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赆问完,桌子上一瞬间的沉默。
楚赆看向顾君漓,顾君漓一时没有动作,楚赆却并没有想要结束这个话题,便继续僵持着。
“没有,没有妖伤到小师弟,只是......”顾君漓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道忽然插进来声音打断。
“楚赆,我累了,想要回房。”秦末的手紧紧的攥住楚赆袖口的衣服,声音很低,但楚赆离他极近,却听到了声音里面带着的一丝哽咽。
楚赆的目光收回来,又落在秦末脖颈上那个咬痕的位置,静静地看着。
秦末低下头,身子带上了一丝丝的颤抖,又紧了紧攥住楚赆衣服的手。
“回去,我们回房间,我不想要在这里了。”
“末末。”
“回去啊。”好一会,楚赆都不动,秦末就开始推他,想要楚赆放开他,他自己离开,但楚赆一只胳膊一直环在他的腰上,他推不动。
那天的事他拼命的想要忘记,可楚赆又一次提醒了他发生了什么,还是在外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问出来的。
秦末再也听不下去了,他怕,怕顾君漓真的说出了口,但明明他什么都没做,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呢?
“末末,末末怎么了?”一直低着头吃饭的温阮听到声音,抬起头来眨巴眨巴眼睛,看着秦末的脸色不好,他有些担心的问道。
楚赆也察觉到了怀里人的不对劲,脸色都白了一些,再也顾不的问顾君漓了,他直接打横抱着秦末起身。
“好,我带你回房,马上就回去,你乖乖别乱动。”
温阮也想要跟上去,被一边的容仓一把拉住。
“阮阮别去,他们应当是有事要说的。”
温阮还是有些不放心,但终究还是点点头没有再跟上去,只是抱了抱怀里的小狼崽子,在狼崽子柔软的毛毛上面轻轻的蹭着。
温阮什么都不懂,容仓却是听明白了不少,他望着自己身边的顾君漓好一会,才低声的问道:“君漓,你跟末末......”
顾君漓好一会没动,然后低声嘟囔了一句,“我喜欢他,他明明也应该是喜欢我的。”说完顾君漓也起身,脚步有些虚浮的离开,一步一步的走上楼。
容仓望着他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
他经常跟顾君漓在一起,当然也看出顾君漓对秦末的态度似乎是有一些不一样,只是没想到顾君漓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但看今天的样子,事情应当是有些严重的......
秦末的手紧紧的抓着楚赆胸前的衣襟,神情带着一丝恍惚的靠在他怀里,睁着眼睛,里面却是空洞的厉害。
他终于知道最近楚赆为什么会对他疏离了,昨夜还喝了酒,醉酒了一夜都没有回来。
他没敢问楚赆那一夜去了哪,现在却清楚明白的知道,楚赆在嫌弃他,嫌弃他的脖颈上留下了别人的痕迹。
想着想着秦末的眼泪不自觉的就流了下来,顺着眼角流到脸颊上,然后被楚赆的衣服吸去,留下一圈深色的痕迹。
楚赆抱着怀里的人快步的走回房间,进门后又把他抱到床边放下,远离了一些,他才发现了小狐狸脸上的湿意。
“末末,怎么哭了。”楚赆有些紧张的用拇指给他擦着眼泪,可小狐狸的眼泪越流越多,后面已经忍不住开始发出呜咽声了。
楚赆心疼的把他抱在怀里,唇落在他的脸颊边,细细的吻着,轻轻拍着他的背。
问出来的后果,楚赆不是没有想过,但他一向是自誉冷静,但碰上小狐狸的事,他就再也忍不住了。
他恨不得告诉所有的人,小狐狸是独属于他的,谁都不能碰一下,他今日看到顾君漓,心中一阵范酸,话就不受控制的说出口了,结果成了这幅样子。
一直到在楚赆的怀里哭够了,眼泪再也流不出来,秦末才带着哭腔的忽然开口。
“楚赆,你在嫌弃我是不是?”
楚赆心中一紧,立刻摇摇头:“末末,我没有,我怎么会嫌弃你呢。”
“你早就发现了对吧,所以你冷落我,你避开我,你去喝酒,把我扔下。”秦末用力的推开楚赆一些,从他怀里抬起头来跟他对视,“你可以直接问我啊,何必要今天当着那么多人,给我难堪呢?”
