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凤九天和凤栖止都一头雾水。
“这玩意,你和你弟,以后每天喝一滴。”
“这是什么?”
“你管这是什么呢。”明非真先骂一句,然后解释道:“这是取自凤栖止身上的两种血液的混合液。我不可能将所有的青鸾血都清除干净,所以你们两个身上都还残留着少许。但其量既小,会被凤血自然清除的。只是为了防止你们体内平衡破坏出岔子,所以加入少许凤血压制。”
凤九天嘀咕既然要解释为何还要先骂人,然后问道。
“可为什么还要加入酒呢?”
“这是个好问题,我也不知道。”
“……”凤九天眨眨眼:“什么?”
“我也不知道啊。”明非真摊手道:“我们大罗山的典籍里头提到涅槃的很少,但凡是提到了祂,总是离不开酒。据说涅槃这家伙好喝酒,有事没有喜欢整两口。当年引祂与盘古大战,就是靠了酒。”
“……”
凤九天一时失语。似乎是没有想到身为六凶之一,被供奉为神的涅槃,居然还有这么贴近人性的一面。
那说不定,在庙里供奉酒肉,还真是其来有自,不全迷信啊。
明非真耸耸肩,事不关己:“反正加点酒进去,能让凤血活性化程度高些,有助于凤血清除青鸾血。我说你这混蛋闲着没事瞎捣鼓眷属之血,这玩意比六凶复杂得多,没点技术就少掺和好不好。”
凤九天像是听出了青年话里的弦外之音。
不是不能掺和,而是少掺和。
一直以来关于六凶之事,都是与世隔绝的大秘密。不能随意公之于众。否则必有灭顶之灾。即便不是藏于平静表面下活动的暗涌,哪怕是朝廷本身,也不会令随意散播者有好下场。
这是足以颠覆天下,带来末日凶劫的秘密,绝不能容许凡人参与。
大罗山该是这其中的佼佼者,也该是最积极消灭知情者的中坚力量。
但青年的这态度简直就像是给了凤家可以操持此业,进入六凶研究的默许状。哪会有这种好事?凤九天一时间甚至不确定明非真所说是真是假,但好像问出口来又像是在质疑他的用心一般,这让他颇为疑惑地望着明非真。
明非真蹙起眉头,差点给了这恶心的眼神一拳,但随即恍然。
“你弄错了,大罗山不管你们这些狗东西。只要有钱有闲又没良心好作孽,反正那么多没天理的事一天都没断过,只要不在眼皮子底下,多一件不多,要管也管不过来。”
青年指着满台的模糊血肉,随口道。
“异化这种东西,在弄的人不少。这是无法全然阻止的。知道的人就是知道,难不成全杀了么?手里有凶兽遗存的家伙们,就没几个不想着拿这东西获利的。
买卖还算是老实的了,还有做成武器,甚至是药物研究。做到最多的也就是像是你们这样。有好日子不肯过,偏要找个害人害己,听上去合理的恶心借口祸害人。这不算是什么玩意。早就有人试过了,然后弄得家破人亡。除了让世上多一头怪物,并没什么特殊贡献。
你们凤家有这个条件,可以在这条路上走得更远。但距离及格线还差得远。连‘遗迹’的标准都达不到的,我们没兴趣管。”
凤九天向来以为凤家对于凤血的试验早已触犯天下之大不韪,早晚要为此付出代价。虽不知是哪一日,也不知道
“只要别碰六凶。”
青年说得轻描淡写,似乎闲话家常时随意提点了一句后辈。只是语气之中,带着铁一般的冰冷。
“若你们敢越雷池一步,会有人来的。不是我们,就是他们。”
凤九天从这两个词之中,似乎能听到不同的情绪,尝试着问道。
“你们……和他们,有什么不同吗?”
“死,全死,和生不如死。”
凤九天很难很清楚地了解这三个词之间的不同,但他心底却下定了绝对不去触碰那条线。只要不进入‘碰六凶’的阶段,想来他应该还算是安全。
但有一点却令他感到很是在意。
“凤鸣……”万一要是他已经触碰了这条线,那岂非早已是死定了。这点若不问个清楚,怕是睡也难以安寝。
明非真却很是轻松地道。
“那不是你们弄出来的,不是吗?”
他一副‘你们这德行还想骗人’的表情,很是不屑地道。
“你们要是能成功复刻凤鸣,哪能过去了这么多年,仍是追着凤栖止两父子敲打。手里还就一块玉。而要不是走投无路,谁又会往人脖子里塞涅槃血髓?”
他虽不知道当年凤家内部的动乱,却仿佛是直接见到了结果。
显然当年的凤家绝不是平稳地得到一个成功的异化者,也不是凭空得到了那可忽视功体,造成武者失去反抗能力的逆天凤鸣。
若不是真到了万不得已的危机关头,谁也不会敲下价值万金的涅槃血髓,往自家子弟的创口里塞。
他们不但是付出了代价,甚至还没法二度创造。所以凤栖止才能平安无事活到今天。背后理由并非奇货可居,而是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