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传授的古王经能令两种真气归流,汇总出新的内功心法。却无法阻止它们对原本内功的蚕食。
等到本身修为已消失殆尽,两种真气已能循脉络自行壮大,而唐掖却毫无操控的能力。再至走火入魔,本身便无丝毫抵御之能,离死不远了。
唐掖显然早知这点,沉默半晌,说道。
“洪二哥,那人武功,接近道流。”
“你也看出来了。那瘦竹竿叫他老盗,我看说得就是道流之道,这家伙是个老道。”
洪九知这小子心有定见,必不甘死,总会找到办法的,故也不多提。与唐掖剖析起那灰衣人的武功来。
那灰衣人双手圆转,劲走螺旋,看似达成的效果与空掌类似。实则半点也不相同。更接近于明非真所用太极神功。只是太极神功并不专注于螺旋劲。那人使得一手出神入化的螺旋劲力,不知道是何门路。
“再打一次就知道了。只消再动一次手,我保管能知道他是什么人。”
洪九磨着拳掌,心底盘算着之后的行止,忽然想到。
“是了,刚才他们两个说怎么令杭州越来越乱?什么两个傻蛋,又要约战之类的。”
唐掖本要摇摇头,忽然想到了什么,猛地抬头道。
“啊,我好像知道有这么两个傻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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狮林苑。
夜色正浓,繁星点缀。
在陈老板一番二番再番的烘托下,气氛已至高潮处,正该是关键的三人登场时分。
此时围观群众已有数千之谱,将狮林苑围得水泄不通,议论纷繁,均是关于即将到来的那场决斗。其中自是不乏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路人心态,也有闲着无事诸如白王诸位家主来此一观的,当然鹿李两位各自的亲朋好友,剑拔弩张怒目而视的模样,在人群当中也甚是惹眼。
却有一位,跟其他各人心态均不相同。
宋大小姐的心里不大好受。
她以言府的名义,本也得了一间雅间,可以在幕后看着事态发展。然而她却没法静下来乖乖等着。
走在外间,她环顾驻满廊间,三五成群窃窃私语的观众们。
耳中听着众人议论,多不脱鹿李两位青年才俊的本事,谁可摘得桂冠,夺得美人归。提到那位‘真丑’的自然不多,说到他,也多说是狂妄自大,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
越是听到这样的议论,她心底就越难过。
因为他若是陷入了这样的风暴,她比谁都要负上全责。
一开始本是一时戏言,却将一个武功低微的下人推上了风口浪尖。此时当真看见,心里又是后悔不已。李狩鳞和鹿见丘虽说还算听她的,不过到了擂台拳脚无眼,谁能保证当真不伤他?
宋炎罗向来思考以自我为中心,其余皆是附庸。有这般为人考虑的心情,若让宋老公爷得见,不定是感激涕零,早知如此,早让女儿来杭州住几年,也省得过去几年伤透江南青年才俊们的心。
不过现实依旧运转,正如宋小姐内心的小九九无法改变什么,外界所发生的,在在都超乎她的预料。
例如,狮林苑外固然是人声鼎沸,而相对于并不那么拥挤逼仄的内部,也已经开起盘来。
“买定离手买定离手,不许再改了啊。李狩鳞一赔一,鹿见丘一赔一倍五,真丑一赔八了啊。买得大赢得大,下注下注。”
鹿李真三人决斗的盛事轰传许久,城里早就开了赌盘,雪球般越滚越大,金额涉及百万两。如今正是上场之前,落手的最后机会。
外面喊得起劲的,多半是押了注的,更为场面的热烈增加了几分光与热。
“喂,你们怎么全都押李狩鳞和鹿见丘啊。”宋炎罗忍不住道:“真丑呢,你们怎么不押,一赔八呢。”
一个赌徒闷着头道:“一赔八?一赔二百五也不敢赌啊。这家伙名字都够丑的了,还敢押他的注?倒是另外有个盘是押他的,大姑娘可以去看看。”
宋炎罗闷闷不乐道:“什么盘?”
“赌他能几拳头的盘。赌死在台上的占了九成,没什么玩法,想不想下注就看你了。”
“你!”
赌徒也不再答话,一头钻入了与外界割离开的世界里。
这种接近于狂热的气氛,很多时候都能隐藏下一些东西。例如望之同源类似的,杀气。
情况是越演越烈的。
正如外界摩拳擦掌,拭目等待结果,跃跃欲试的两拨人。
这些人并非全是鹿李二人的下属,甚至多数都不是。而是或多或少,与鹿李二人背后势力沾边的武林中人。
两个公子自从开始约斗,属下便有人建议找人助拳,以防对方抵赖,矢口否认事实。鹿李二人的确是名位不够,然而他们的背后,却是两尊庞然大物。
李狩鳞背后所代表的,乃是关中武家乃至于皇家在江湖上的势力。盘根错节,却多与正道门派和军方沾边。与鹿见丘背后的代表了黑道与绿林的八百洞庭本是渺不相涉,但这份‘互不关属’于此时却有着意想不到的效果。
李狩鳞所相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