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0章
湛寒霆指尖落在她的脸颊，轻轻擦拭着她眼角滚下来的泪珠，声音沉，却温柔的致命，他问：“哭什么？”
姜疏望着他温柔的眉眼，心像是被什么抽了一下，更难受了。
盛落的话，像是一阵风似的在耳边吹过。
“湛寒霆确实爱你，发了疯的爱你。”
“可是姜疏，爱有多深，如今的恨就有多深。”
姜疏紧紧的攥着他手臂的衣衫，攥的出了褶皱，攥的指尖泛白，指肚都跟着疼，却还是强忍酸楚，淡淡的说：“没什么，吃一点吧。”
她推着湛寒霆的轮椅到餐厅。
她的确做了很多菜。
鱼、排骨、红烧虾、汤......
她帮他盛了饭，递给他筷子，很平静的说：“我还是做不好鱼。”
湛寒霆没有接她递过来的筷子，而是抬眸看着她，呼吸有些沉重。
她一手抓着桌子边角，一手紧攥着筷子，僵持着这个动作，身体不受控的有些颤抖，她艰难的叫着他，声音极轻：“湛寒霆......”
湛寒霆抿唇，静静的看着她。
她今天穿了一件杏白色的打底衫，下身是黑色的长裤，黑发扎了个马尾。
室内温和的灯光落在她的身上，将她四周渡出一层浅浅的光晕，很干净，很养眼。
那张漂亮的脸蛋化了淡淡的妆容，眼睛红红的，乍一看，她整个人都带着一种破碎感，有气无力。
他知道，她有话要说。
姜疏垂下头，握着筷子的手收了回去。
“家里出事儿了？”湛寒霆皱眉，强忍着些许醉意，问出这句话。
没听叶江说姜成阳亦或者是陈岚出什么事儿。
姜疏抬眸，对视上湛寒霆的视线。
她去客厅，拿了茶几上的东西折回来，放到了餐桌上，刚要推给湛寒霆，便见他看着自己，神色沉重，语调很不悦的训斥她：
“姜疏，哭从来都解决不了问题，发生任何事儿都应该和我说。”
“我是摆设吗？宁愿自己躲在家里哭，都不愿意找我，是吗？”
很多次了。
很多次出了事儿都自己一个人去承担。
和他开口啊。
他不会拒绝。
姜疏强忍着愧疚，始终不敢再看他。
“姜疏，你这笨蛋。”
姜疏看向他，眼圈红了一片，眼眶里沁着泪珠，摁住内心里的汹涌波涛，她将文件递给他，面上带笑。
明明看起来那么温柔的一张脸，却说了让湛寒霆的心跌入谷底的话。
她说：“湛寒霆，我们离婚吧。”
湛寒霆看着她手中的文件，而后抬头，目光淡然的看着姜疏。
男人薄唇轻启，好笑的重复着她的话：“离婚？”
“嗯，离婚。”姜疏回答的干脆，听起来没有任何的眷恋。
湛寒霆舔着唇，咬着舌尖，一把拿过她手中的文件夹，打开后，离婚协议书五个大字工工整整，刺痛他的双眼。
他将文件塞回去，不在意似的，目光炙热的看向姜疏，嗓音低沉，“我想给你补个婚礼。”
姜疏擦了一下眼角的泪，面上依旧带着笑，“我要离婚。”
湛寒霆睨着姜疏，眼眸深邃漆黑，他语调格外的狂妄，“是不是觉得跟老子委屈你了？老子现在有钱了，你想要什么老子都给你买，奢侈品、别墅、车，珠宝首饰！”
“姜疏——”
姜疏一手拍在桌子上，带着哭腔的，打断了他：“湛寒霆，我说离婚！”
别墅里安静了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