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收拾好之后,三个人一块吃了早饭才往修真院走。
路上秦末还有些不死心的问楚赆:“我真的不能去甲字班吗?”
还没等楚赆回答,一直跟在秦末身边的温阮第一个开口。
“阮阮也去,跟末末一起。”
楚赆看着两个人无情的摇摇头。
“你们两个太差,甲字班不要。”
秦末有些失望的垂下头,看来还是要想其他的办法的。
一边的温阮倒是开心,依旧傻乐傻乐的,只要能跟末末在一起听学,他在哪都无所谓的。
反正他就只需要乖乖上课,不说话就好了,他还可以画小乌龟,骆师叔鱼塘里那一种。
一直到修真院的门口,楚赆摸了摸还低着脑袋不开心的的秦末脑袋。
“今天是学灵修的入门课程,这个你应当是没有问题的,让阮阮带你去,我去跟柳夫子聊聊。”
秦末抓住楚赆衣袖,靠近他怀里轻轻蹭了蹭,小声的说:“对不起,我不该气柳夫子的。”
他昨日把夫子气成那个样子,现在楚赆去大概会挨骂,秦末感觉自己好像又闯祸了,还让楚赆给他收拾烂摊子。
楚赆低低的笑了一声,拍了拍他的背:“好了,这会不嫌别人都看你了,还不去上课。”
秦末反应过来,抬头才发现,他们这是在修真院门口,周围来来往往许多弟子,都在往这边看着。
他面色一红,赶紧从楚赆怀里离开,拉上一边的温阮小跑进去。
楚赆刚刚抚在秦末背上的手还没有收起来,怀里的人已经离开,楚赆看了看两个人的背影,若无其事的收回手,迈进修真院里,去找今日没有课的柳夫子。
修真院一天学文,一天修法,什么剑术武功也不是速成的,丁字班为了升学,所以是不教剑术武功之类体修的,只有书文跟灵修两门课,一天一门,轮流来。
跟昨天的地方不一样,温阮带着秦末七拐八拐走到一片室外空旷的场地上,场地中央已经站了两排人,最前面还有位黑色短衫的人,
两个人跑过去,温阮先开口叫了一声:“林师长。”
那人回头,秦末才发现自己见过,就是那天楚赆带他来报名时候的那个人。
林师长看了看两个人,也不用他们介绍,抬了抬下巴道:“进去吧。”
两个人走进两排队伍里,一人一队跟在最末尾。
“既然人到齐了,我们开始上课吧。”林师长回头看着两排人,“今日我们学用灵力运火,就先在指尖就好。”
林师长走到队伍旁边,两排人转向面对面,各自往后退了一步,在中间留出宽宽的一条空隙。
走进空隙里,林师长伸出两根手指,闭上眼睛默念了一句什么,他的指尖便燃起一簇小小的火苗,在他的手指上无风自动着。
周围两排全是丁字班的新弟子,都没学过,所以有人忍不住,惊呼出声,就连秦末也认真的看着。
他还是第一次有人用手指点火呢,他要是学会了这个,以后做饭都不用打火石了。
*
另一边,楚赆刚走到茶室门口便看到坐在里面,喝着茶的柳夫子。
他走进去,在柳夫子旁边坐下,正巧看到柳夫子喝完了手里的那杯茶,把茶杯放到桌子上,于是主动拿起茶壶又给他倒满。
柳夫子有些意外的看看楚赆,一时也没有端茶杯,只是用手又摸了摸他下巴上长长的白胡子。
轻声“哼”了一声,柳夫子道:“你是来给你那小弟子讲情的吧。”
柳夫子在落仙山,教书几十年了,楚赆刚刚进落仙山的时候,还被他教过,只不过楚赆天资极高,没有教多久便直接升到甲字班了。
但即使如此,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后来两人算是一同在这修真院共事,楚赆一直对他也是恭敬有加。
“什么都逃不过夫子啊。”楚赆自己又拿出一个杯子倒了一杯,“我这新收的小弟子,当真是什么都不会的,是被我捡回来的,长这么大也不曾学过,夫子就莫要跟他计较了。”
柳夫子侧眸打量了楚赆一会,看了看楚赆的脸,又想了想昨日见到那个小弟子时候的样子。
“捡来的?你也真说的出口,枉我教你一场,到没看出你是个这样的人,这孩子在外面学都没上过,定然是过得苦,现在好不容易回来了,你还不认。”
柳夫子忽然就生了气,用力敲了敲桌子,刚刚倒满的茶水,都撒出来一些。
“不认?什么不认?”楚赆看自己的茶都撒出来一些,赶忙端起来,喝了一口。
“那个秦末就是你亲儿子这件事啊,你说说你不认对得起他娘吗?”柳夫子有些愤愤的,好似对楚赆还有些失望。
“噗”楚赆猛地一口茶水喷出来,用力的咳了几声。
他放下茶杯擦擦嘴,一脸惊吓的看着柳夫子。
“我怎么不知,我何时多了个亲儿子。”
明明是他的小灵宠,怎么就成了亲儿子了呢?那他儿子娘是谁?
柳夫子也看着楚赆,看他的样子不像撒谎,但他怎么会忽然多了个小少年,说是小弟子呢?
“难道不是?你身边忽然多了个小少年,整天抱在怀里宠着,落仙山早就传遍了,你在外负了一个女人,后来女人死了,孩子便找上门来了.......”
从楚赆第一次抱着秦末出现开始,落仙山便是流言四起,现在有理有据的故事都已经被补充完整了。
甚至还有一场荡气回肠的渣男抛妻弃子,后妻子郁郁而终,遗孤上门认父的大戏。
楚赆听完,不忍不住抽了抽唇角,他莫名其妙被带了一顶渣男的高帽不说,自家的小狐狸灵宠竟然成了亲儿子。
楚赆似乎忽然就明白了,上次他抱着小灵宠来报名时候,林师长为什么会特意问他们是什么关系了。
“柳夫子啊,您一代圣贤,怎么能听信外面的传言呢,我就是从外面捡了个小弟子罢了,我还生不出那么大的儿子来。”楚赆无奈又好笑。
柳夫子想了想,顿时也有些不好意思了,这确实是谣言,楚赆都没认过,他怎么就信了呢,当真是有辱斯文了。
待不下去,柳夫子当即就要站起来离开,楚赆又叫住他。
“夫子,我那小徒弟想听学,以后便跟阮阮一样,让他跟着吧。”
柳夫子背对着楚赆摆摆手,算作同意,快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