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的手法,而不是纯以武力。
似这等人,任何的组织都不会多。他定然不是送来试探喂剑用的。
按照原有的剧本,他很显然是衔接下一幕的棋子,会发挥相当不小的作用。
只是这一切,都被那一剑给毁了。
没有人能够猜到,梧桐金雨轩的玉代掌门,会在大婚的这一天,会就在这雨潇山,会在一个假货出现的当下,成就了神通境界。
一个神通武者的出现,能打翻一系列的设计,填补上原先紫梧桐因伤出现的空缺。
玉飞鸢的突破,很大程度上地,改变了整个局面。
接下来,才会是图穷匕见的时候。
没有人说话,在一段不短的时间里头,都是静静的。
毕竟才目睹了难以置信的一幕。
那假冒的碎尸还静静躺在地上,隔了一阵,回过味来的众宾客才开始出现骚然,一人一句地说了起来。
火凤高声道:“此人众目睽睽之下假冒明掌门,欲行不轨,被敝门玉代掌门亲手格毙。诸位何必惊慌?来,收拾干净。”
立刻便有回过神来的女弟子将地面收拾好。于这方面她们似是训练有素,丝毫不惧,那一抹抹的殷红很快便湮灭于眼前。
火凤继而将目光一转,冷冷说道。
“今日本该是大喜的日子,但看来是有人存心捣乱。这厮心怀不轨是一例,但刚才与他一唱一和的两位,你们又如何?”
刚才假明化语自说自话一般,跟吕森然还有余蔓二人说着说着,几乎就把杀死王三平的帽子紧扣在了紫梧桐身上。一切仿佛是写好的剧本,那冒牌货看上去是句句辩驳,实则演的却是个矢口否认,欲盖弥彰的角色。若让他接着表演下去,不定就把梧桐金雨轩和大罗山以势压人的恶名坐实了。
吕森然还在台上,脸上血肉模糊的,已顾不得抹。
“我跟他素未谋面,此来是为质问……”想起适才玉飞鸢一剑神威,心中胆怯,却说不下去。
余蔓则是很快恢复了冷静。
“我与尊师相识,不会害她。然而我也受过王大侠的恩惠,既然说到了他,我不能说谎。”
这位出身药王谷的女大夫,眼中闪过一抹冷芒。
“我药王谷弟子,满师时须立毒誓,一切有关医学,绝不能说一句谎话。我自问无愧,说的每一句都是实话。倒是你该问问你师父,这入魔之事,是不是真的。我今日既然敢来,敢说这句话,便没想着活着走。”
她一个一个字说的清冷,却是容易令人信服。
武当鹤长老在人群之中开声道。
“入魔之人,又如何耐得住性子在此与人成婚?这话你自己信么?”
“鹤长老是武道的大行家,如何不知有些人入魔之后的症状,乃是心性全变,大异寻常,并非是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只是变得极为恶毒,就像全然变了一个人。”
这些话在耳边流淌,像是无法被阻止。同时连许多梧桐金雨轩的女弟子,也忍不住怀疑起来。她们近一年来,几乎从未见过掌门人说话,便是有时出声,也不过是一两句。
这跟从前有威严,但不失亲切的她极为不同。
想来,便是余蔓所说的一年前的时间。
“说来说去,不还是死无对证么?”
有个乐呵的声音开口了。
众人看去,都颇为惊讶,那竟然是金银宗的金老宗主。这位武林大豪摸着胡子,笑道。
“你说心魔是心性改变,那既然是变了,死口不认不就完了,你耐人家何?再者说了,杀没杀王三平这事,你们也管不上太多。你们莫不是不知,王三平的亲老子,已经快来了吧。”
许多人不知王三平的身世,俱是面面相觑,金不换则呵呵笑道。
“你们不知道就算了,反正今日这么大的日子,他总不能不来观礼。诸位,有什么事,等人家正主到了自己会问,你们着的哪门子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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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靠近城门的民宅之中。
一架马车,按照预定的时间赶到。
它今日来此,是有一单特殊的买卖。不过放在今天,实则也算不上太特殊。
毕竟全杭州谁不知道,今日是梧桐金雨轩那位掌门人出阁的日子。整个杭州城为了这件事,差点让那群武林人士连地皮都翻了几遍,就差闹上了天去。
这架马车,便是预定了要去雨潇山的。此时方才出发,已经算是晚了点了。
民宅之中缓缓上车的仅是三人,两男一女。
其中一对男女看着像是情侣,彼此相当亲密。另一人看不出多大年纪,却是风采斐然,即便只穿一袭单衣,仍显得如画卷中人。
马车缓缓驶出,一路上没遇到什么特别的阻碍。
三人路上也没说过一句话,就那样平凡地,缓慢地出了城,向着雨潇山行驶。
“黎儿,你先去一步吧。”
情侣之中的那个男子,自上车来便一直心事重重,一句话都不说,此时却忽然这么说道。
生得甚美的女子乖巧地点点头,也没多说什么,仅是嘱咐道:“你可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