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才说我们是兄弟啊,为了给你省钱,想都没想三万六的房,挑了一套九千七的陋室。”
贺仲生也说:“还就开了一间,你知道我俩是怎么承受前台几个姐姐异样眼光的吗?”
“都是为了你。”沈佑接得快。
游风把手机放下:“少恶心我。”
贺仲生笑了,不跟他耍嘴皮子了,抬抬下巴,调侃:“说通了吧?跟我们那大美女。”
游风这能告诉他们俩吗?“不该问的别问。”
贺仲生跟沈佑对视,了然,对着咂嘴,沈佑又感慨:“这么俊的姑娘,眼光这么次。”
“这我得为大美女说两句了,人家原先的理想是行遍世界,然后在海边开酒吧,接收来自五湖四海的故事,以思考人生意义。可不俗呢。”
沈佑只看字面:“听着有点人类学的意思?怎么学了汉语言文学。”
贺仲生说:“咱学习是为什么,为了钱、名、个人价值,这些东西人家爹妈已经给挣下了,用她学什么?
“即便是她学了,咱们一茬毕业,也不在一条赛道。
“我们要想跨阶级取得成功,可不光要有实力,还要有运气,比特么西天取经都难。”
沈佑看氛围融洽,傲娇了一句:“那我是属于什么?”
贺仲生扭头看他。
游风提醒贺仲生:“寒门贵子,航大之光。”
贺仲生肃然起敬,瞪着大眼看沈佑:“兄弟这么牛?”
沈佑一看贺仲生这么大反应,又觉得刚才太装,收起了傲娇:“也不是寒门,父母都是工人,普通家庭,他们爱瞎侃,反正我也算是运气比较好的那一小撮。”
贺仲生不说话了。
沈佑也认可他前边对阶级的理解:“确实有些东西很难跨越,也很容易心理不平衡。我以前低谷期也觉得不公平,心态放平和之后,只做手头的事,不再执着于结果,这样一来,一点好消息都像是意外之喜。”
沈佑停顿了数秒,又说:“我这也是有点站着说话不腰疼,你就瞎听吧。咱接着说大美女。”
贺仲生可不敢大放厥词了,他在三人当中混得最不行了,以为沈佑情商最高呢,原来智商最高,难怪跟他说话舒服。
被人向下兼容了。
“我还在这儿呢,闭上你俩那两张破嘴。”游风不让说夏灯。
气氛回来了,贺仲生知道,是又被游风降维抚慰了。
不同于沈佑给予他的震撼,游风的双商他太习惯了。不想了,想什么啊齁矫情的,厚着脸皮继续说:“我们得不到,还不让我们说了?”
沈佑也很想知道:“一个眼界这么宽阔的超级大美女,为什么看男人的眼光这么次?这比我不知道她胸怀远大还难受好吗?”
贺仲生瞥游风一眼:“问他啊,还不是被他给骗了。”
沈佑也瞪向游风。
游风以前是不会搭理他们这种屁话的,但夏灯的吻像羽毛扫动他寂静的宇宙,他实在心情好,就赏了他们一句话:“你们怎么没骗来?”
“……”
“……”
“你他妈的。”
“贱不贱啊贱人!”
夏灯洗完澡下楼,她爸妈已经坐在了餐桌前,她走过去坐下,叫了声爸妈,拿起筷子。
爸爸倒是很平静,慢条斯理地吃着菜。
妈妈可不是,双手叠在面前,垫着下巴,看着她的漂亮女儿。
夏灯被看得不自在,拿着筷子,久久夹不起东西。
妈妈这时候问她:“没胃口?”
“不是,我不饿。”
“吃了什么?”
“……”
夏灯只吃了一口糖,还是游风吃完亲她时喂到她嘴里的那口。
妈妈当着爸爸的面不停试探:“他给你吃了什么?”
“!”
爸爸抬起头:“他?”
夏灯不自觉坐直。
妈妈微笑:“不是跟同学在一起玩儿了吗?我说她的女同学。”
爸爸没多想,看夏灯坐下到现在一口没吃,公筷给她夹了菜,还有她喜欢的琵琶腿:“在北京待几天?”
夏灯立刻接话,生怕妈妈又冒出什么惊人的发言:“两个月。”
爸爸挑眉:“以前说在北京上学,不是还不开心?决定去涂州上大学时,说话都轻快了,怎么又变了?”
夏灯卡壳。
妈妈终于拿起筷子,嘴却没停:“正常,女大十八变,胳膊肘这就要往外拐了。”
“……”夏灯突然发了冷汗。
爸爸意识到妈妈的反常:“今天说话不太对劲。”
妈妈拿筷子戳着牛油果酱:“别管我,我的小白菜被人摘了,难受着呢。”
夏灯呼吸一滞。
爸爸放下筷子:“案子的事?有什么问题?说来我帮你解决。”
妈妈冲爸爸笑:“身边的人要都像我老公这样心疼我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