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顾心茫然,他刚动手就被连追月抢了敌人,有点不知道往哪刺。仔细想想,唯有——
“嗷!!”
宋鲲捂着后臀跳高三尺!!
“你干什么!”
凤栖止怒道:“贼人好狡猾,居然不逃。”
“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喂!你们这个人是不是有什么毛病!他刺我啊,他拿剑刺我啊!”
白怜等人不禁捂脸,无言以对。
苏晓却很讲道理:“这位公子,你刚才又不说你是不是好人,这样很容易招惹误会的。”
凤栖止大力点头。
另一边的僧人看着这古怪变化,一时似有些看不懂。
然而他始终不敢怠慢,为的不是凤栖止忽然反刺宋鲲,而是那突然插手的白发青年。他以一种古怪的口音问道。
“那人是谁?为何敢管我们的事?”
三名弟子对这位师尊相当惧怕,足有橙哥对六师叔的一半,忙不迭地回答。
“大罗山是中原名门,这人是大罗山的弟子。他自号连六,应当是六弟子。”
“六弟子?”僧人面上一阵迷糊:“此人武功好得很。如他这样的,起码还有五个?”
那用软剑的汉子忙道:“那倒不是,大罗山这一辈出名的不多,还有一个号称‘万里乘龙’的洪九之外就没什么人了。这个连追月虽然排在第六,名气却比他的师哥们要大。武功该要居第一才是。”
僧人迷惘尽去,心想这才符合道理。他自己好为人师,收徒良多,连这三个中原弟子也是新近来中原收下的。可弟子虽多,却无一可造之材,真是气煞个人。若能教出六个这样的弟子,那什么门派不能打将上去?一个一个尽都挑了,自做那武林的霸主。
想通了这一节,他再无顾虑。反正此来中原,一为师尊大事,二为扬威显圣。既然有人阻拦,一个个都杀了便是。
“兀那书生,过来接招!”他中原话不大通顺,见连追月年**秀,便觉得是读书人。他甚是讨厌中原书生,神神叨叨不知说些什么,来中原已杀了不少。今日不在乎又多一个。
形容古怪的僧人一步迈将出去,竟踏出老远。也不见他提气运功,掌风便已大得吓人。呼地一声朝连追月头脸劈去。
连追月身形不动,足下略退半步,双手一托,正好接住了这刚猛无匹的一掌。
这种纯以气硬功媲美内力的路数,与南疆武功类似,却又去除了桀骜的野性,反之充斥着某种不可思议的哲辩,经脉行气大违常理。令人思想不出他如此大力从何而来。
但更吃惊的却是这僧人本身。
他那一掌劈在青年双手上,手中竟接不到任何劲力反馈。历来遇强越强的掌力仿佛泥牛入水,坠入看不见底的一汪深潭。
——这个中原人好厉害!
当下不敢怠慢,连催重手法,劈空掌爆发,轰得空中沙尘乱炸,劲风之烈令旁观众人微觉窒息。
白怜和子子都没想到这僧人武功强横如此,不禁想到自己若去接强横如此的掌力恐怕远不是对手。
唐逆也罕见露出惊讶表情,然而却非针对这僧人,而是对那淡然自若的白发青年。
诡异强横的劈空掌力被白发青年一一避开,却始终不离僧人超过三尺,身法轻灵,趋避若神。
大罗山影掠经的身法,在三当家司马怀用来是诡秘难辨,连追月使之却是正正堂堂,泠若御风,充分表露出了师兄弟二人性格上的不同。
趋避之间,那温和的声音一点不差地钻入僧人耳中。
“兄台名门高第,既愿意赐教,在下不动刀剑,与兄台论证一番拳脚。”
说是论证,手底却丝毫不含糊。拳影快似流水泼出,与身法完美融合,竟像是同时有五六人围住怪僧,打得他缓不出手来。
那僧人在本国乃是出名的武术大师,自来心高气傲,料想来到中土是神挡杀神,岂料陡然被一个后生小子压制,胸中怒气勃发,手中神力登现。
他所修炼的武功有屠象杀狮之能,自外而内,走的是苦修的路子。与佛门古武学有异曲同工之妙。一旦有成,无须招式,光是手中千钧之力便能压服任何对手。
众人看得称奇,多看的是二人交手之烈。却有一双眸子,全然没看连追月,全副心神都凝聚在怪僧身上。
苏晓凝视那僧人,越看越觉奇怪。那僧人古怪的运劲用力法门看在旁人眼中是莫名其妙,苏晓却是一看即明,仿若一页一页的图示,正为自己展示着要如何使用内力。不觉二人交手已过百余招。
僧人不通什么拳脚功夫,全靠着柔韧之极的筋骨,还有用之不竭的强横劲力。白发青年也是无一招重复,应对僧人的怪招迭出,每一刻均有克制法门,最难得的是脸上从容自若,从无一瞬失去的克敌自信。
再过十招,唐逆忽然喊道:“喂,大和尚,你还要脸不要?这都看不出来人家不想杀你,非得把命送了才心甘?”
怪僧怒喝一声,八成功力爆发,速度威力陡然而升,与连追月对了一掌。终于把这青年击退数丈。
还未及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