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效祖国,做点正事不好么?你这么大声,万一这庙里来人,岂不是把人吓跑了?”
向不擅辩的唐掖都忍不住了。
“这破庙哪有人啊?!”
洪九自带唐掖出来,哪里也没去,杭州诸多武林势力,众多武林人物,是谁的门也没敲,一个猛子扎进了这间破庙,再也没出去过。连吃饭上茅房也没出过庙宇范围,可谓是寸步不离。
“我们到底要在这里等到什么时候?”
“嘘。”
洪九继续做了个‘请你控制你的音量的手势’,这才接口道。
“你懂个锤子。你洪二哥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查案是你那么查的么?听好了,这又是塞钱进你口袋,让你好好学东西。这一招同是出自我们最伟大的军师,有道是‘守株待兔,等人上吊’。”
唐掖欲言又止半天,始终忍不住问道。
“人家为什么要来这里上吊?”
而且你上次那招‘壮士断臂’其实也很怪怪的好吗?不过为了避免冒出来更多听不懂的理论,这句倒是忍住了没说。
洪九依旧是那副‘年轻人,尽管敬畏吧’的神情,要唐掖张大眼睛,好生观瞧这已经蛰居数日之久的破庙。
“你看见了什么?”
“庙。”
“我还汪呢,去你的庙。”
洪九摇摇头,似乎是感叹此子不可教也。
“你知不知道,现在我们所在的这间破庙,乃是整个杭州的黄金地点。堪称是黄金庙。这里距离杭州所有的武林势力甚至是繁华地段全都不远,走去哪里花的时间都是一样多的。对于阴谋筹划的不法分子而言,没有比这里更适合说秘密的地方了。要是杭州真有乱源,在这里等,总能等到一两个。
这个秘密一般人可不知道。你以为我能知道靠得是什么,靠的,就是你洪二哥,一家一家睡野地里过来的。真材实料,人强货硬,可比你那些花里胡哨的强多了。”
唐掖望着破败的天顶和那一缕渐薄的夕阳,已经很认真地在考虑或许现在回言府等明非真回家可能是更好的选择。他要是知道洪二哥现在在干的蠢事,应该会很乐意揍他一顿替自己出出气。
然而忽然心板上一丝微悚,转头去瞧洪九时,人已不在,耳边听到洪九熟悉的声音。
“噤声,点子上吊了。”却是以传音入密发出,足见郑重。
唐掖立刻屏住声息,仿佛与整间破庙融为一体。他远行时,匍匐山野打猎的时候远比正常进食的时候多,潜伏于他而言向来不是难事。如今虽然内息有患,但已经在庙里待了这许久,要掌握最容易藏匿的地点自不为难。
不多时,有一个人的脚步声传入耳中。这人走路步伐相当缓慢,但每下间隔之远却又远得难以解释。几乎是过得一丈多远方落一步,偏生又不像施展轻功飞驰。只能说是身法有独到之秘,常人难解。
在窥见那人身影的瞬间,唐掖便明白心中悚然起自何处。
进入破庙的,却有两个人。其中之一是那步伐古怪的男子,那人身量极高,人却瘦削,仿佛一条长竹竿也似。跨进破庙的时候甚至不得不弯腰低就,走进来之后本就淡淡的阳光又被遮去大半,益觉其高。
而另一人飘然而至,居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不高不矮,不胖不瘦,一眼望去留不下什么印象,一身灰扑扑的袍子看上去邋里邋遢,甚不起眼。然而此人从头到尾,若不是当真看见了他走进,唐掖可说完全没有察觉他的存在。
唐掖立刻闭上了眼睛,强抑心惊。以那人所展现的修为,怕不是光靠着眼珠的微弱光亮便能把自己抓出去,耳力之灵更不消说了,不敢有半点的大意。
也幸好少年的警觉,二人环视周围,并未发现有任何的异常。
高个子似是有些不满此处低矮,难以将就,不满地道。
“为何约在这里?”
另一人却笑道。
“你不知道吧?这间破庙距离杭州任何地方均不算远,乃是黄金地段。你我见面分属机密,自然要寻个安全所在。”这人说话声音宏亮,颇有几分豪迈,丝毫未予人藏头露尾的猥琐感觉。
唐掖却心道:敢情还真有这回事?不是洪二哥瞎编的?
开始有些分不出来到底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还是洪九真有本事,但却不敢放松双耳,仔细听着。
那灰衣人说道:“花语梦那厮如何了?”
“这几日销声匿迹,就像是没这个人。”高个子感叹道:“这厮轻功当真高明,我两次打算跟踪他均被发觉。看来是暴露了,要想追踪他,可得换个人来。”
“嘿,你要是追不上,别个还能怎地?”灰衣人思考片刻,摇摇头道:“万不得已,不与他正面对抗便是了,莫因小失大。此人来历成谜,惹上这种对手,未免得不偿失。今夜的事如何了?”
“你说那两傻蛋么?”高个子噗嗤一乐,似乎真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他们倒是听话,真跟人约战去了,今夜定有好瞧的。不说别的,必有乱局。”
灰衣人尚要接口,忽地虎眉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