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外出,唐眠才解释道。
“裘老担任此行护卫首领,他为人孤僻些,办事却是尽责,贤夫妇莫怪。”
白之卿不但丝毫不恼,还非常欣赏。
“现在做事就要这样的,不听主人话说明有本事。保镖这种事就得专业的来。宫主这套人马还有没有多的,能不能给我也来一套?我先给订金也行。”
就差没直接掏兜摸银子,当了明镜宫是职业保镖介绍所。
唐眠抿嘴笑道:“白三哥家大业大,哪里需要我们的人。您这般把怜姐姐捧到心尖上,多少人都是不够的。”
“大妹子说得好。”白之卿笑道:“自从夫人怀有身孕之后,我就总是担心她遇到什么意外。未出世的孩儿是一方面,夫人的安全才是重中之重。现在来杭州,我雇的高手里头就没几个顶用,还得我自己来。”
“有您这位刀王在侧,又发生得来什么事。”
唐眠忽地轻拍手掌,抱歉地笑道。
“我都忘记了,来,烟凌,你见过二位。”
白之卿看着唐掖,呵呵笑道。
“小伙子长得真是精神,有几分我年轻时候的模样。哈哈哈,别客气别客气,我知道你。而且与你大哥二哥,明非真和洪九二人熟悉得很。你愿意的话叫一声白三哥就行,呵呵呵,也不能总是把自己叫老了哇。”
“白三……”唐掖嘴张到一半,好像是遭受到了来自背后的攻击,切换成了:“……白三爷。”
听到‘明非真’三字唐眠显然有些讶异,不过也仅是一瞬,未曾影响她的笑容。
“这是我家二叔的孩子,是自家兄弟。有什么话,都不必避着他。”
连贴身护卫都能请出去,却让唐掖留在此间,足以说明他身份的可靠性。白之卿相信唐眠的判断,但闻言仍是怔了一怔。
“唐暖的儿子?都长这么大了?”
他将唐掖拉过来,拍了拍青年厚实的肩头,言语间颇有爱护。
“孩子,你的事我都知道,是可怜呐。以后在江南有什么事,提你三哥,没有不能办的。”
“白三爷识得家父?”
“叫三哥,呵呵呵。何止是识得,架都打过好几次,你老爹是个可敬的对手。只可惜啊……”
梅香里血案,至今仍是武林当中的一大悬案。明镜宫多次派人搜查仍是无果,唐掖也没指望会在这里听到什么有意义的情报。只是这份情谊却始终令他动容。
他微微颔首,向这位关心自己的长辈表达了感谢之意。
唐眠又为唐掖继续介绍道。
“白三哥是相思峡峡王,他的大名无须我赘述,你当然是知道的。这位白夫人,乃是昔年蜀中唐门的一位大人物。你知道我北海明镜宫与唐门系出同源,虽然这些年势成水火,但论起血缘来本是一家。她嫁入相思峡后与现今的唐门再无关系。我与她相识多年,早成了。我称呼白夫人作怜姐姐,你也一起称呼便了。”
“怜……”唐掖嘴巴一歪,老实巴交地道:“……白夫人好。”
唐眠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孩子脸皮子薄,二位都别见怪。”
其实白之卿不拘小节,白夫人更加不理俗事,自然不会见怪。唐眠说这话不过是为了让气氛更加缓和而已。
“这位姑娘是烟凌的未婚妻子,姓莫。”
白之卿扫了一眼低着头的墨与白,眼中带了些疑惑,莫名觉得眼熟得紧,但又说不出原因在哪,忍不住道。
“莫姑娘让人感觉很亲切,好像不是第一次见面了。”
墨与白低着脑袋,拽了拽唐掖的衣衫,唐掖不得不帮忙周旋道。
“她怕生……身体又不好,见到生人可能会吐,两位小心。”
白之卿吓得‘哎唷’一声往后退了半步,主要是护住夫人。吐倒是不打紧,吓着夫人可就不好了。
见这番言语起了效果,唐掖不禁嘴角微扬,却觉背后某一块肌肉被狠狠地揪了起来。
——……痛……痛痛痛痛!!!
然后才听到低声的怒气散播。
“你才会吐,脏死了!”
唐掖以眼神回怼:不然你自己来讲。
但无奈在疼痛威胁之下屈服了。
几人谈谈说说,唐眠忽然问道。
“昨夜会时匆匆,我也想问,墨儿是怎么回事?好好的丫头,怎么会被朝廷通缉了?”
白之卿叹出一口气来:“误交损友啊。”
“早些年大哥教她练刀,我就想姑娘家家,随意学两招防身也就是了。谁知道大哥专教刀痴,她也越练越起劲。后来大哥浪迹天涯,我家这丫头便自行摸索,不知从哪就结识了六刀会的人。她总认为里头藏着刀道至高,所以偶尔会为对方办事。我知道的时候,她已经做了‘青铜’好些年了。”
六刀会的‘青铜’,不但是年轻一辈,甚至放眼天下都算是有数的杀手。这代表着只要不是神通境的高手,很有可能就无法逃脱得了她的刺杀。其中甚至包括了唐眠自己。
谁能知道,这么一位神秘莫测的杀手,会是相思峡峡王的女儿。而且居然是个只有十来岁的少女。
唐眠结合江湖传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