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事,跟刚才的狼嚎定然有不可分割的关系,其中定有无法言说的隐秘。
索性闭上了自己的嘴巴。
连追月保持微笑,随即将李澄之带入房中,吩咐他坐下。
由于苏晓连续迷路,这本来不长的旅途被无限续命,到后来几乎成了李澄之的涨见识之旅。一路上是陪着师叔干农活,教识字,不脏不累的地方绝对没有他李澄之的身影。
现在李澄之几乎对这位小师叔有了条件反射般的恐惧,没他吩咐甚至都不敢坐下。即便是坐下了,也在考虑是不是马上要站起来。
但连追月甚是和蔼——当然小师叔什么时候都很和蔼,包括揍他的时候——温颜问道。
“一路上我与你讲授的大罗山弟子门规,都记住了?”
看师叔给脸,李澄之也很摆谱地想了想,点头道。
“嗯,该没有遗漏。”
“该?”连追月没什么起伏地重复了一个字。
李澄之直接站了起来,举起三根手指发誓道。
“弟子李澄之当天立誓,假如有一个字遗忘,天诛地灭!!”
“那就好,站着干什么,坐。”
李澄之这回慢悠悠地坐下,心里嘀嘀咕咕:下回再上你当,我就是那个!
“我传你的武功呢?”
李澄之安静了一会儿:“……练了。”
一点点。
很少很少的一点点。
……
要不我还是一直站着吧?
颇有觉悟的橙哥没换来师叔的二度批评,反而连追月上下打量他了一会儿,和煦地道。
“现在有没有感觉到什么异常?”
李澄之想了一会儿:“刚才晕了算不算?”
“不算。”连追月摇摇头,和蔼地道:“那是我打的。”
“……”
“其他呢?”
“……忽然想骂人算不算?”
“不算。”
“那没了。”
橙哥心里苦啊。
我听说其他人听到一声狼嚎都觉得不舒服,我也一下就晕过去了还挺有参与感。
没想到是你打的!!
连追月面色逐渐沉肃下来,说道。
“好生听好,一个字不许忘记,我接下来与你说一件正事。”
“你……您哪天说的不是正事了?”李澄之不由得回嘴道。
“这件事关乎你性命。”
“那是正事。”桀骜的橙哥忽然就坐正了。
连追月望向窗外,心里盘算数次,才说道。
“下次那狼嚎再起,若我不在,自己找面墙撞上去。”
“啊?”
“又或者投井,用棍子敲自己脑袋,还是找个比你厉害的高手爆句粗口,随你选择。总之意识不能保持清醒。”
李澄之听得糊涂极了,一点都不知道这又是师叔发明的什么新惩罚。
这关乎我性命,是自己找死的意思?
“否则,你会死的无比凄惨。当场七窍流血还算是好的,失控发疯,变成见人就吃的疯兽才是最惨的。那时候,我,或是你其他的师叔,不得不清理门户。你仔细想好了。”
这种事怎么仔细想好?!
关乎性命的大事,橙哥还是愿意多动动他那颗除了造反之外一点都不灵光的大脑袋的。而但凡他愿意动脑的时候,智慧就一点都不低了。
“这是为什么?那个狼嚎为何对我有这么深的影响?”
连追月摇摇头,叹气道:“不是对你,是对我整个大罗山。”
他脸色又开始一点点变得苍白起来,然后深呼吸数次,方才慢慢消解下去。李澄之从未见过他受伤的模样,有些慌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便是我要告诉你的事。”
面色渐渐回转,终于有余裕说话的连追月,语气深沉地说道。
“我传授你的内功心法,叫做‘遗世功’。乃是我大罗山不传之秘。本门嫡传上下,无不修行。大师兄把你交给了我,其他武功我不敢越俎代庖。但这‘遗世功’,却是不得不练。”
自落入小师叔的手中,李澄之便被迫修炼一门内功。这武功说来也简单,仅仅是一篇心法,以橙王的才学无须半日也就能记诵下来。
他从未练过什么内功,也不知深浅,更不知道如何入手。得连追月指点,连日来也只是做些粗浅的修行。加上他对武功毫无兴趣,做得敷衍马虎,实说不上有什么领悟。
然而李澄之只觉每日跟随师叔指点的去吐纳运气,也没多做什么其他事,却渐渐觉得身子轻盈,气力也逐渐大了起来。以他曾经的体质而言,绝不可能承受六师叔多次惩罚之后,隔天居然还能继续粗活。
连追月淡淡说道。
“你不懂武学,所以丝毫没有察觉这其中的诡异。你可知道,普天之下,不管哪一门哪一派的武功,都是从筑基开始。从开始修炼到能影响身躯改变,自童蒙起,少则数月,多则一年。越是神功妙法,越是注重根基。即便是进步如飞,那也需本元稳固。
而你从开始练功至今,不过半月辰光,但你身体康健,气力大涨。我一未喂你灵丹妙药,二不曾给你灌顶醍醐,你何来这么大的进步?当今世上,如此一蹴而就的武功,就只这一门。”
李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