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的威力。终于他们抓住了某道曙光,他们从一个意外里得到了灵感,能够绕过‘远古’时的基底,换上新的力量来源。只是那力量来源太过危险,有可能会让唐门被连根拔起。
但也正是因为这件事,触怒了唐家之中一位德高望重的耆老。他非常严正地反对了这件事,与寻求惊邪归一的人形成了壁垒分明的两派。想当然他是少数。在唐门,疯子总是比正常人多。原本执掌着绝学,地位无双的英雄人物,登时成为了众矢之的。
但他没有屈服,最后,这位先祖率领着同意他的人,从此叛出唐门,远赴他方。从此与唐门一个天南一个海北,断绝了联系。那逃走的一支,也就是我们明镜宫。
可事情并非这么简单,他那一走……还带走了‘诛仙邪藏’。令那些想令惊邪归一之人的想望成为了没有支撑的空谈。唐门之中,将此事称为‘惊邪之变’。我不知道当年那位先祖是怎么办到的。但各位见到过今时今日的唐门的行事风格,我可保证,当年还保有两种绝学的唐门,行事只会更加残酷。他当年带领族人出走……个中艰难直是教人难以想象。”
一个该当是辉耀当代的英雄人物,因为不同意疯狂的想法而至众叛亲离,最终率领少数族人脱离北上。其中的艰难险阻可想而知。
当年明镜宫初至北海,以打铁为业这数字,现在看来有着全然不同的厚重意义。
洪九长舒一口气。
“唐宫主,你费心说了这许多唐家的旧史,总不能是心情好与我们谈心吧。那刑栝说来此办事的是古酒成员,所以他们的目的,其实就是……”
唐眠在众人疑惑的目光当中点了点头。
“我说过了,唐门对于惊邪合一的追求从来没有停止过。至少在我知晓的这些年当中没有。自我执掌门户以来,唐门欺我年少继位,做出的举动并不少。但由于唐门多年前也是新旧易位不久,肩头担子不轻。那些以我或者明镜宫高层为目标的行动远较我父亲在位时为轻,后来几年便更是少有。”
“但现今的唐门门主……我不曾见过他。只是听说他鲜少出手,每一出手必有中的。是罕见的布局者。现在想来,当年的许多行动都只是掩饰唐门的意图和真实的实力。维持着一定的低强度的活动,是想让我大意,察觉不到他其实早已图谋着更深远的目标。”
“此人非常厉害。我听说他放开了唐门于武学上的诸般限制,将唐家的绝学传给了外姓人。我原本不知他做到了什么地步,直到见到连刑栝都学会了‘惊惶酒典’,才知道他根本是个疯子,全然不顾任何的门规祖训。”
一旁听了许久,始终沉默的墨与白冷然道。
“这又有何不可?武学之事本来兼容并蓄,门户之见反而限制了自身。绝学传与外姓人,未必较本家人差。”
唐眠淡淡问道。
“那你可知为何你外公惨殁?”
墨与白早非不懂事的少女,知道母亲身份之后也打听过唐门的事,于自家外祖的事早有了不少推断,顿时无言以对。
“令祖正是因不满固守陈规,暮气沉沉的现状,锐意变革,要将武学传之于外人,也要废除古酒的残酷制度。因此引火上身,本来不是铁桶一块的内部顿时四分五裂,他也因为背叛者而陨落。”
“唐门非常古老,唐家更有许多难以变更的旧例。我不是说改变不好,而是这个改变不能急。即便最终的目的是正确的,操之过切却只能令行动失败。我何尝不知旧规陈例太多弊端,可明镜宫不是我一个人的。那些固守传统的人们也是其中的一份子,我只能将目光放在下一代。”
她眼神似有意若无意地瞥过唐掖,看得后者忽有所觉,开始回思过去数年他能在行走江湖四处闯荡时竟没遇到来自明镜宫的任何麻烦,该是自家这位堂姐的手腕过人,为他解决了。原因不止是疼爱身世可怜的幼弟这么简单,而是想为北海的唐家人留一个不一样的火种。
洪九咳嗽一声,继续问道。
“这个,还是回归主题吧。恕我直言了,换句话说,这次杭州这么多事,我总是在背后看见唐门的影子,其根源就在此处?唐素臣想要令唐门合并一处,令惊邪合一。可既然刑栝已经掌控住了您,那又为何不直接……您知道的。”
这的确是一个盲点。若是刑栝都掌握住了唐眠,则想获得‘诛仙邪藏’便不是什么难事。犯不着如此劳师动众,出动这许多人,还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来。其中尤其是与遗迹合作还有让不成熟的‘异化者’出现在大罗山视野这点最让人不可理解,就像是发愁自己死不掉似的。
“两个原因。”唐眠比出两根纤长的手指,说道:“第一,刑栝没从我这得到‘诛仙邪藏’。除非是唐素臣亲自来,而且是将我掳走,否则要得到‘诛仙邪藏’全本几乎不可能。因为‘诛仙邪藏’的收藏方式很隐蔽,与你丐帮有相通之处,这么说你能理解了么?”
洪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