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瞬间。
叶叶心的武功造诣他是服气的，更不必提对妖源的熟悉程度。若非她感应到了杀机，也不会如此突兀地行将出来。不由得更是感激。
“但他为何想要杀我？”
“不知道，或许是因为他讨厌你。也可能他觉得你活着对圣主不好。”
白之卿怎么想也不明白个中缘由，又问：“为何叶姑娘叫他主人？”
“因为他的确是主人啊。我从小就这么叫他的。”
看到白之卿脸上一种‘不会吧，这家伙这么变态’的表情，叶叶心摇头解释。
“妖源是圣主一手创建的，但圣主是跟在主子身边长大的，我也是。所以我叫他主人。”
“那商别逝也这么唤他？”
“不。”
叶叶心轻轻摇头，迷蒙的眼波中荡漾着异样的美丽。
“他唤他，老师。”
第85章 82
2021-11-06t23:59:37
幽暗烛光映照下，颀伟身形似乎越发被拉长。
商别逝手中仍拿着一卷书，态度很是恭敬，行礼道。
“老师。”
背对着他的将臣同在看书，无论姿势、神气均跟商别逝截然两样。却又在某个方面让人觉得相似得不得了。是那种刻在骨子里的相似，没法从表象上剥离开来。
“你身子如何了？”
将臣甚至没有抬头，语气冷淡，出口却是关心之语。
“剑常在很厉害。”商别逝没有直接回答，回忆起那个仍不知为何悍然拔剑的汉子，商别逝仍觉热血难抑。
哪怕是修为到了他的境界，仍是会有这般迹象的。
心绪波动，对珍爱的事物动心，为喜欢的女子夜不能寐，商别逝很欣喜地接受着天地的馈赠。令他始终能感知到人世的有趣。
他猜老师肯定不这样。
从小老师便是眼下这个样子。也不是不苟言笑，只是说话做事什么都是淡淡的，偏生令人无法反驳，就像是天经地纬。当然不是说这样不好，只是总这样的话，不免让人觉得可惜。
师娘若是还在就好了。
“我的确不这样。”
商别逝露出一抹苦笑。
“老师，偷听别人的想法可要不得啊。”
他心通并不能令人倾听人声。真要说的话，乃是一种推到了极致处的观人于微。不过百年的时光和锤炼，令此种种成为了可能。老师经历过的尘世种种，并非是常人可比。
“你比我更好。”
公孙楚合上书本，终于抬头望向学生。如同这数十年来每一个平静的夜晚。
教出商别逝这等名震天下的人物，公孙楚于传授门徒一道不可谓之不妙。然而若说他做了什么特别的事，此间内二人均是心知肚明，绝无此事。
公孙楚从未令商别逝做过什么特别的修行，也没有传授他什么特别的武功。学武念书，一应与其他人没任何差别。在该练武的时候练武，该休息的时候休息。
他做的，只是每晚与他聊聊天而已。
聊过往，聊从前。
聊尘世间的一切。
聊天地万物，人海茫茫。
从孩子能听懂话的时候开始便是如此了。
无论是身在某个据点，还是漂泊天涯，宇内放舟。他们总有着一样的习惯，从未改变过。
倏忽十余年时光过去。
一夜之间，少年但觉武道清朗，眸中隐有华彩流动。
公孙楚并未夸赞，仅是将他的名字给了他。
世间多了个商别逝。
在未来将会名震天下的商别逝。
“压抑并非是修行良策。能歌能哭亦雍容，你能看破这一点，证明你有问鼎天下的眼光。但你为何，急着寻死呢？”
师徒二人眸光对峙，似乎没有任何一方想要闪避。
这不是第一次，尤其更不是最激烈的一次争执——事实上师徒二人的争执永远是这般波澜不兴，没有理智不能从容解决的问题——商别逝甚至不用花上什么时间思考，便已回答。
“老师认为杀了白之卿，方不是寻死？”
“你若不杀白之卿，此刻便当转移妖源海。”
“言之有理。”
商别逝深深点头。
“可我不听。”
公孙楚深深叹出一口气。
“你借着机会，遣散了大批人手，自己却始终留在这，便为了无字剑仙？”
商别逝面上浮现微笑，明明与公孙楚五官丝毫不像，此刻瞧来却像照镜一般。
“既会其徒，焉能不见其师？剑常在的剑很精彩，我很有兴趣，再去瞧瞧剑修天道的人物。”
商别逝没跟任何人提过。
与剑常在的一战，其实是压倒性的。
尽管过程看起来漫长，其实剑常在从头到尾，只出了一剑。
又或说，只能出那一剑。
若不以自身最强的剑式迎敌，小剑仙自觉不会有命熬到第二剑。
也就是这一剑的锋芒，令妖源之主短暂敛起微笑，以认真的态度来回应对手。
那一剑有贯通天地的气势，只可惜剑主未能有机会再进一步。
商别逝深深期待着那一剑的完成，若能一睹面貌，区区冒险又如何？
他故意纵走了凌函钟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