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若不是仇,定然是恩。
凤九天是个善于总结之人。他从大败亏输开始就开始反省自己哪里做的不对。虽也抓出了不少错处,但总而言之,是对敌人的了解过少。贸然向不知深浅的对手伸手,是鲁莽轻敌之错。光是他不惧怕凤鸣,还有与神月教有故交这两点,就足以改变今日设下的大部分策略。
但想要多了解点他的信息的盘算似乎被一眼窥破,又把自己陷入了生死两难的境地。
凤九天脱口道。
“明兄,可、可别,魔教圣女还在我的手里呢!”
“哦?”
脖子上的力道明显放轻了,凤九天感觉自己能够抬首了,但这一抬头,差点把他魂吓飞了。
“现在不在了。”
那是本该被他藏在城外据点的伊丽丝,对他低头狠笑,似乎随时要把他撕成碎片般。
明非真居然不知何时,已将伊丽丝救了出来。难怪他毫无顾忌地就来赴约,根本就没有担心过人质的安全。
“凤兄,你可知道,我最喜欢跟你吃饭了。”
明非真浅浅一笑,笑意之中毫无半点温度。
“因为你想要害我,不是吗?但凡是这样的勾心斗角,阴谋构陷的白饭,我吃的最香了。完全不必担心需要付账。包藏祸心之人,是绝不会舍不得这点投入的。这种白吃的晚餐,我每顿都吃得特别开心。
但可惜了……”
之后的话显而易见,就是‘没有下一顿’之类了。
“慢着!慢着!我说实话!”
但凤九天心中所想,未必就能对上,他茫然不知怎么办,赌徒心态发作,豁出去地道。
“我的确是知道些东西,但仅与你要问的事情沾边。你要是能告诉我,为何你怀疑是凤家所为,我不定能提供得更多。”
这的确是他临时想出来的托词,然而对面的青年,却给了他一个机会。
“无法无天崖上,当日的参与者我都打过了照面。”
——他竟然……曾经去过那个地方!
光是这个情报便是一条重大发现。
以他所知,大罗山分明是缺席了那一场大战的。但明非真居然说自己去过,莫非是情报出错,又或……是他去的时候,不是用的这重身份?
“凤家参与到了这件事,我并没有直接的证据,否则你们一家人能活到今天算是奇迹了。”
“但我听过一个世外高人说过,天底下没有不为钱的买卖。要办成一件大事,少不了银两的流出汇入。要杀西门吹灯,策反黑莲使者,这种事你说需要多少钱?
天底下拥有最足够的财力者,莫过于金银宗、洛阳凤家、驭龙山庄南台家。”
“我查过金银宗,也拷问过南台庄主,此事与他们无关。就剩下你们了。”
明非真这么淡淡地说了几句话,在凤九天心中所掀起的不啻于惊天巨浪。
驭龙山庄位于幽州,与中州洛阳凤家,江南金银宗同列,俱被认为是本朝最为殷富的人家。
驭龙二字看来犯忌,却是从太祖时候便定下的交情。驭龙便是御马之意,是为本朝最大的马商。因战马兵刃俱为兵家所需,故而与皇室关系向来极好。
太祖当初起事,要什么没什么。后来兵刃靠的是洛剑山庄,战马便是靠的南台家无限支持。南台家的老祖眼光长远,长袖善舞,是个有魄力的生意人。这一投标,恰中了位天下之主。
以南台家跟老李家的交情。若非是南台家阳刚之气太重,生不出个闺女给皇上相中,未必就有煌妃的什么事。
而驭龙山庄六年前被绿林之主雾郎花非花洗劫一通,家主害病数年卧床不起,大失往日气魄。凤家还庆幸因此捞到了不少好处,打压了北方商会的气焰。
也才有了凤九天整顿商会的功劳。
凤九天于此一事熟得不能再熟了,一算时间刚好能对上。明非真所说的,竟然会是事实。
明非真像是能从他的表情上读出心思,冷笑道。
“四年前我答应过两位有道大德,不再为此事大开杀戒。但你却自己来招惹我,须怪不得我了。”
“等等,我知道了,你容我想一想。”
凤九天踌躇良久,终于说道。
“此事我并不想说,因为我知道这件事一旦有人知道是我说的,定然难逃杀生之厄。我怕死,所以我要谨慎选择合作的对象。我觉得……明兄更合适。”
“你到底说是不说?”
凤九天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我知道的是……凤家曾在七年前,供出过一笔极大数目的款项。”
明非真听到‘七年前’,目中微微一亮,说道:“所以呢?你们凤家花钱如流水,这不是很平常么?”
凤九天摇摇头,一瞬间脸上竟似没有了恐惧,仿佛全部的心思都投入到了这件往事之中。
“明兄,你要知道凤家每日投入银钱数以十万两计,若是数额普通,我岂能有印象到今日。而且我能肯定,那定然不是总数。连我都不能清楚的账目,能过问的唯有我的上层。
若是上面要做账,岂能出现这种纰漏,让我瞧见?唯有是数额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