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又不得不解释。
于是乎哆哆嗦嗦地将此事解释了一遍,于二人心中造成了多大影响就且不提了。
“好了,我明白了。”
没想到最先从慌乱当中回神的,居然是受损失最大的那一个人。
何是。
明非真和吴大用都有些懵地看着他。
“你明白什么了?”
“我明白我为什么没考上了,这就足够了。”
何是仰面朝天,长长舒出了一口气。
“我一直为这件事弄不明白,也只为这件事不明白,现下懂了,那就不郁闷了。你们没必要这样看着我吧?”
明非真和吴大用面面相觑,不约而同表示了敬佩。
“你可真想得开。”
“老实说,没看到我的名字,我松了一口气。甚至到现在都还有些庆幸上面没有我。”
何是伸了个懒腰,像是对着两个老友,轻松地道。
“我一直以来都不是很想要做官。考试之前我已想过了很多遍,到底要不要考上。以现如今的朝堂来说,我并不认为直接做官是实现心中抱负的最佳途径。就算真的考上了,被外派出去做几年官,像是老王八说的,说不定也无法青云直上。还不如现在这样来得好。”
何是曾对明非真说过类似的话,这也是他想要投靠蓝王的原因之一。
“我的政见已经经由你手转呈了上去,上面能看见,认真考虑,于愿足矣。若是让我投身其中,我只怕会被浪潮吞噬,反倒不是我心中所愿了。”
明非真和吴大用先后点头。
吴大用沉默了许久,说道。
“鹰扬,不若你做我的副手如何?”
“我做你的副手?”
吴大用肯定地道:“我想得清楚了。你的才学不该被埋没。反正我也干不来大事,万一当官了也不知道怎么办。你不爱出头顶雷,我反正脸皮厚。不若你来帮我,我们哥俩商量着来。什么事都有个照应。何况我用的是你的卷子,这个探花郎,甚至是榜眼,也都该是你的才对。”
何是愣了一会儿,似乎这个提议对他而言非是不诱人。他本就有借托蓝王影子隐藏自身才具,施展抱负的想法。但比起高高在上的王爷,吴大用毋宁是个好得多的选择。两个人年纪相若,又是同学。且吴大用年资尚浅,多得是打磨锻炼的机会,足供何是一片实践抱负的练习空间。何况吴大用的探花也是得之于他,双方互有把柄,更加毫无忌惮。
只是他没想到吴大用居然并不贪功名,愿意与他共享。
“这……倒不是不能考虑。”
明非真看着二小自说自话,居然在他面前敲定了一个影子幕僚的戏码,但觉有趣,也不打断。间中还不断加入自己的意见,务必令二人的计划得以成功。
三人谈论得唾沫横飞,茶水喝了一壶又一壶,这才有了点高中的兴高采烈意味在里头。
谈得起劲,吴大用忽然说道。
“都说你是被看中了许久的读书种子,果然不错,榜眼探花都是你。要是你就只写一份卷子,这状元也要到手了吧?”
何是笑了笑,摇摇头。
“我的两份答案,其实思路相去不远。写出来我自己也难分优劣。恐怕皇上还是因为比较看重明非真,这才点了他的榜眼。但这次科举,我的极限也就是如此了。料来就算只写一份,也不出二三名之列。运气好些第二,差些就第三,至于状元,恐怕是不敢想了的。”
何是对明非真说道。
“你们六扇门里头那个状元,是相当有本事的。我曾经在聚贤雅集见过他几次。他每次都作不同装束,该是不想要被人认出来。他一到地方,辩经作对从来无人是他对手。我也输在过他一杆笔下。听说他名气不大,我猜想他是不想过度宣扬自己。
但如今肯出来参加科考,我想他该是放下心结,打算好好一展才华。有机会的话,真要认识认识他。”
明非真想了想,苦笑道。
“有机会再说吧。”
“什么意思?你说他有危险?”
“如今的京城里头,能伤他的,敢伤他的,只怕不多。况且伤了他,对谁也都没好处。只是虽然人身没有危险,却不见得就能入朝为官。”
二人听得一头雾水。
明非真摆手道。
“起码,也要先过了某人的那一关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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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六扇门内。
“你在想什么!”
少女气势汹涌,若不是见她姿势娴雅稳坐椅上,从这一声的气势判断,怕要以为她手持战斧,正施开山之力。
她面前坐着的,是与少女面容几无二致,偶一不慎便能认成女儿家的少年。与姐姐的气势汹汹相对,他倒是平静得很,似乎没将姐姐的咆哮放在眼中。又或者是,他从不觉得,姐姐会真的伤害自己。
少女压抑着怒火,怒瞪着自己的弟弟。
印象当中,她还从未对弟弟发过这么大的火。
狂一直都是很乖巧懂事的。
她一直都是这样认为的。
少年也是想让姐姐这样认为的。
在过去的二十年的人生当中,他早已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