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死耳。
忽见一抹霜光,游鱼也似钻入二人将合的掌缘之间,二人只觉手掌轻错,绝招竟未相撞。掌力涌出处,反如两颗吊在钢链下的圆形巨石,一抡便将两端墙面砸出两个巨大的洞来,情状骇人以极。
原来是凌迦蓝把握时机,长剑出鞘,一剑探入二人之间。
她从刚才的观察之中,已知道这二人内力均强,纯凭力道自己尚有不及。但这一剑却是寻隙而入,在两股绝大力道之间寻一个平衡点,再形引导错开。也是两者功力的确难分高下,她这一着方能不费吹灰之力完成。若是彼此尚差出一筹来,未能均衡。凌迦蓝这一剑便不是替二人解围,而是引二人之绝招往自身,与自杀无异。
这两人此时方才看见出剑相助的乃是一个青年女子,都有些诧异。只是仍视对方为仇敌,尚不愿放松警惕。
凌迦蓝挡在二人之间,抱拳笑道。
“二位请了,小女子见二位神功惊人,心下好生佩服,愿与二位交个朋友。”
她不提二人争吵原因,也不提施恩解救之事,那是将人情送到了手边。二人再怎么战意如虹,刚从鬼门关里捡回命来,也要收敛些个。均对凌迦蓝抱拳道。
“不敢。多谢女侠救命之恩。”
三人寒暄一阵,凌迦蓝方才说道。
“不知道二位为何争执,可否让小女子听一听。也好做个公裁。”
二人有志一同,同笑道。
““不必!””
凌迦蓝料来这二人也不会直说,也沉着道。
“看来二位是瞧不起小女子,不信我能做这个公裁了。那也好办,我在官家有朋友,便去六扇门走一趟,看看他们愿不愿意来管,请。”
六扇门如今在别的地方倒是声名不大,唯独在京城仍是有一定的威吓。而且在绿林人士眼中,官家吃得都是一碗饭,找来一个六扇门的,不定其余二家也在左近。
两人连忙阻止道。
“不急不急。”
那老者转了转眼珠,忽而笑道。
“姑娘怎会没有本事,是我二人狗眼看人低了。刚才姑娘那一手剑法尽显名家风范,如老夫没看错,姑娘是承习的江南剑路。”
“老爷子好眼力。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我也实话实说了吧。我与朋友本是有事来此,听到二位的对话,似乎与我二人所追查的一人有关。不知二位可知道,步须伞这人?”
她这一下开门见山,直指本心,倒是大见高明。
果然那壮汉听到这里,已立刻紧张起来。
“竟也是个来分赃的?”他站起身来,怒道:“老子可不怕你们,你们便是二人齐上,又何足道哉。”
他刚才对战那老者时不愿占便宜,没使兵刃,此刻却不敢大意。抡起一柄鬼头刀来,却又是威势骇人,声威十足。
老者笑呵呵地道。
“练当家的脾气也真是太大了。这位姑娘只说要人,却没说要分东西,何必如此小气,连话都不肯听完呢。”
他反正是无本买卖,白捡便宜。如今便多一个人分赃,不过是少拿一些,他既无投入,自然大方。又见凌迦蓝武功高强,剑法精妙,足为强援,自然是要冲着她说话的。
那练当家怒道。
“说的轻巧,那人人头已在黑市被悬赏出了一万两的的高价,活捉更是无算。这位女侠,请恕我无可奉告了。”
他说是无可奉告,然而他手中握有步须伞情报却是千真万确之事。
联想到他们刚才的对话,凌迦蓝终于弄懂了其中关窍。
“倒不是不愿与兄台印证武功。只是此人我要来无用。人头便送予兄台也不要紧。”
这次却换老者紧张了。
“女侠何故轻弃?你我二人联手,谅他不敢不交。”
虽惹得那练当家怒目,凌迦蓝却笑道。
“那步须伞我的确要来无用,只想要见他一见,问一件事。何苦与这位练当家为难?老爷子您年龄也大了,金银财货过眼云烟,也别这般想不开了。”
这次却换练当家大笑。
“老头,你没想到吧。这姑娘是想帮我来着。你们二人联手,我是不敢不交。我与她二人联手,你又如何?你敢不逃?”
老者顿时噤声。
凌迦蓝这个决定,任谁来也挑不出什么错来。她与老者联手的确是能稳胜那练当家。然而步须伞却在练当家手里。一不知道他有多少人马,二不知他把人藏在何处。要见到步须伞仍是难度不小。但若与练当家联手,事情却要简单得多。
练当家哈哈大笑了起来,那老者阴沉着脸,待他笑过一阵,方才道。
“尊驾将人和东西藏在南城九天里,等待今夜出城,难道老夫便不知道么?”
练当家活像是咽了一枚鸡蛋般笑声戛然而止,但不等细思,已然转身飞奔了出去。
那老者也是一抹笑容挂在嘴角,亦步亦趋,跟了上去。
这老者既知他藏了人在何处,自然早已派人去偷袭,刻意挑选在城东的酒坊,是调虎离山之计。
凌迦蓝想通了这一层,也要追上,走出两步,想起了背后还有人。
“明非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