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欧阳祈打电话的前一刻,夏之扬早就想到了这个主意,不过,他打算联姻的人不是梁珈,而是在夏家居住着的夏沁儿。
尽管是丝毫没有血缘关系,但夏之扬知道,对于目前的夏沁儿来说,欧阳烨将会是她最好的选择,尽管欧阳烨已经断了一条腿。
此刻咖啡厅里,包间里的气氛异常沉静,只有摆设用的喷泉的水不断地自动抽取再冲上来,不断地自动地回放那奔流的水,整个房间只听见哇啦啦的水声。
欧阳烨的目光阴沉,面色不善地盯着眼前这个涂着指甲,漫不经心的女人。
一刻钟前,他收到短信,说是梁珈约他在这里见面,谁知道,来了咖啡厅后,对面坐着的竟然是一个不三不四的女人,而眼前的她,似乎也没有将她当作是一回事。
夏沁儿的脸上似乎是刻意涂抹过,脸上化了精致的妆容,衣服也是选了昨天才刚买的毛衣裙,露出一条光溜溜的腿。
她的眼眸微眯,有些漫不经心地玩弄着自己的指甲,偶尔目光瞥向眼前俊美的男人。
她也是一刻钟前才收到夏之扬的通知,一定要来见眼前的这个男人,虽然不知道眼前的男人是谁,但看衣服的品牌不凡,肯定就是个富家公子。
不过他坐着轮椅,夏沁儿一向对坐轮椅的人都没什么好看,比如宁厉寒。
终于,对面的男人声音阴沉地开口,哼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借着珈珈的名义约我出来?”
夏沁儿打算去握住玻璃杯的手猛地顿住,她有些幽深地眸子直视着眼前的这个男人,直到碰到玻璃杯上有些冰冷的触觉才让她蓦然回过神:“你认识梁珈?”
她端起水杯缓慢地喝了一口水,一时之间心里千回百转,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她放下玻璃杯,眯起眼眸看向眼前的男人,肯定地道:“你是欧阳烨。”
这段时间,梁珈出轨欧阳烨的绯闻传得沸沸扬扬,尽管很多消息很多新闻都被周邢琛压了下去,但夏沁儿知道,所有的事情都没那么简单。
周邢琛怎么可能会放任梁珈会爱上别人,尽管是梁珈失忆,他也要日日夜夜受在梁珈的身边,怎么可能会让人有机可乘!
想打这里她就狠,握着手中的玻璃杯不自觉地越发用力,那一双眸子也闪过深邃的光。然而这一切,被欧阳烨收在了眼底。
他的嘴角微微勾起,像是在看一场好看的笑话,出声打断她的思绪,看来,这是一个妒嫉珈珈的女人:“你到底是谁?看来,你很清楚我跟珈珈的事情。”
夏沁儿抿着唇,朝着欧阳烨露出一个笑:“我是夏沁儿,梁珈的妹妹,你应该没有听说过吧?”她顿了顿,看向欧阳烨那深邃的眼眸:“不是我用梁珈姐姐的名义约你出来的,而是我的父亲,夏之扬,想要互相介绍我们两个认识。”
“所以,我们两个人都应该是中了一个局。”夏沁儿倨傲地抬起头,看向欧阳烨,那一双眼眸闪过一丝寒冷的光,只是很快又消逝下去,快得让人捕捉不到:“我告诉你吧,我相信你也看出来了,这个局就是想让我们两个认识,从而产生好感。”
欧阳烨的嘴角微微勾起,只是冷笑一声,并未说话。
夏沁儿见他没有表态,并继续说下去:“我想,你也看出来了,我对你没有意思。同样的,”她顿了顿,拿起手中的玻璃杯在手心里晃了晃:“你对我,也没有任何好感不是吗?”
“你倒是聪明。”欧阳烨眯起眼眸,那嘴角微微勾起,似乎是在等待这夏沁儿接下来的话,不得不说,眼前这个女人心思虽然深,但还是让人一眼就能看出端倪来。
她猛地咬了咬唇,将手中的玻璃杯放回原地:“我不瞒你说,我喜欢的人是周邢琛。”
而欧阳烨的眼神并不意外,像是知道了许久,他只是静静地拿起眼前的杯子慢慢地抿了一口,眉毛微挑,似乎在示意夏沁儿接下来继续说。
夏沁儿看了一眼眼前的欧阳烨,突然笑了:“你喜欢的人不用猜,想必就是梁珈。”
她的手停止住,就这样吸附在玻璃杯的身上,眼眸里划过一丝嫉恨的光,嘴角勾起一抹笑:“既然我们的话都已经这么坦诚,那我就直接说吧,你不喜欢周邢琛缠在梁珈的身边,而我,也不希望梁珈缠着我的邢琛,不如,我们合作。”
“合作?”欧阳烨有兴趣地挑起眉毛,冷笑一声:“噢?夏小姐你又知道我一定想要跟你合作?你就不怕我把这件事告诉你的父亲吗?”
夏沁儿握着杯子的手一紧,朝他笑笑:“能够让周邢琛和梁珈分开,你开心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就这样放过这个机会。”
“当然,”她的嘴角露出一个甜美的笑:“我们合作归合作,你可不要伤害邢琛。”
欧阳烨笑了,同样拿起眼前的玻璃杯往前一伸,做敬酒的意思:“你也是一样,不能伤害珈珈,否则,”他的眼眸瞬间阴沉下去,声音有些冷冽:“你知道,我可是欧阳烨,可别坐傻事。”
夏沁儿咬着牙,手指瞬间拢成一团,那指甲深深地嵌入肉里。她就是恨这样!凭什么好的男人都要围着梁珈转,凭什么她能够继承夏家所有的财产!凭什么她能获得邢琛的爱!凭什么!
但是很快,她掩饰下心头的那股嫉恨,朝着眼前的欧阳烨露出一个笑:“你放心,我只是让他们两个分开,不想要梁珈继续霸占着我的邢琛而已。”
欧阳烨嗤笑一声,哼道:“那就最好。”
夏沁儿见欧阳烨已被成功说服,心头的那股不安总算是解除了,接下来,她是真的要好好想想办法,怎么分开周邢琛和梁珈。
她的眼眸微眯,目光幽深地看着眼前的玻璃杯。
周邢琛跟梁珈,永远不能在一起。
欧阳烨此刻也盯着眼前的玻璃杯,目光深邃,他的手猛地用力握进玻璃杯,冷笑一声。不伤害周邢琛?呵,怎么可能?这条腿该怎么还?就算是周邢琛死一百次,一万次也不足以弥补他对他的伤害。
刺啦一声,那完好的玻璃杯突然出现一丝裂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