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难受什么?”
韩士州便故意在她后颈边吹热气,诱惑她道,“我上火了。”
翁昕云简直不能理解他的话,“我天天都给你送了绿豆汤,为什么还会上火……”
绿豆汤是降火的!
“让我亲亲你。”韩士州突然抢话道。
翁昕云登时怔住,不可置信地扭头看他一眼。
她一定是听错了。
韩士州怎么可能会想亲她呢。
“好不好?”韩士州轻轻摩挲着她手腕内侧细腻的肌肤,沙哑地征求她的意见。
翁昕云被他摩挲地心也跟着痒痒,脸色染上一层红云,委婉地开口,“屋里这么热,我都出汗了……”
意思是还是不要亲了,亲也是亲她的汗。
“那就这里。”韩士州指指她的樱唇。
翁昕云顿时脸色爆红,才想拒绝,一个不字刚说出口,韩士州已经蜻蜓点水地擦过她的唇。
翁昕云整个人僵硬了一秒,而后用力挣脱他,她没想到韩士州那样轻易便放手了,所以她挣脱地很轻松,倒让翁昕云自己觉得不自在了。
她适应了一会儿,才局促地告辞离开,“我,我回去睡了,你先忙。”
韩士州只盯着她不安的反应,淡笑着没有回话。
恨不得立马消失在这里,翁昕云转身往外走了几步,突然想起自己的碗还没拿,又赶紧冲回去,飞快地在韩士州眼皮子底下拖走了瓷碗。第四笔杠杠翁昕云是红着脸画下的,她随便一走神便能回想起夜里韩士州对自己做的事。
虽然不是第一次了。
但翁昕云是第一次在那么平静的状态下被他给波了一口。
事后翁昕云甚至没有想打死他的冲动。
羞耻啊羞耻……好不容易翌日天气没那么燥热了,空中白云朵朵,微风习习,是个适合出门的好天气。
韩士州锲而不舍地把翁昕云约出去,翁昕云再一次拒绝了。
先前是嫌天太热懒得动弹,今天是说自己的袜子还差一点就能做完,每天被曦花和小环拿各种事情拖后腿,她的做袜子之旅异常艰难曲折。
其实最根本的原因是翁昕云不好意思和韩士州单独相处。
如果他不一反常态地亲她,也许翁昕云今天就屁颠屁颠地跟着出去浪了。
翁昕云今天选择在凉亭里做袜子,趁着外头天气好,晒晒太阳吹吹风,心情也容易变好。
这些日子来翁昕云的心情都还不错,心理上没有特别牵挂的事,日子也在韩士州的庇护下过得顺风顺水的。
可惜总有人看不惯她过得太顺遂,想给她找点事情做。
翁昕云从来不会主动搭理顾相之,不管顾相之平日里对她的态度多亲昵友好。
顾相之平时也不会自找没趣,今天难得主动找到了亭子里和翁昕云说话。
顾相之在帮忙操持王府产业,虽然不像韩士州那么忙,确实时常见不到人影。
所以翁昕云看到顾相之过来有些疑惑,“二弟来是有事吗?”
“确实有一件事想请大嫂帮忙。”顾相之一副行色匆匆的模样,看样子急着去哪里。
顾相之也不废话,刚说完便从袖子里掏出一本账本交到了翁昕云手上,“这是我们王府生意上的机密,本来是由我交过去给父王的,可我临时有些急事要处理,所以希望大嫂能帮忙帮我带过去给父王。”
翁昕云有些犹豫,她始终记着韩士州的叮嘱,离老二一家远点。
“父王的寝房离这里不远,很快就能到的,你为什么不自己去呢?”
“事出紧急,我现在就得出门一趟,何况这账本必须亲自交到父王手里,不能假借任何人,我本来是想自己过去的,正巧瞧见大嫂在这边,便想着让大嫂帮帮忙。”
看顾相之的态度那样诚恳,翁昕云也就勉强答应了,“那父王现在是在寝房还是在哪里?”
