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亲自体验，甚至是操纵过瘴气的明非真，说是世上对瘴气最有认识的人之一，绝不夸张。
“邪毒已然沾染过甚，无法回到原本。想要救人，没别的法子可想。”
只有换血。
凤九天眨了眨眼睛，似乎没有想过是不是要拒绝，只是左右看了看。
“你是说在这里么？”
“怎么？你还有点小害羞？”
“但是……”凤九天始终还是提出了那个质朴的疑问，“你一个人要怎么……你连药箱都没有啊。”
“有我在，要药箱做什么。”
当与凤栖止一同被摆上了桌子的时候，凤九天终于有点的确是要被换血的实感了。
他终于慌忙道。
“等等！难道不用麻沸散么！哪怕胡乱用些麻药也好啊！”
“麻药？”
青年笑了。
笑得爽朗。
是那种很痛快的笑容。会令人不由得联想到豹子般的剽悍和少年意气。
“当然有了。保你啥也不记得。”
再醒过来，整个换血的过程已经完成了九成。
凤九天无法动弹，也没有任何奇怪的感觉。手与凤栖止的手被细细的一根线连在一起。
他无法明白明非真是怎么通过丝线施展换血的秘术。
但清楚地看着他一边熟练切下了凤栖止身上增生的血肉，一边使其结冰，又或使其结疤止血。凤栖止那大面积的伤口尚来不及冒出血花，已被他阻止于途中。而他一个人也并未腾腾乱转，而是站在原地，举着一只手，五根手指却连动不休。就见得凤栖止身上的细碎伤口以极高的精度在完成着‘人化’。
整个过程看来犹如仙人施法……
“醒了？”
明非真一边飞快作业着，竟还能分神说话。
凤九天看了好一会儿，方才叹气道。
“方才那个瓶子里头……究竟是……”凤九天只记得明非真从瓶子里抖出来某物，然后飞快地塞进他的嘴巴里。接着他就不省人事了。
“麻药啊。”
明非真冷笑道：“你还想吃的话还有多的。”
“多些，不必了。”
或许想不起来那东西的具体味道，才是一种真正的幸福。凤九天下意识地这么认为。
看着凤栖止逐渐越来越接近原形，凤九天忽然意识到了一点。
他的身体之中，现在也流淌着与凤栖止一样的血了。
不，明非真说过，要降到一半一下……所以自己的血，该是有更多于凤栖止的凤血才对。
这结果的确是过于荒谬了。
荒谬到他都想要笑出来。
没想到有一天，他自己居然也会沾染凤血。
“所以现在，我身体里，也有……”
“……你自己觉得呢？”
明非真冷静地处理着凤栖止的伤口，一边说道。
“异化之路并不好走，你凤家想要走这条路，是要付出代价的。你要努力哦。”
语气之不关心是任何人都能听懂的。
凤九天心中一阵五味杂陈。
他如此机关算尽地去利用凤栖止，没想到自己却会与他同一下场。但他并不怨恨，相反倒是觉得畅快了许多。
或许早在第一次利用身边的人的时候，他心中也曾有过另一个自己，想要劝阻自己停下吧。
能够沦落到这个下场，或许才是他真正的愿望。
——我这种人，怎么能盼着好死呢。
“你凤家做这种异化的秘术仅有一代么？”
“据我所知，只有一代。”凤九天似乎肩头都轻松些：“除却止弟的父亲之外，至少我是没听说过了。既然你也觉得我们的技术不怎么样，那只有一代不是才说得过去么？”
“那也是，你们就没有留下来的记录说明？”
“倒是有一些……你难道是说，我须去找出来，才能应对以后的生活么？”
“没有，我在套你的话。”
明非真用空着的一只手，将某个琉璃瓶子放在了桌上。
那琉璃瓶可以透视，中间藏着在光线下透着青绿色的液体。
“……这是？”
“你有没有搞错？这可是很珍贵的研究材料，老子好容易才把瘴气迫到一起放进这管血里头。你还想要我给你留点？”
明非真无所谓地撇嘴道。
“这玩意就是青鸾血。还有一些凤血，我已经取了出来。你们两个体内的浓度已经降到了原本的三成。”
“你……居然能办到这种……”
“这法子不是我想的。”
明非真淡淡说着。
“世上是有天才的。”语气有一丝寂寞。
第106章 105
2021-07-17t23:59:16
“世上是有天才的。”
说着这句话，仿佛整个人都回到了那个神奇的国度。日光昏黄的午后，在飘散着不明气味的房间里头，总有什么在煮沸，搅拌，甚至偶尔会发出爆炸般的异响。
那人总是念叨着一大串听都听不懂的话，精致的眉头皱在一起，随后拿出来的东西总能让人惊掉下巴。本人却依旧甚是不满，随手丢弃，都是让世人震惊的杰作。
明非真分离瘴气的法子就是出自那人的脑子。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