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做可能？”
她觉得心口很闷，甚至还隐隐作痛。
“太久远的事。我怎么会记得那么清。”
戚言商眉宇也跟着蹙起，他不喜欢提过去，活在当下，及时行乐不好吗，过去的事情，又不可能成为以后。
“你是在……敷衍我吗？”
是真的太多记不清了，还是纯属是在敷衍她？可不管是哪一个，欢颜都觉得难受。
她知道自己爱上的男人曾经是一个花花公子，正如慕浅说的那样，衣冠禽兽，斯文败类。
可她还是不受控制的爱上了，并且认为他以后会懂得一心一意。
但刚刚……在看到那女人，和听到她说的话后，欢颜心里还是不得不在乎起来，甚至好希望把戚言商那些放浪不羁的过去都抹去。
“你觉得我有这个必要敷衍你吗？”
倒是男人轻笑一声，颇为无奈，却也看出女人情绪的转变。
大掌扣住她的后脑勺，俯身吻上她的唇瓣。
仿佛在他眼里，这么做会讨女人欢心，她们都喜欢这样。
生气吃醋不外乎就是求他的宠爱，想让他哄着罢了。
但欢颜却十分抗拒此刻他的触碰，头一偏，避开了这个吻。
戚言商眸色渐渐暗了几分，却依旧耐着性子放缓语气，“别为了不相干的人生气，宝贝，不值得。”
男人语气中透着几分诱哄之意，温热的指腹抚上她的眉目，可叶欢颜依旧不给好脸色，反而伸手推开了他。
不相干的人？
那真的只是不相干的人吗？
宝贝这两个字，他又叫过多少人呢？
再一次被拒绝推开的男人这下终于失了最后的耐心，他喜欢和女人撩情，偶尔哄哄也是情理之中，但像她这样被哄着还摆脸色的，还从未有过。
车内，莫名陷入了安静之中。
他暗着眸色，未有言语。
而她则眼中泛起点点涟漪，咬紧唇，沉默片刻，蓦地问出一句——“戚言商，我们……订婚吧。”
本没想过说这件事的，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什么了，明明要说的不是这句话，但……
说都说了，索性要一个答案吧。
也许她想要的不是真的订婚，而是……想知道他心里到底在不在意她，爱不爱她。
如果爱，如果在意，那么就该立刻给出“好”这个答案。
这一刻，她在心里发誓，不管以前有过什么，只要他现在毫不犹豫的答应，那她就相信他不爱那些女人，根本不在意那些无关紧要的人。
可显然，戚言商没有在第一时间回应她，反而蹙起眉目，仿佛听到了一个笑话那般，淡笑声中透着无奈：“气糊涂了，说什么傻话呢。”
订婚？
这可不像是她会说的话，不是他听错了，就是她气糊涂了。
说什么傻话……欢颜眼中渐渐有了酸涩，难道在他看来，那只是一句傻话吗？
隐去眼中的苦楚，她咬紧牙关，再次重复了那句“傻话”——“我说，我们订婚吧。”
这不是傻话，至少现在不是。
她是没想好这些，但在今晚，她只要一个答案。
好还是不好。
面对女人的严肃态度，戚言商渐渐意识到，这件事她不像是在开玩笑。
叶欢颜不是喜欢开玩笑的人，她向来只说真话。
她……想跟他订婚？
男人重瞳讳莫如深，车内的氛围一度降为冰点，长久的无言，让她心中的恐惧不断扩大，寒意不断蔓延全身。
好半天，欢颜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你……不愿意是吗？”
他的沉默，比不回应还要让人难受。
“现在这样不好吗，结婚我暂时没这个打算。”
最后的最后，他还是给出了答案。
却是一个，她不想听到的答案。
这一次，她是真真切切的感觉到，自己左心房的位置，在隐隐作痛。
“如果我说，我想结婚，想把彼此之间的关系稳定下来呢？”
叶欢颜在说这话时，嗓音沙哑，眼中带着点点泪光，她不善于掩饰自己的情绪，她只知道这一刻的自己，心疼得快要无法呼吸了。
戚言商看着女人那面露苦涩的容颜，很奇怪，看到她哭，他胸口有些闷，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他不想看到她这样。
以前不是没有女人提过这样的话，那些自以为跟他有了一层性关系，就能结婚的女人有很多。
但每次，在她们说出结婚的话时，就是他跟她们结束关系的时候。
滥情的男人向来薄情无义，可此刻，面对她，他说不出半句绝情的话来。
可结婚……从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颜颜，我们现在在一起很开心不是么。”
“难道结婚后，我们就不再开心了吗？”
他这话，是想说保持着这层……性关系挺好的，不提结婚，彼此还能好好过下去是吗？
末了，她苦笑出声，不去看他，目光看着车窗外的方向，眼中有泪落下。
“你不想结婚，是不是因为……”积压在心口的大石几乎让她窒息，明知自己已经步入了深渊，却还是不得不问一句：“你不爱我。”
从头至尾，只有她交付出了爱情。
而他，只不过将她视为和曾经那些跟过他的女人一样的角色罢了。
呵，太可笑了。
从一开始他先招惹她，最终弥足深陷的人，却是她。
“我不否认，我喜欢你，喜欢你的身体，喜欢和你在一起的时间。”戚言商也没想过逃避，索性将话说开了也好。
“在我身边的女人，从没有像你一样的。”
但对于戚言商而言，这并不能代表什么，最多就是……她与众不同，但终归还是个女人。
爱这个字，他不懂，也不想去尝试。不过他喜欢她，这是目前可以肯定的。
但这种喜欢，还没到结婚的地步。
婚姻是枷锁，他向来习惯了自由，习惯了随心所性，结婚后的两人，定然不能再像以前那般无忧无虑。
他的话，听着好像蜜糖，喜欢她？可实则，比利剑还要让人刺痛。
到最后，她不过成了他众多女人之一，也许过一段时间，她就会变成刚才餐厅里那个女人一样，被他遗忘了姓名，遗忘了所有。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欢颜莞尔勾了勾唇，笑意里镀染自嘲。
慕浅说的没错，千万不要爱上戚言商，不然到最后吃亏受苦的，只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