“应该是在书房,这个时候父王一般在书房办事。”
“好吧。”
翁昕云答应的时候,曦花特意暗暗扯了下她的袖子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翁昕云并没有理会。
顾相之便把账本交给了翁昕云,“大嫂切记不能让任何人过手这本帐。”
“噢。”
“切记。那相之先行告退。”翁昕云不知道这是一个套。
她确实先去顾远的书房找的顾远,不过书房门口却出人意料地没一个人把守,门也没锁。
曦花是有陪着她一起过来的,她担心有问题。
曦花在外头看着,翁昕云自己推门进了书房。
书房里空荡荡的,没人在。
翁昕云想着顾远那应该是在寝房了,正要转身离开,便听到了屏风后肆无忌惮的调笑声。
好奇心会害死猫,也把翁昕云给坑惨了。
当翁昕云奇怪地绕到屏风后一探究竟时,那艳丽风情的一幕,让翁昕云后来一直觉得匪夷所思。
屏风后是一面圆形水池,水池里注入的是山上引下来的温泉水。
水面波荡,热气氤氲。
顾远很懂得享受,享受生活,享受美人。
(人在江湖飘,哪有不挨刀,此段内容我砍了!)。
像是一种愉悦的呻.吟,翁昕云从没听过这样的声音,柔媚中夹杂着诱惑的粗喘,是世间另一种极致的享受。
翁昕云疑惑极了,但是心中隐约觉得自己撞到的不是好事。
所以下一秒她果断转身,结果一只靴子突然奋力掷向她,正中她的小腿,疼地她叫出了声。
伴随着水池里陡然拔高的女子尖叫,警戒而防备的男声响起,是翁昕云了解的熟悉。
“谁!”
翁昕云怯怯地小声回应,“是……我。”
女子衣裳整齐地站在顾远旁边,小声地掩面哭泣。
女子叫月娘。
她的声音柔柔的,一旦开口说话,那声音轻柔的嗓音像羽毛,有一下没一下地刮在人心头,听地人有些酥,还有些莫名的心痒难耐。
翁昕云记得在洛水楼就有一个这样柔媚的姑娘,不过她的声音还是比不得月娘好听。
月娘是女中尤物,声媚人也媚,翁昕云垂着脑袋挨骂的时候,还是偷偷打量了她一眼,心说她真美。
满屋子都站满了人,都是听说书房出事了才过来的。
翁昕云被顾远骂地狠了,顾远说她无视规矩,在王府内肆意妄行,擅闯书房禁地。
翁昕云早就解释过了,她是帮顾相之送账本的,并不是故意闯进书房的。
顾远不听,也没心思听。
他的老脸,他的威严形象,早就被这个不识抬举的儿媳给丢尽了,此刻正怒火冲天,巴不得一脚踹死她。
顾远多年行商,好口才不是盖的,炮语连珠,把自古以来的礼义廉耻,硬是组成噼里啪啦的一顿臭骂,整整训斥了翁昕云半个时辰,愣是把她骂了个狗血淋头。
翁昕云跪在大厅中央,懵懵懂懂地听着,有些话还没来得及消化,便要接收下一句,就好比对牛弹琴,翁昕云听得还有点茫然。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就犯了大错,她只是不小心看见他和别的女人厮混,她并非故意撞见这些的,可是顾远这会子正恼火地很,压根不肯冷静下来。
而且看到翁昕云这副毫不知错的模样,以为她是故意气自己,当下更是怒不可遏,越发口不择言起来——“本王没有你这样不知羞耻没规没矩的儿媳妇!本王今日便让阿衍把你休下堂滚出王府……”
“父王何来的权利休我夫人下堂!”也恰恰在这个档口,匆忙赶来的韩士州冷声高喝,毫不客气地截住了顾远的怒骂。
韩士州在路上的时候就差不多了解了具体情况,即便这件事看起来确实是翁昕云做的不对,即便全府上下都认定翁昕云该被骂。
韩士州在赶到的现场第一瞬间,还是把翁昕云从地上拉起来护到了身边。
像是母鸡护雏一般,任何人都不能欺负他的女人,除了他自己。
当然,他不可能欺负她,这辈子都不可能,他疼她宠她都来不及。
顾远没料到韩士州到这个时候了还愿意护着翁昕云,心下愤怒非常,指着翁昕云怒道,“你看看她今天都做了什么好事!”
韩士州并不看翁昕云,只回道,“阿呆一向安分守己,今日的事本就事出有因。”
“有因?有什么因?故意闯进我的书房随意走动,本王责罚她,理所应当!”
“父王所谓的责罚便是让我休妻?”韩士州冷笑。
不待顾远回应,韩士州指向了一旁哭的梨花带雨的月娘,铮然诘问,“难道我夫人还比不过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父王为了护着她不惜把自家人扫地出门?!”
“你当真是让我这个做儿子的心寒啊!我的好父王!”
韩士州一连串的发难,顿时让顾远嗔目,无言以对。
月娘意识到形势不对,忙边擦拭眼角的眼泪,边开口劝说,“王爷还是莫要和世子妃置气了,这一切都是奴家之过,奴家今天边不该来这王府,不然也不至于惹出这些事端,奴家这就离开……”
月娘说着,果真迈开小碎步子要离开,顾远忙拉住她,“慢着。”
“你不用走。”顾远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