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重若轻地避开那一剑。
既然一剑失准,自然是要付出代价的。
步须伞紧贴身上的双臂忽然掀起,十根手指有若十柄剑锋。掀起的气劲竟都割肉生疼,凌厉无俦。凌迦蓝屏息不动,难以闪避。那十道指风像是要将人关在一道由剑组成的牢笼之中,一不小心碰到剑气所组成的牢笼,那十道剑气便会像是爆炸也似,迸发出轨迹难以预测的剑刃风暴。若尝试脱逃,转眼便会被搅成肉泥。
这剑法有个名目。
“唐门的‘幽绝剑牢’?”
步须伞朝那叫破武功家数的青年怒咆道:“要你死在此间!”
不知是受何刺激,步须伞对明非真似乎蕴着极大的敌意。十根手指再掀风暴,较对凌迦蓝所使竟还要强上三倍不止。‘剑牢’所过之处,地面裂土成纹,宛若一场风暴过境。
“来得好!”
明非真也是大叫一声,眼神严肃,双足不丁不八,瞧准来势。前两步,后两步,左右调整,最后略一侧身,正好避开。于此同时,一只手从怀中取出一根香蕉来,朝刚刚擦身而过的剑牢递出。
只见那香蕉撞上剑气,皮分肉现,,削得平整漂亮,竟是无损半分。
“果然厉害。”
当年在西域,那白具何尝不是举手起龙卷,垂手下暴风的修为。比这种小场面那是要雄伟壮观的多。只是就算是白具,明非真拿香蕉往他的暴风上一撞,香蕉登时不见了半根,还是扯烂的。为此白具没少挨揍。下定决心要将真气的运用控制得更好,为神尊把蕉皮削好。
谁知道今天居然还撞上这么一位。
明非真拿过香蕉,轻轻咬在果肉上,双目微微一瞠,惊为天人,击节赞叹。
“生平所见削香蕉皮者,无过于此君耳!”
步须伞也不知道自己竟然得到了当年纵横西域的四大灾厄都没得到过的赞誉,一时看得呆了,甚至有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有人怒吼一声,打破了尴尬局面。
“什么时候了!还吃香蕉!给我退后!”
却是凌迦蓝。
只见凌大小姐如同天外神龙,御剑而至。她陡遇幽绝剑牢,霎时间难以破招,无法可想,唯有使出生平所学。长剑在剑牢上甩出一阵火光也似的暴点,十道剑气虽朝她割去,却也难越飞流刺术之密,被她硬是自剑牢当中突破而出。
又是一剑轻取,这回直刺步须伞的头顶。
长发覆面的男子怒吼一声,随手抄起一把椅子,手速奇迅,正好砸在凌迦蓝剑身上。一股奇异大力汹涌噬来,凌迦蓝顿觉五内不畅,飞退数步。
而步须伞似乎也并不好受,他砸完凌迦蓝后将椅子重重摔落地面,砸了个粉碎。接着疯狂大叫,以头撞地,撞得黄尘四起。不见多少血流出来,反见到地面龟裂。
步须伞似乎难以控制体内的一股凶暴力量,双眼之间更是浮现出了奇异的炽艳金色,宛若里面蕴含着熊熊燃烧的烈火。
凌迦蓝瞧出不对来,喝道。
“明非真,后退!”
明非真答应道。
“行,正好饿了,我买个饼去。你们打完了通知我。”
说完真是扬长而去,把剩下的二人扔在此处不管。背后再传来激烈的打斗之声,似乎也与他毫无关系了一般。
明非真倒真是君子一言。
果然到了大街上买了二十个饼,一边吃一边似乎在琢磨着什么。但想到一半,忽然左右看了看,拔腿就想跑。
但为时已晚,肩头已有人搭了上来。
“走走走,你走个屁啊。老子能吃人怎么的?”
明非真叹一口气道。
“你要是吃人我抓了你就得了,省得跟狗皮膏药似的。龙在天,你不是守京郊大营伙房去了么?回京城干什么?”
昨天明非真就在躲着他,没想到这龙在天贼心不死,居然跟到了今天还没放弃。实在没办法,也唯有应付两句。
“老子借着来述职趁机办点事不成么?”
“那你慢慢办,我不拖着你。”
“别走!就是找你办。酒楼都订好了,雅座,跟我走吧。”
一听是龙在天请客,这可是稀奇给稀奇他娘拜年,稀奇到家了。
“得,哪怕是吃刀子,这顿也得让你请。”
“痛快,明哥,上座。”
“龙兄,带路。”
带上酒楼,小酒摆上,花生米两盘放着,龙在天已经急不可耐地将事情原委说了出来。
明非真听罢,无语了好一阵,花生米差点没咽下去。
“橙哥……又反了?”
“倒也不是反了。没有证据显示是橙王殿……是他做的。但我就是搞不定他。他就进了京郊大营两个月不到啊。里头就发生了三次叛乱。”
明非真差点一口酒喷出去。
“不是,昨天我们六扇门收到的消息也才两回啊。这么会功夫又来一回?”
“那倒是没有那么邪性。今天倒是好好的。只是在第一回之前,其实大营里头就发生过一次小规模的暴动。只是没酿成什么后果,没有上报而已。”
明非真耐人寻味地看着他。
“没酿成什么后果,是什么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