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五，我早早到了定的包厢里。与我同行的还有姬冉和妙妙。
我们对了一下人数，十五个女孩子是有的。
五点左右人就到的差不多了，我吩咐服务员上菜。
江晚晴和林晓美挨着坐，两个人有说有笑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聊到一块儿去的。
吃完饭免不了要发言一番，主要就是鼓舞士气，让大家跟着去红馆好好干。
在红馆普通公关一晚上的小费是一千五，头牌两千。在圈内儿，这是顶尖的高小费了。
所以我的女孩子进入红馆之后，第一轮就是要面试。
这是双向选择，我大致考虑一下，这一轮估计要淘汰掉一半的人数。
吃完饭我和姬冉、江晚晴三个人，在包厢里给大家调整了妆容。大致满意之后，才出发去了对面的红馆。
时间不早了，红馆的公关室里热闹非凡。刚回来上班的女孩子们有的三五成群叽叽喳喳闲聊着，有的在忙着给客户打电话订房。
我让姬冉她们先在门口等，一个人主动进去找文茵。因为南珊组的位置在公关室的最后面，所以没和她们碰面。
文茵知道我的来意之后，说闻品都交代好了，现在就可以把人带到办公室面试。
文茵和我往外走，女孩子们跟在我后面。到了办公室量身高、测体重、填表格。除了文茵以外，还有两个帮忙面试的管理，我之前打过照面，不熟悉。
感觉开年之后，招人严苛了很多。文茵不仅让她们摆姿势，还靠近仔细观察了每个人。
一番面试下来，就花费了半个多小时。文茵让其中一个管理带女孩子们先出去，留下我和助理妙妙两个人在办公室里。
文茵在资料单上打勾，将这些资料给我，说她们面试合格。
我看了一下，第一批的女孩子里只有江晚晴、宋雅妮、林晓美、若烟四个人过了面试，除此以外还有稍微晚来一些的姬冉、黄千慧，一共留下了六个女孩子。
这等于只留下了三分之一，比我想象中淘汰率还要高。
我从里面筛选出了两三个还算看的过眼的女孩子，以她们都有客户资源为理由，让文茵再考虑一下。
“我们必须保证女孩子的质量，这是保证客户资源的基础。晓瑾你在新世界做过妈咪，这个道理你应该懂。”文茵婉拒了我的提议，我拿着资料出门在走廊里点名面试合格的人。
除了这六个以外，其他女孩子等于是白跑了一趟。
红馆，她们是留不住了。
我给陈铮发消息，让她们回新世界去吧，陈铮会另做安排。
说完我就带着姬冉她们往公关室的方向走，被淘汰的女孩子里有性格泼辣的，索性就在我身后骂道，有没有搞错啊！这不是戏弄人，真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了？
还有跟着附和的，就是，看不上我们别让来啊！
刚才吃饭的时候我说的清清楚楚，面试不是我做主，如果过不了关，不要怪我。
吃饭都答应好好地，转眼就翻脸不认人了？
我之前就是太隐忍了，总想着迂回解决一件事，才让人觉得好说话、好欺负。
现在我转过身径直走到这些女孩子旁边，拨通的陈铮的电话说道：“小莱、莉莉、可乐，这三个女孩子不用新世界了。对，跟我有过节，不准用。”
我挂了电话厉声冲她们训斥，“不要占便宜就么么哒，吃亏了就呵呵哒。好好反省一下自身的问题，也不看看自己长得一张什么脸，就要求这个要求那个。你们以为自己长得跟林志玲一样好看？新世界不用回了，好自为之。”
我领着姬冉她们去公关室，这一次再也没人敢在后面指桑骂槐了。
文茵给我们组上发了礼服，是浅蓝色的长款礼服。这几个女孩子个子高挑，穿上去各有各的气质，好看的不得了。
刚才面试浪费了不少时间，我让她们抓紧订房。
红馆是比新世界还要残酷的地方，一切全凭业绩说话。
姬冉手上握着金志新，江晚晴和宋雅妮也有固定的金主，很快就把房间定下来。
相对来说林晓美、若烟、黄千慧的公关能力就差一点了，不过她们都是美女，等会上房肯定不是问题。
我到文茵那边报了订房情况，等客户来了之后，就带着女孩子们试台。
因为之前做过红馆的公关，对路线比较熟悉，轻车熟路就安排好女孩子们。
我们组上的女孩子很快就上完台，我跟妙妙在公关室里招聘新人。
新年过后大学生们就要回归校园，相对来说少了一批清纯可人素质高的女孩子。但是也有不少离开家乡，要过来打工赚钱的女孩子，我要妙妙至少以林晓美为标准，低于她的就不要安排面试了。
这边正和妙妙对着工作，就看到南珊组的安琪朝我走来。
之前在同组，我们的关系也还算不错。
“没想到啊，晓瑾。手段够厉害的？是不是爬上大老板的床了？”安琪不言不逊，她是个直性子我知道。又十分崇拜南珊，肯定是出头为她抱不平。
我耐着性子回应安琪，“都是出来做事赚钱的，没必要把话说得那么难听。做夜场的谁还总翻旧账。”
安琪凛然一笑，让我掂量掂量分量，别自不量力，以为可以取代南珊。
我想她是误会了，以为我和大老板闻品有什么。
“我和闻品之间什么都没有，你大可放心。”我凝视着安琪，她冷哼一声，骄傲的走远了。
妙妙安慰我，别多想，刚过来被排挤是肯定的。
我心里是无所得，对这些事情我早就做好了准备。
就比如安琪走后没多久，南珊组其他的女孩子集合起来，过来跟我讨一个说法。
她们每个人都站在道德制高点上谴责我，指着我说什么难听的都有。
周围的女孩子都投来好奇的视线，我没有正面和她们冲突，而是打了南珊的电话，问她在哪里。
南珊说她今天有些事，不能来红馆上班。
“难怪，你组上的女孩子们现在都过来找我兴师问罪呢。”我把电话开了扩音，南珊在电话里给我道歉，说这件事她会处理好。
我挂了电话，冷漠的质问她们，还要再继续吗？
我可以找南珊或者文茵，甚至是闻品，反正我不好过，大家都别想好过。
今天是回归开业的第一天，不怕事儿大的，就尽管闹好了。
南珊组的女孩子们面面相觑，丢下一句你给我等着，就这么散开了。
我给客户们发短信和微信，告知所有人，我如今在红馆做妈咪，请大家有空过来捧场。我亲自迎接，每个包厢送一打啤酒和两个果盘。
之前苗红给过我一个笔记本，上面全是客户资源。她肯定是太忙，忘了这件事。
如今，我充分的利用资源，接着拜年短信，一一邀约上面的客户。
我不怕苗红知道，也不怕新世界找茬。我现在怕的就是没人找我事儿，没人跟我过招，之前的事情就这么逐渐风平浪静下去了。
人们如果淡忘了之前的事，我想要再查出来是谁在背后陷害我，就更加不容易了。
晚上十一点，我开车送妙妙回宿舍。让她把里面的事情安排好，像若烟、林晓美等人，肯定都是要住宿舍的，不相干的人就请出去吧，越快越好。
我怕女孩子们耍无赖，特别交代了妙妙，解决不好就给我打电话，送到小区楼下，我开车回家。红馆和新世界毕竟是有一段距离，等合同到期之后，我要在红馆附近找新的房子，到时候根据组上的人数而定。
除了赚钱，以后再没有任何事情能被我放在心上。
我发誓，未来的日子，我再也不会白白受人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