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想要露点风声吓这小妮子一吓,然后再借势迫她多吐露一些消息来听听,岂料反而是自己被吓了一跳。
宋炎罗却是心道:这人好生无礼!就算再怎么爱慕本小姐的容颜,也不至于日日躲起来偷听本小姐说话吧?何况三哥的事情我也没对旁人怎么说过,不过是偶尔喃喃自语时方才脱口而出。这人却能全数听了去,那岂不是日夜均在……难怪他一个下人,平日总是没影子。
一想这人居然敢躲在自己闺阁左近偷听,真是胆大包天。跟那近日出没的花语梦简直是一个水准的变态。但虽是无礼太过,对本小姐的爱慕之诚却是没掺假的,也是其情可悯了。
明非真只见眼前的少女不知在想些什么,还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像是在怜悯自己居然以为瞒得住般。
还在心道有这么明显么?
宋炎罗却抬起头,不无怜悯地睃了自己一眼。
“你也算辛苦了。”
!!!
明非真出道至今,虽然丢人的事情没少干,干多了自然不觉得丢人,然而被个不满二十的小妞如此可怜,也真是破天荒头一遭。
刚要反驳,却又劝住了自己。
师父不知道是不是就在左近,可不要跟人起冲突。这小妞脑筋既然这么好使,不妨跟她做做交易。
明非真想到此处,连规矩都端正了些。双手抱一抱拳。
“那么明人面前不说暗话,言小姐,我有一言相告,我……”
“你别说了!”
宋炎罗抬手阻止了他。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啊?”
这、这也太神了点,我还没出口她就知道了?果然新人都是怪物吗?
明非真怀着一份对新生代的敬畏,试探地道。
“那您觉得,有可能性吗?”
宋炎罗斩钉截铁地摇头道。
“这是不可能的,你想也不用想了。”
明非真毫不气馁地道:“您可要三思,我是很有诚意的。我……”
宋炎罗却又一次打断了有诚意的明非真。
“不管你再怎么有诚意也是没有用的。主要原因不是这个。本小姐也不是那趋炎附势之人,不管你是何等出身,我总是平等相看。”
“好,言小姐不愧是女中豪杰,说话爽快。”其他不明意义的发言且先不论,这不管何等出身,岂不就是谈合作的最佳前提?
“那小姐就听听在下的条件……”
“不必了!”宋炎罗仍是扬手,阻止他说下去,“这样下去对你我都不好,不要再说了。”
“可您还没听啊。”
“我说过了,其他条件我不看,可有一点你就不行。”
“那一点,我改就是了?”
“你改不了!”
“什么我改不了,您说出来听听?”
明非真听得是一头雾水,这谈合作又不是相亲,还要改改个人习惯?
“你……”
宋炎罗眼中却闪过一丝不忍心,最后却又不得不忍痛说道。
“太丑了。”
……
……
明非真,眼睁睁地看着宋炎罗与小丫鬟渐渐远去,毫无伸手阻止的意思。
他就在那里站着,站了好久。
最后摸了摸自己的脸。
于江湖打滚二十九年,明非真仰望天空,终于不禁问了自己一个问题。
现在混江湖,颜值已经重要到这种程度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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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城如今的武林人士数量之多,几乎是远胜于任何一个时候。
不但是街道各处都能见到手持兵刃的各路江湖人士,连稍微热闹点的所在,茶余饭后的谈资,也总离不开即将发生的那件大喜事。
即便是当初梧桐金雨轩换任掌门,紫梧桐执掌门户,各大门派前来道喜,也无此刻盛况。
足见这些年在紫梧桐手下,梧桐金雨轩的身价早就水涨船高,与当初境况早不相同。
唐掖徜徉其间,尝试从中窥破一些笼罩在这片喜气洋洋的天地中的隐秘。
杭州自古号称武林,讲武论功风气之盛毫不亚于诸方,便是江南之地,也是豪雄之境。
但如今杭州武林敢称豪者,可谓无出夜罗堡与梧桐金雨轩之右。
唐掖原本以为在此处打听夜罗堡的消息会很方便,熟料却是出乎意料地困难。
他游荡了接近两日的时间,却从未听过有人将‘夜罗堡’或是‘夜罗山’挂在嘴边。在武风极盛的杭州,又是如此盛况空前的刻下,茶馆酒楼等热闹人多的场所,讨论各路豪杰英雄的人所在有多,偏偏就是绝口不提夜罗堡三字。仿佛是什么禁忌一般。
依照唐掖的认知,夜罗堡虽前有被金王孙踩在脚下的记录,但随即便将金银宗逐出杭州,也算是挽回一城。其后‘夜罗堡主’现身江南,打退大盗阿不勒斯,声名又再煊赫一时。何况为了替代白王,南烬五宫名头的响亮程度在朝廷引导下与日俱增,说是风头正劲也万无不可。
如今这个状况的确是大大出乎了唐掖的预料。
好在他还有另外一个法子。
虽然嘴上不说,可是身体却是诚实的。
明非真早就传过他另外的方法。
若是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