他拿过楚赆的手放在自己脖颈上,眸子里泪光闪动。
“不用问别人,想知道你问我啊,你问我,我告诉你啊。”
楚赆心疼的一把把人搂进怀里抱的紧紧的,下巴磕在他的肩上,摇了摇头。
“我不问了,末末,我只是有一点点吃醋而已,我只是忐忑......我只是不安心。”
“楚赆,我说过喜欢你的,只有你,没有别人。”秦末咬着唇,又一次哭出声来。
他那天被顾君漓强行的压在地上挣脱不开,他都能忍住没有哭,只是感觉恶心,却不想为顾君漓掉一滴眼泪,但在楚赆面前却不行。
面对顾君漓的强迫他只有恶心,但在楚赆问出那句话的时候,他心中除了难堪,还有满满的委屈。
他已经在努力的远离顾君漓了,但楚烬还是不相信他。
本来就生病刚刚好一些,还放了血身子弱,哭泣加上情绪的起伏,秦末眼前一黑,支撑不住的晕倒过去。
楚赆抱在怀里的人,身子忽然就萎缩下来,衣襟滑落,只还剩下衣服底下鼓起来的一小团。
秦末一愣,然后赶紧从住衣服底下把一身红色毛毛的小狐狸扒拉出来,着急的把自己的灵力灌进小狐狸的身体里。
沈渔年说过,最近秦末身子弱,可能维持不了人身,所有楚赆并没有那么的惊慌。
但在他把不少的灵力,都灌进小狐狸的身体里,而之前一丝灵力就能恢复人形的小狐狸,还依旧是狐狸的形态时,楚赆还是慌了。
他一把抱起小狐狸又去了楼上找沈渔年。
刚睡了一觉醒来的沈渔年,还有些迷迷糊糊的又被迫上岗,把狐狸仔细的检查了一遍之后,他看向楚赆。
“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怎么今早还是身子上有点毛病,这会自己想不开,变不回来了。”
“他自己不想变回来?”楚赆有一些意外。
“嗯,他暂时变不回来,你回去好好守着等他醒了再说吧,他身子弱,你还是要照顾一些的。”沈渔年看着半死不活的小狐狸,倒是难得同情心泛滥,还多说了两句。
楚赆点点头,没在说什么,又把小狐狸稳稳的抱回怀里,从沈渔年房间里推出去。
刚出门口迎面正巧碰上顾君漓,他下意识的用衣袖遮挡了一下怀里的狐狸,想到顾君漓也认不出这是秦末,便又放松了一些。
顾君漓恭敬的俯身行礼,对着楚赆道了句:“师尊。”
楚赆微微点了点头,看了顾君漓一眼发现他身体里的灵力似乎是不稳,便提点了一句。
“进来城中妖多,不乏有会惑心之术的,你还是要稳定心性,切莫心急。”
“是,君漓谨遵师尊教诲。”顾君漓立刻点头。
楚赆没再说什么抱着怀里的小狐狸从顾君漓身边经过,走下楼去。
顾君漓停在原地,望着楚赆的背影,跟他胳膊之下,露出的狐狸尾巴,眸子暗了暗。
他这些天一直没有看到楚赆带那只六尾灵狐出来过,他还以为是没带来,看样子应当是装在了乾坤袋里。
你想到不过才几月的时间,那一只小奶狐竟然已经能够屏住呼吸,待在乾坤袋里那么久了,果然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极品灵兽,怪不得楚赆那般珍贵着。
只可恨,明明已经说了赏给他的灵宠,却又被楚赆出尔反尔的要了回去,不然这于他会多一份强大的助力。
顾君漓的目光透出一股子凉意,紧紧的盯着露出来的那一抹狐狸尾巴,既然他得不到,那便想办法毁了好了。
“你站在那干嘛?”刚刚楚赆离开时没有关门,沈渔年只能自己关,到门口便看的一个人站在走廊里,盯着楼梯口愣神,于是便问了一句。
顾君漓迅速回神,隐藏好情绪,才看向沈渔年又行了一礼:“上次多谢先生赠的奇药,君漓也一直没有找到机会亲自拜谢。”
沈渔年毫不在意摆摆手:“一瓶而已,又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要我送你一箱。”
顾君漓有些疑惑,面前这个不修边幅的人,好像跟那天那个能一只手捏断兔妖脖颈的人不太一样。
两个人又客道了几句,沈渔年被恭维的有些累,就自己关了门回房间了。
楼下房间里,楚赆又把睡着的小狐狸放在床上,自己安静的坐在一边守着。
他习惯性的抓住小狐狸的尾巴,握在手里轻轻的揉捏着,让它柔软的毛发划过自己的掌心,略微有一点痒痒的。
一坐一躺的姿态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的天色暗下来,小狐狸也没有醒来的迹象。
楚赆知道他这会的确需要多多的休息,所以也并不打扰,就坐在床边安静的守着,只是担心小狐狸醒过来会饿。
门忽然又被从外面敲响,楚赆走过去开门,看着一身白衣的顾君漓皱了皱眉头。
“师尊,被送进义庄的尸体好像有些不对劲,您还是亲自过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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