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忽然听到一阵吵闹喧哗。
“别挤别挤，有秩序！有秩序！”
“我夜罗山是何等大颜面之地，别推啊。前面的，里头啵了没？”
“不知道不知道，好像没声了。听不见啊。”
“堡主好久没回来，这一回来就带姑娘，果然是大当家，处处值得我辈敬仰。”
“这个妞儿虽然比不上明姑娘和玉代掌门，也真是标致了，喂喂，你说没亲嘴声，那脱衣服呢？”
“脱衣服也要声，走路要不要声？”
洪九摆摆手道：“走路要什么声？一边玩去，人家大当家忙着呢，那我作为小弟不得在一边加油助威么？咦？这威严的声音，怎么如此熟悉？”
他扭头看来，看见的是带着一个头低到了极限，脸在发烧的圣女阁下的明非真，正含笑望着他。
“加油助威？怎么加的？”
洪九憨憨地挠挠头：“这个，大当家加油，呃，快马加鞭，鞭鞭有力？”
“加你个锤子！”
一脚给他踹飞了出去，当下人群做鸟兽散。
明非真没好气地扫了一圈这群不成器的小弟，看见最后还剩下一个人，正要再说两句，嘴巴张到一半却停住了。
那不是夜罗堡里的任何一个成员，是一道窈窕高挑的倩影。
玉飞鸢睁着眼睛，清澈的眸子里不含半分杂质。
明非真尴尬地咳嗽两声。
“咳咳咳咳，丫头，怎么你也在这？”
“洪二哥说你有事情，我便也来了。”
他说的该不会是‘圣女要告白了’这种事吧？
明非真一头黑线，只是见玉飞鸢的声音温柔，态度与往常无异，也就松了口气。以正常的玉丫头来预估，她应该是听不懂二当家他们在说什么的。而且自己在大殿内，说的也都是正事啊。
“那就好，丫头，你去准备一下，晚点我来寻你。”
玉飞鸢点点头，也不多说什么，转身去了。
明非真正自想着接下来要去何处，耳边却听得远方传来一声。
“哼。”
明非真愕然抬头。
然而那声音所来之处，只有玉丫头远去的倩影，别无他人。
“？？？”
她刚才冷哼了我一声？？？
“丫、丫头？诶，等等啊！”
可玉飞鸢并未曾停步，头也不回地去得远了。
明非真看得呆了起来。
今天丫头是怎么了？
向来在自己面前是纯萌乖巧的玉飞鸢，居然开始学会冷哼了？
这……
明非真感到自己在短短几日间，有种三观被反复碾压粉碎还吐了满脸的既视感。
他摇摇头，只能之后再问了，先办正事。
明非真将洪九从墙上摘下来，然后将昨夜听到的事情完完整整地又说了一次。
洪九原本也偷听了一小半，听得不住点头：“原来是这样，那这样白公公就不只是半个自己人，简直是一整个自己人了。话说原来她是女的？我还一直以为大当家您老人家胸怀广博，胃口惊人，只要长得俊俏男女公公都……”
话没说完，脸上又因为一只鞋印而挂上了墙。
“整顿好，我晚点回来。”
“……您、您慢走。”
明非真离开夜罗堡，回入杭州城，发现城中的密探数量不但没有多，反而少了不少。
先前的朝廷武士，主要是为了维护城中安稳，不因为武林人士数量激增而发生暴乱所设置的。这些人现在多半都去了围住空空一座雨潇山，所以守卫力量分薄是当然的。
但换句话说，也就是说朝廷完全没有增员的意思。不然有后加入的新生力量，杭州城内绝不该是现在这幅萧条景象。雨潇山那头去的百余名武士，差不多就是朝廷表示的极限了么？
他挑选路线，无声无息来到一家民宅，这里现在已被某家武林大派征用。明非真正是来见其领袖人物的。
寿长老萎靡不振地盘坐房中，似乎正在与自己的内伤斗争。
惊惶的后遗症并不小，尤其是他们被卷道人近距离施展，要是不驱除干净定然后患无穷。所以这两日武当弟子们都安分留在屋里，哪里也不去，安心疗伤。
寿长老忽然睁眼，眸中清光显露，居然是伤势大好的迹象。
“师叔祖？您、您伤全好了？”
一众弟子全都恭贺长老神功了得，居然这么快就将惊惶驱逐。只有鹤长老满是不解，心中却想：这老儿何时内功超越我这许多？他伤势比我沉，怎会反而好得比我快？
寿长老却笑眯眯地道。
“全都出去。”
弟子们都是一怔，没明白长老在说什么。
寿长老眼睛一鼓，吹胡子道：“还不滚！吃饭拉屎在行，别的怎么什么什么都不行？都是武当弟子，怎么我疗伤就这么快？滚出去，反省两个时辰！”
将所有弟子全都轰去院子里练功，只剩下稍微明白过来的鹤长老。
静默一阵。
“他来了？”鹤长老没好气地问道。
寿长老苦笑道：“我估计是。”
“二位长老神机妙算，弟子晚来拜访，诚是有过，请原谅一二。”
明非真的身影从屋角出现，拱手虚拜，满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