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有千斤之力,杀得人头滚滚,在人群当中犹如恶虎扑羊,几乎是无人能阻。
直到一抹尖锐至极的剑风自后脑刺来。
井九遇到了一个掩面偷袭的剑客。他下意识一拳轰去,却没能把对方轰落。双方缠斗数招,居然最后是各自退了一步。
即便是杀千百人也只有愉悦情绪的井九,在此时露出了极为厌恶的神色。对方没对他造成什么像样的伤害,但他几乎是本能地就不喜欢对方身上的气息。
然而凤栖止比他反应要大多了。
此子一见到井九,本能地骂了一句‘曹尼玛’就一剑悍然刺出,连自己在哪,要做什么都全忘记了。
此刻被击退少许,立刻又上,长剑刷出寒星点点,但始终仅能在对方身上留下划痕,没能真正伤及其筋骨。
井九没来由地被体内的血液驱动,根本不及思考,挥舞着硕大的巨拳,只是想要终结对方的生命。他本身是种下惊惶之人,此刻却任由情绪左右。
这是来源自血脉,他根本无法阻止的冲动。
然而随着他与凤栖止持续战斗,他猛然回神,发现自己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血痕不断,地面上越来越多鲜血。至于凤栖止却是一点事都没有,甚至是只攻不守。居然对他的千钧巨力熟视无睹。
他每一记足以穿墙破壁的重拳打过去,都似乎泥牛入海,居然半点没起到作用。
井九这时回神,才惊觉凤栖止的背后,还有一个人。
那是一个白发垂肩,气质儒雅,却神情冷淡的年轻人。
他站在凤栖止的背后,时不时挥动掌风,又或戮指数记。甚至无须攻击,只要配合着凤栖梧,便消解掉了井九的攻击。
连追月首先确认了同伴的状况,同时分析了现场的状况,确认了解开惊惶的条件,继而立刻奔向了场内造成最多伤亡之人。
惊惶是一种由他人种入的武功,不打倒种入之人,影响将会一直持续。所以现在首要的任务,便是击倒这几名古酒。
井九,就是第一个。
他与凤栖止之间存在着某种奇异的相杀冲动,故而连追月无须直接与他对上,从旁协助已能压制住这名铜皮铁骨的古酒成员。
然而连追月另一手,始终在不住卜算,眉头从无舒展。
无论怎么算,今日的局势,仍是凶险莫甚。
换过一边,剑气纵横。
不知是否受到了连追月的提醒,这边有着极为相似的战斗风格。
凌迦蓝背靠父亲,父女二人不怎么费力便压制住了嵩山剑观的少主蝉亭晚。至于其父,没过多久已败在了凌迦蓝剑下。
蝉亭晚似乎无心速决,漫不经意地拖延着战斗。但当敌人是庐山剑观观主和其女的情况,能办到这点的定是强者无疑。从他表现出的诡异战力和地位来看,定然是古酒成员之一。
凌迦蓝本想速战速决,然而从父亲的行动之中似乎也读出了一些不对劲来。
——爹爹好像,不想太快解决这边的战斗?这是为什么?
在宛如炼狱的修罗场内,凌药师维持着一向的风度与微笑,似乎并没感染上与其他人同样的情绪。
“别太着急。”
他的话语十分和煦,犹如微风。
“会陷入惊惶的。他们还没出全力,逼迫太甚,我们未必可以应付。”
凌迦蓝不解地回望父亲,但随即点点头。
她知道,要打赢这场战斗,心急是没有用的。
蝉亭晚对凌药师投去赞美的眼神,丝毫没有掩藏对旁人欣赏的余裕。
这场剑斗之旁。
宋鲲看见所有人都发疯了一样,几乎跟他们一起陷入惊恐万状之中。
幸运的是,这里有人不会不管他。
宋鲲回过神来的时候,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还有一边揉着手掌的妹妹和父亲。
“父、父亲,妹子,你们在这里!”
宋敛拿这个反叛的儿子一点办法也没有,哼笑道。
“你命大,再晚一刻,连你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
他继而将目光投在站在身旁,却浑若无事的白怜身上。
宋敛微微蹙眉,说道。
“女娃……你身上有……”
白怜知道这是宋家堡的主人,虽不明所以,仍是颇为恭敬。
“我不知发生什么,但……没觉得不妥。”
宋敛觉得有些奇怪,但此刻不是深究的时候,点点头说道。
“别走太远,这些人,可能全都会变成敌人。”
惊惶影响之下,越来越多人,开始分不清敌我了。
一旁两个少年装束的人影躲在一块山石阴影底下。
“小步,我们真的不要去帮忙么?”
“去干什么?这里头个个都是我熟人。去帮他们?呵,你是嫌死的人还不够多是吧。”
子子见那老者登临现场,井九落地杀人,本来是义愤填膺。但忽然见到众人像是疯了一般胡乱砍杀,便驻足不前,不知该帮谁。此刻更是看得乱了,不知在发生什么事。
他生平从未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只看得浑身血冷,一颗心不住往下沉。不信人间竟有这般场面。
“好好看着。”
身旁的少女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