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心了。”
男子的思绪自遥远的地方撤回,生冷地应答。
“你找了夜雀,还让我出手,是想我撞在影凤手里么?凤九天,你这无聊的脾气,什么时候能改?”
青年——凤九天嘴角仍是带着那种让人如沐春风般的微笑,
“影凤贴身护卫皇帝,哪里会亲自出手。使者的人少了多少,我还是心里有数的。”
男子不管凤九天刻意的寻衅,只是简单回报出了结果。
“我已派人去寻。加上夜雀的人,已经耗时几个月,但还是找不到那小子,他当真还在京城么?”
“盯上涅槃血髓,具有如此眼光之人,不会不知道近日才是大戏登场的好时机,不会舍得就这么离开的。何况前几天,夜雀才刚有他的动向。”
男子沉默少许,说了结论。
“有我的人和夜雀的人,他敢再在京城现身,不会安然无恙。”
“能让渠戟将军下如此保证,他也算是与有荣焉了。”
男子连冷笑都觉无谓,一口饮尽了杯中酒,随手一扔,碎了满地。
“这种无聊话你想说到几时?人为何还没来。还是你真的这么闲,是找我来跟你喝酒聊天的?”
“要请得动那一位,当然不是这么容易的。我派去的使者你也知道是谁,花的时间久些也在情理之中。”
男子回想了一下那两人的样貌和生平,蹙起了冷锋般的眉头。
“你就这么让那两人去请,不嫌过分托大了么?”
“哪里会托大?”
凤九天微眯着好看的眸子,晶润的眼瞳毫无不安,带着他一贯的轻松从容。
“他们二人,会变节的。”
无须出声,男子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质疑之意已十分明显。
“大罗山和丐帮少林情同手足呐。”青年却将这番质疑全盘接下,毫无不悦更无半点的怒容,“那二位本来在我手底做事就不大舒服。要说他们两个知道了明非真的身份,不投靠他方那我是真的不信。”
“你明知如此,还放他们去请人?”
“请人的目的是为了请到人,只要能请到,变不变节都是小事。”
“……你如此笃定,那人会来么?”
凤九天露齿一笑,在血腥味弥漫的窄小空间之中,竟有种妖异之感。
“当然会来。人是有自信的,尤其是武功高强,难逢敌手的那种人。这种情况,换了你,来是不来?”
“不来。”
“那是使者你对我有偏见了,不信你问池叔。池叔,换了您老人家,来是不来?”
那被称为池叔,在凤九天身边随侍的甘凤池,回以一笑。
“少主想请,便是敢来,也要备上几十个好手充门面,否则怎么入龙潭虎穴。”
“池叔学坏了,这是老油条的想法。”
甘凤池摇头摆手。
“江湖越老,胆子越小。池叔老了,胆子自然小一些。”
“但我却赌那人一定会来。在他眼中,我凤九天不算是个什么东西。根本就没有能力为难他。”
无视男子和甘凤池的注视,凤九天像是陷入了某个回忆当中,喃喃自语着。
“你们道夜罗堡主是什么人?南烬五宫敢以五派,自称有接传白王七冠的武力,你道是那么简单就有这底气的么?这当中隐藏了不知多少的腥风血雨。所杀的人,流过的血,比我今日所造要多上千倍万倍。夜罗堡在这之中更是一枝独秀。从来不曾听闻夜罗堡主杀了多少人,但却总知闻底下人对于他的崇敬。”
“当年庐山攻打杭州,这夜罗堡将庐山全面击退,其时明非真尚不过二十三四岁。如今的武功,想必是更加惊世骇俗了。”
凤九天扬起一抹笑容,眼中冒着亢奋的精光,仿佛猎人见到了猎物般的欣喜。
“越是惊世骇俗,越该趁早买入,迟恐不及。”
斜顾男子,发出疑问。
“不知使者以为然否?”
“我早说了。”
男子沉默了一会儿,站起身来。甲胄碰撞声,与沉重的落地足音融合,令人想起黄沙漫天的疆场,热血贲张的厮杀。
还有刀出鞘,弓上弦,冷硬如铁的男儿。
“你们这些生意人的嘴脸,不管看几次,都一样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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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担心你师父对吧?”
子子正要摇头,但看见小步紧盯的眼神,始终还是点了点头。
“那我就带你去找你师父。”
小步拽着子子的手,从街角处走了出来。就在身姿即将曝光在众人视线,落入车水马龙的街道中时,却又被后面的一阵力道所带了回去。
不用去问小步也知道是谁做的,又是为了什么做的。毕竟这都不是第一次了。
“喂,你又来,第几次了都?”
小步将子子的手甩掉,伸手去戳那榆木疙瘩似的小脑袋,一边戳一边道。
“明明是你担心你师父,你怎么就是不肯随我去寻他。就知道自己一个人暗搓搓着急,看得人心里来气。你说啊你说啊!”
子子被戳得额头通红,却不还击,垂首暗受,却还是满脸倔强。
一看他这个样子,小步也不好继续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