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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回到了据点的花非花,积极地寻找着得力属下的身影。毕竟若论消息灵通,谁比得上他行歌盟的智囊?
“老路?”
一晚过去,怎么算都应该回来了的路茫茫却不在此间。
花非花粗略看过据点四周,立刻得出了结论——不对劲!
杭州不是他们的主场,要不是背后有梧桐金雨轩撑腰,他们的人也不能这么肆无忌惮的进入杭州活动。因此他们在此的行动格外小心,尽管他用花语梦的名号闹得满城风雨,不过那是为了行动必要,却非是一味胡闹。
路茫茫若是有事外出,定会先回据点一趟,又或是留下线索供他寻找。而以他看来,此处已至少有十二个时辰没有任何人进来过了。
——老路出事了。
在发炮的当晚,路茫茫奉命去查谁有异动。以他的智谋和武功,要注意到有古怪异状的人并不难。他定然是查到了什么,所以才会遭人挟持,甚至是已身遭不测。
可杭州有几个人能打得过他?
瞬间,那几个问题又浮上心头。
——谁人能杀王三平?
青年的脸庞一瞬变得冷酷无比。
若是老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要你们所有人陪葬!
身影一晃如风散去,仿佛此地无人来过。
在花非花走后不久,一人从书斋深处现身,缓缓走出来。
面上似笑非笑,摇了摇头,叹道。
“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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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些走!不要冲动!”
唐掖回过头,颇有些不明所以。
“洪二哥,你这几日神神叨叨的,走几步便要停一停,这样我们什么时候能上夜罗山?”
“不急不急。”
洪九闭上眼睛,感受了一下周围,方才说道。
“你不懂,这几日我总是心绪不宁,老觉得有什么特别巨大的阴谋正在朝我袭来。每次有这种预兆,就代表前面一定是有陷阱。百试百灵,绝不会错的。”
唐掖将信将疑,也跟着收敛了声息,虽然这大白天的走在大街上他也不知道要对谁收敛。
“唐老弟,你可别不相信,你洪二哥那么些年闯荡江湖还能活下来,靠的就是这一点直觉。”
话虽如此。
不过这几日跟着洪九混,晚晚睡狗窝,天天要饭吃,三天挨了九顿打。让唐掖无比地怀念当初自己孑然一身闯荡江湖的时候,那个时候虽然孤单,起码尊严还是有的。
他们当初在破庙与神秘人大战一场,开始怀疑杭州背后现在有人搞风搞雨,说不定与王三平死因有关系,可是证据尚不充足。唯有再见步行步。
二人决定重返夜罗山,好歹看看到底是不是师父突然来了杭州。至不济还能跟大当家会面,大当家人在杭州,总不会不上夜罗堡看看。不过由于洪九突然稳健了起来,速度过于感人,现在二人都还没出杭州城。
瞧来今晚又是要住狗窝了。
眼见天色渐晚,唐掖寻觅狗窝的手法熟练得令人心疼。
另外要提一点,住狗窝,是不用生火的。
夜晚还能靠抗寒修炼内力,一举两得。唐掖似乎有点摸清楚为何洪九内力如此浑厚,异于常人了。
他们今晚宿在北门附近的一处狗窝。北门是杭州繁华所在,这里狗子吃得肥壮,跑来跑去,很是精神。不时舔舐二人,他们身为借宿者,唯有忍下来了。
夜色渐浓,唐掖望着漫天星斗,禁不住问自己:我是谁?我在做什么?
这段时间以来他体内两股真气愈发的难以控制,内力状况较以前只差不好。本应该潜心修行,修补自己修为上的漏洞。但他没有。而是在这里跟洪九住狗窝。
有的时候人生际遇,当真是难说得很。
二十岁的少年正自感叹身世,突然一阵惊天炮响,轰醒了整座城!
“怎么回事?!外族入侵了!”
众所周知,西域火器甚是厉害,莫不是有外族打到城门口了?
唐掖背后一只稳定和强壮的大手按住了他的肩膀,淡淡说道。
“不要慌。”
洪九缓缓起身,凝望城门,摸着下巴思考了起来。
唐掖眺望一阵,疑心道。
“看样子是城门发射的,是谁敢用火炮打城楼?”
“这一招好熟啊……是‘焉得虎子’?莫不是军师在此?”
唐掖不懂他在说什么,只是问道:“我们该怎么做?”青年向来是务实的性子,甚少空谈。
“你放心吧。这炮击不为伤人,连瞄准的地方都避开了关键处,不过是佯攻而已。不过真正主攻的地方我也不知道了。要真是军师所布,那么这接下来定然还有别的落子,不会只有一手,我们静观其变。”
他们就在狗窝里头等待,一阵无言时光过去,除了纷杂之外没有任何有用的信息传来。
洪九忽然睁目:“有了。”
拽过了唐掖,与他蹑手蹑脚踏出狗窝。
他们一路隐蔽,行到三条街之外,果有发现。
那是两个正在决斗之人。
但观得一阵方觉,与其说是决斗,倒不如说是偷袭。
那面如冠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