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一乔:“?我开玩笑的?!”
谢屿洺点点头:“好啊。”
陈一乔:“??”
这俩人什么毛病!
不过倒也没有真的爬树,谢梵难得清闲,在院子里招猫逗狗的够他玩了,倒是谢屿洺去骑了两圈马发现没意思,又回来和哥哥一起喂羊驼胡萝卜。
喂了一个下午,羊驼终于不再冲俩人吐口水,因为它已经撑得没力气了。
临近傍晚,陈一乔在饭桌上问:“这边地势高,不远处有个山能露营看日出,不过我猜人会很多,去吗?”
项纪远率先摇头:“不去。”
代禾看了看满眼都是桌子上食物的弟弟,也摇摇头。
商钧看了一圈人,问陈一乔:“你想去?”
“哪能啊,我就住这附近,什么时候想看不都能看么。”
商钧点点头:“那算了。”
最后还是一天都悠哉悠哉的谢梵点了头:“我想去看看。”
“那我和你去。”谢屿洺马上应到。
——
从住的地方到山脚下再到爬上山要两个小时,谢梵不想露营,只想看个日出,所以在凌晨三点多和弟弟悄悄出了门。
山不难爬,只是清晨比白日里的温度要低一些,两边的花草上也都沾有露水,谢梵爬了一半儿就不想爬了,开始怀疑自己为什么要来遭这个罪。
好好躺chuáng上睡一觉不好吗。
一路上陆陆续续也有登山的人,谢梵侧身到一旁,感觉自己体力确实不行,就对谢屿洺讲:“歇一会儿,歇一会儿。”
“哥,我背你吧。”
谢屿洺给谢梵裹了个薄外套,转过身微微弯腰,谢梵也不推脱,抱紧了弟弟脖子,两人继续缓慢的向山上移动。
路人频频侧目,有的家长带着孩子来爬山,孩子不想爬了也对爸爸说:“爸爸,背。”
瘦弱的孩子爸爸看着自己家的小胖墩愁眉苦脸:“爬山是为了锻炼身体,宝宝自己爬。”
小胖墩手一指前面两个人:“那叔叔怎么让哥哥背?叔叔不锻炼身体吗?”
谢屿洺忍着不笑出声:“哥,他叫你叔叔。”
谢梵咬牙,不和小孩子计较:“叔叔不锻炼身体,叔叔给哥哥负重,哥哥自己锻炼。”
外套下托着谢梵屁股的手轻轻捏了捏。
谢梵想躲,缩了一下身体反而更靠近弟弟,谢梵转移注意力似的同他闲聊:“……小时候哥就是这么背你的。”
“我记得。”
“那你记不记得你三岁时候,有天我放学回来保姆说你中午不睡午觉,一直找哥哥。”
“……嗯。”
三岁……他上哪记得了。
“趴到我背上没两分钟就睡着了,我一边和爸下棋一边用手拖着你……你那时候还尿chuáng呢,我感觉到的时候后背都湿了一片。”
“……哥。”谢屿洺声音闷闷:“多少年前的事了,还说。”
“这不等你长大了翻旧账呢吗。”
谢梵打了个哈欠。
“那你后来怎么还背我。”
“你是我弟弟呀。”谢梵靠在谢屿洺的颈窝处,低声说:“……无论做错了什么事,你都是我弟弟。”
就是他这样无休止的包容和娇宠,给了长大后的谢屿洺可乘之机。
谢梵的声音越来越低:“你是我……最亲的人啊。”
“就仗着我宠你……”
好半天谢屿洺没等到下一句,轻声喊了两声“哥”没得到应答后,才发现谢梵睡着了。
“就是仗着你宠我。”
谢屿洺满足的笑笑,背着哥哥随着一路的人慢慢向上爬。
谢梵睡的不安稳,却也睡了很久,快到山顶时挣扎着睁开眼:“我下来吧。”
“醒了啊哥哥。”
天蒙蒙亮。
谢屿洺牵着哥哥的手,走完最后的一段路。
山上其他的人都在调整角度准备照相,只有谢梵在给弟弟捏腰。
“早点叫醒我就好了啊。”
“哥哥总是睡不好,想让你多歇一歇。”谢屿洺答。
同居的这段日子他发现,谢梵偶尔会在夜里惊醒,起初起chuáng动作会大一些,把自己也吵醒,后来谢梵醒来后gān脆不动,只是在chuáng上急促的喘息,再后来会小心的蒙上被子,直到透不过气了,也就彻底清醒过来了。
谢屿洺问过哥哥,怎么总是这样,要不要去看医生,谢梵摇头,指着一抽屉的褪黑素说就是之前压力大休息不好,吃这个就好了。
又说要是耽误他休息,还是分开睡。
谢屿洺那时把哥哥塞回被窝里,抱着被被子封印住的谢梵没有同意。
所以每个谢梵能睡觉的机会,谢屿洺都不会去打扰。
谢梵不欲同他多说自己的睡眠问题,指着东边地平线上慢慢透出的亮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