我们这些小角色放在眼里的了?”
我并不回答,只是转向子子。
“你练功练了整个月了,知道怎么打架了么?”
子子怔了怔,回忆过去了的一个多月,他似乎每日都在练功。与人对练也不过是点到即止。要说功夫进步了,也毫无实感。
“躲在窝里头练武,不会让你变得比较厉害。也不能使你的敌人对你产生更多的敬意。在他们眼中,你仍是软弱可欺的小鬼头。连派出像样的对手的念头都没有。”
我没有理会那五个人的喝骂怒吼,只是静静望着子子,问道。
“你答我,争斗,是可以避免的么?”
子子看了一眼那五人,低下头去,沉思了起来。
他想了一会儿,终于抬头。
“能,但我不想避。”
我终于也笑了。
“若你的回答是‘能避则避’,我会直接打晕你带你回去,然后把你身上的功夫除掉。想要躲避争斗的人不配练这门武功。”
顺带一提,被太师父问了这问题的师父,当年说的是‘避免干啥啊,我还想看看能打得多厉害呢’。说完这话,就被太师父认定以此子的唯恐天下不乱,日后定然为祸世间,二话不说给拐上山了。
“你身为皇子,与生俱来无法避免争斗。《纯阳一气功》也如是。一旦你停止练功,此功将会反噬汝身,至死方休。选择争斗,是一条不归之路。你想好了么?”
少年,站了出去。那站姿像只幼虎,已具备了啸傲山林的雏形。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