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么？”
声音尚带颤抖。
这也是她为何在一弄清楚明非真是谁，就立刻赶来的第一原因。其实她并不确切的知道明非真就是当年的白发少年。她只是通过画像得到了一丝可能性，加上了大罗山的出身，推导而出。但这个可能性，已经足够令她暗中出宫亲自跑一趟的了。
她认识明非真。
她认识的，甚至不是如今的人所认识的明非真。
那个犹如从死界降下的少年，当年单刀杀尽百骑的场景仍旧历历在目。甚至偶尔梦回当年，她仍是忍不住被吓醒。
要是她的儿子也跟着白发少年，重复一遍他所走的路，凤煌绝对不要。
没有父母会愿意孩子去走那样的一条道路。
明非真不需要她说太多，只要这样的一句话，一个眼神，明非真已经知道她心中所想了。
老朋友就是这样。
即便是多年未见的，始终不需要太多说话。
“如果我说，我从未想过收你儿子为徒，你现在的心情会不会好一些。”
凤煌容色稍霁。她在来之前，甚至都做好了一旦谈不拢就鱼死网破的准备。拼着跟他大打一场，也要逼他亲口答允不收子子为徒。或许即便如此，他也不会放在眼里。可好歹有尝试的价值。
但就没想到整件事会那么容易。
“你、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稍微想了一下话中的含义，凤煌又皱起眉头。
“喂，明非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从未想过，我家子子那里不好了，你给我解释清楚。”
明非真摆手道。
“别弄错了，你儿子的心性是很不错的。”
“那当然，我儿子，能不好吗？”
凤煌立刻翘起了小鼻子，宛如做了什么事情被表扬的小朋友。这表情与当年几乎毫无二致。一有什么得意的事情立刻就会忘乎所以，这也是她令人印象深刻的表情之一。
“只是，我也给自己找了一个传人。所以在这件事上，其实我并没有放入太多的可能性进去。”
凤煌听明非真这般说，虽知这家伙不靠谱，但也算得上是一言九鼎，当是不会再收子子为徒的了，立即就放松了下来。这一放松，又不服气地道。
“什么传人，资赋比我儿子还强么？”
明非真笑道：“当然不会。这天底下哪里会到处都是天才。像你儿子那样的，打着旗子到处找也未必能找到。那是文武双全的好苗子，即便不是帝皇家出身，封侯拜相怕也不成问题。”
凤煌是只要有人夸子子，那就是好朋友的性格。听了这话还有不开心的。立刻言笑晏晏地道。
“也别这么说，把孩子都夸坏了。啊，但你不许收他为徒！”
似乎又怕反悔，立刻加上一句。
明非真没理她，只是道。
“我寻的传人，其实各方面都不算太好。尤其是心太软了，其实不适合练武。只不过若不打上大罗山印记，那家伙很有可能就会没命。这点很不同。你家子子即便不做我的传人，也会很有出息。所以我只好选一边了。”
凤煌不知内情，也不好评价，不过听闻他夸奖自己儿子还是忍不住开心。
“怎么，你看出来子子的不平凡了？”
明非真笑道。
“我给你儿子说了个谎。说他体质被你灌药灌坏了，内力难有长进，哄他积极练武。”
凤煌不服地瞪起眼睛。
“你怎么这么说啊。我可是寻了很多人才敢给子子补身子的。”
“当然了，不然能将他这么小，就将体质改善，成了个举世难寻的‘天云炼体’。”
凤煌喜滋滋地道：“你也知道？我可是花了很大力气，才将药材寻齐。花了我这么多年，好在是没白费。”
“这体质的人，无论练什么武艺都能进步奇速。若是脑智清明，那更加是事半功倍。即便是小小年纪内力还不够，只消寻得适合的武功练上了手，三年之后，江湖上又出一个天才少年高手，指日可待。”
凤煌少听他盛赞旁人，自也欢喜，不过奇怪道。
“那你又为什么骗他，哄他拼命练武？”
“因为我真不打算收他为徒啊。”
明非真耸肩道。
“凭着你我二人的交情，我也不能看着故人之子，就这么断送了性命不是。所以尽尽心力罢了。”
“什么叫断送性命，你在说……”
但话到一半凤煌也难以说下去。
明非真不理会她这般有口难言，摊手道。
“他那几个兄长你都见过。可说是已成气候。你家子子未来可期是没错的。但人家既知道他未来可期，能等你的未来么？直接趁你未长成弄死就是了。”
凤煌怒道：“他们敢！皇上不会坐视不管的。”
“你的皇帝老公阻不了的。他有这个本事，但是他的心神被人分开了。白王七冠的事情分去了他太多的心力。何况他春秋正盛，还没决定接班人。此事是挡不住的，连皇帝都不行。你儿子将来走的路，就是这般险。”
第97章 96. 别来看尽间桃李
2021-07-08t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