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头晃脑，当时就吟了两句诗。
“大江东去浪，花淘尽英雄啊。瞅瞅，大江这小子再英雄，出去浪也要被淘光。”
二少听得目瞪狗呆。
“这是同一首吗？”
“而且断句是不是怪怪的……”
洪九嗤笑道。
“都读过书吗？”
““一点点。””
洪九嗤笑地更加不屑了。
“呵，你们二哥我，那看过的书、弄过的墨，谦虚亿点点，少说也有一箩筐吧。当年在西域，军略靠军师，诗画文才就是你二哥的活了。好歹也是大罗山诗鬼，与大当家的棋王并称双绝。所谓棋中王霸，诗中饿鬼，听过没有？”
二少茫然摇头。
“所以说，你们一个个长得人模狗样的。说到这诗词，还得看你洪二哥。”
说的是口沫横飞，喷得两头两脸。
唐朴二少还能说什么，服就完事了。
反正又打不过他。
洪九发表完诗才，又继续发表任务。
“这么些天没有动静，想必也没什么危险了。我昨夜巡逻过一圈，今日始终没人靠近。该是没问题的。今夜我们入城去瞧瞧，我回去跟弟兄们打个招呼，免得他们惦记。小唐去狮林苑看看，那里人多眼杂，说不定有消息。人勇就去城头那边看看，瞧瞧遗迹有没有什么线索留下。你是生面孔，不会惹人注目。”
三人约定好见面地点和时间，随即便散了去。
夜深如此，要绕过守卫入城并不简单，尤其是现在朝廷高手聚集，更不容易。不过洪九告诉了他们夜罗堡入城的秘道，就轻松了许多。
唐掖独自从城西的秘道入城，一路不但是畅通无阻，甚至从秘道出口出来，也没惹来任何眼线。不得不说夜罗堡是真有高人，连秘道都能建的如此神不知鬼不觉。
他不知道这是明化语当年所建。这样的秘道共有七条，每条都有足够的隐秘性。只是不知建来何用。
秘道之中衣物齐全，唐掖从秘道出来时候不但换上了新衣裳，连面部都有了一定的改变，让人不太看得出来他的原貌。
他谨记到狮林苑察看的任务，一路上不与任何人接触。
同时留心现在杭州城里的状态。
多日不入城，这座古城给他的感觉居然有些陌生。原本杭州武风便盛，尤其赶上了梧桐金雨轩婚事这种盛事，武林人物多是正常的。但今日来看，官方的武林人物数量却远超想象，其中不乏一些他在京城便见过的。也就是近来还从京城调来了不少人。
难怪之前看到的那种处处剑拔弩张，吵嚷喧嚣的状态消减泰半，相反却有一种箭在弦上的紧绷感，弥漫并影响着这座城里的每一个人。
还剩下一日了。
后天就是梧桐金雨轩选定的大婚日子，在那之前可别出什么大事才好。
如此想着，唐掖快步来到狮林苑，混入了当晚的热闹人群之中。
既不曾颁布宵禁，这座杭州龙头食肆即便是深夜时分也仍是灯红酒绿，鬓影衣香，流水一般的歌姬美酒，徜徉在各种热闹而又细致声音之中。
行走在人群里，他听到了许多声音。杯盘碰撞声，各式人物说话声，脚步声，歌姬的衣布摩擦声，甚至卧房那侧的不可描述声，均一一分别呈现于唐掖的脑海中。
前所未有的庞大而又分明的细节汇入，就像是要将脑袋挤爆一般的巨量信息汇聚，而他无须勉力维持灵台的清明，脚步也不曾放慢半分。
曾有一段时间，他还无力处理这样的情况。
可如今他却仿佛能够从庞大的信息当中‘抽离’出来，仅仅把精神力放在他想要关注的事物上面。
他曾经没有这种本事。
如今内力修为只得九成，却反而能办到了。
他知道原因是什么。
古王经和那个鬼丹。
从纷繁细节当中把精神抽离出来，若无这种本事，恐怕早就要被那本天书折磨疯了。
想起明非真随手丢给他的鬼画符，唐掖脑仁便忍不住发疼。这段时间他也想明白了，恐怕明非真本人也不知道他能练出来个什么。只是原原本本把自己的想法写出来而已。可能有帮助也可能没有，总之不算是本秘笈。
而想清楚这点，已经是唐掖差不多将整本古王经倒背如流，差点几次走火入魔的时候了。
不过自从服下了生死不明丹之后，他就觉得自己的镇定力好像高了许多，不然阴阳内力相撞的时候早就发疯了。再看古王经，状况也就好了很多。
那鬼丹虽然让人想都不敢想，让他记忆都崩出了一大部分的空白来，可是其后对身体的抗性提高貌似是货真价实的。
现在获得这种本事，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祸得福……
他找了个角落停步，仅仅是将注意力放在自己想要的信息源——人的对话声里，登时声音纤毫毕露地呈现在耳中。
他极力运功双耳，能听到的部分也不过是身周百步的距离。虽然细微之声也能分辨出来，却不能及远，故而专门找了靠近住房的一侧。买了一壶酒，假装喝醉，正在倚靠栏杆，闭眼休息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