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坏了啊。”
“……”
“?”
明非真忽然感觉后颈冷冷的,咳嗽道。
“不,没事,我去找一架新的。”
离开马车,他随口问道。
“谁杀过无辜,犯过妇女?”
此问一出,心头自然浮现答案。明非真手指轻挥,十余名蟊贼死得无声无息,甚至一时没人发现。待发现之后,对明非真已是敬若鬼神,头伏在地连大气都不敢出。
他扫了一眼这群发誓改邪归正,连声求饶的贼匪们,冷冷一笑。
“少说废话,往日的银两拿出一半,抓过的人全部放了,抢了人家的十倍偿还。噢,还有,给我套两架马车,要比现在的好。”
就丢下这群人不管了。
楚州盗贼如毛,要管是管不来的。朝廷对这里的态度也是从来都无法理解的,像是从未担心过楚州会反叛朝廷一般,就这样放着。仅以白王七冠铸造的白王之地来抗衡,算作抵御。
明非真还没到会替旁人的家事担心的地步,打个呵欠,刚想走开两步。
“真丑。”
就被叫住了。
宋炎罗左右看看,还是跑了上来。
“我有话跟你说!”
明非真被她拽着跑开,不多时,背后套好的请玉飞鸢试驾的新马车,又传来了崩裂的声音。
“明堡主?你是夜罗堡主?”
刚一停下,宋炎罗劈头便问,一双妙目在明非真身上打量,似乎要看出他与原来的不同。
明非真抹着鼻子:“呃,我是夜罗堡分堡的汉堡堡主。”
宋炎罗一听便炸毛了:“到现在这个时候了,你还瞒着我!你当我是凌迦蓝那种傻瓜吗!”
你俩其实差不多……明非真心里默默吐槽道。
“我是身有要事,不得不瞒。现在终究是败露了,所以说人不能多说谎啊。”明非真摇摇头,对宋炎罗诚恳地道:“宋三小姐,过去瞒着你是我不太够朋友,不过到底我也没做什么害你的事,也没动过这样的念头。而且我也算救过你两次,就此扯平如何?嗯?宋小姐?”
宋炎罗盯着明非真的脸一直看,居然看得入迷,一时忘记了他们在说话。再三呼唤下才醒觉过来,有些结巴地道。
“好、好吧,我原谅你了。”
“啊?”
这么容易?
明非真摸着下巴,心想这可真是没想到。这宋小姐还真是位通情达理的人啊。还以为她会闹个没完,非要自己请饭赔款之类的呢。
这要是我,怎么不得坑个十万八万的。也是,宋家家大业大,也不稀罕这些银两。
他正想着些不着边际的事,浑然不知,宋炎罗刚才心中所思却与他全然不同,而且波澜壮阔,高低起伏,外人即便听了都完全不能理解。
一切是以这句话作为开端的。
——也……真是亏得他一片痴心了。
宋小姐望着他疲惫的面庞,幽幽叹出一口气。
她本来对明非真的确是有些幽怨的,对于他几次三番的瞒骗,还有夜罗山上,明明自己就是夜罗堡主却还装作武功低微的一番做作,都令宋炎罗有些生气。
但那之后,很快地心中又念起了他的不易。
——这般的一位武林奇人,为了向本小姐示爱,居然卑躬屈膝,装成家丁的模样,来做我的下人。有爱不能宣之于口,有情不能付诸行动,也真是难为他了。
——唉,他这般年轻,这样大的本事,江湖地位又高。我在他跟前,就是一个小姑娘……他贸然来这样追求我,定会招惹江湖非议,说他为老不尊,所以不得不伪装示人。不谈他英雄了得,光是这样的苦心,用情如此之深,旁人又能及得上他几分呢?
宋炎罗想着想着,便痴醉了。
这么一位英豪人物,只是因为远远看了一眼,便情根深种,纡尊降贵来追求自己表露心意。
若说原本明非真除了一片真心之外就一无可取,现下却是倍感其诚。不是因为他是夜罗堡主,而是因为他居然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承受了这么多的不可言说。这份心思,就足以让任何女子感动。
——我虽然也不是说就接受他了,但就像他说的,做做朋友,也还是可以的嘛。
宋炎罗现在却愈发觉得他也不是那么地丑了。
——仔细看看,他不说话的时候,还是很好看的嘛。尤其是微笑的时候,也挺俊……
‘俊俏’二字未能成形,便让羞赧挡在了门外。
她一下子羞红上脸,心中暗道:好不害臊的丫头,怎么能当着他的面这么想?
“我、我不会跟旁人说的,你放心好了。我走了,你、你,男女授受不亲,咱们虽然熟稔又是同路,你可不要想太多哦。我……今晚住在东首的屋子,你可不能半夜来寻我,知道了吗?”
一边走还一步三回头。
“千万不可以哦!!”
明非真连声保证我不会。
你明哥的人品那是有口皆碑,相当有保证的。
只是既然你不想我来,你告诉我你住哪干什么?
嗯,少女的心思你别猜,猜了也白猜。明非真摆摆脑袋,算是为了却一桩烦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