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筱,你也挺累滴,早点回去歇会儿,我这儿又没什么事。”姑姑说。
其实,我真是强撑着,毕竟刚才经历的……就根魂被抽走了一样,脑袋老是有点忽悠。
“那,我先回去了,小丽,我姑姑就拜托你了。”
“姐姐,没事,我盯着就行,你明天也别来了。”
“好。”我拿起我的包,出了医院,开车回家。天大概的就有点黑了。
一回去,我就躺床上,不想动了。
“怎么了?”一股凉凉的风吹我耳边。
“芥末,死了。”
夜睿寒侧着身,睨着我,好像比白天精神点儿。
“她那样的,早该死。”
“我差点,就见不着你了。”
“嗯?真的?”说着夜睿寒伸过胳膊,搭在我腰上,紧了紧,让我脑袋贴在他脖子下。
他现在是实体的,身子还是很凉,但是很踏实,我就这么,一会儿就睡着了。
早晨,我一起床,经过客厅,就闻到一阵香味,桌子上摆着一碗西红柿鸡蛋面。
看起来不错。我坐下开始吃,但是看不到夜睿寒,他做完饭又出去了?
“寒寒?”我喊完,就发现,对面凳子上,夜睿寒就坐在那儿,但是是虚体的。
“你怎么又变成这样了?”
“笨女人,这是养精蓄锐。”他眯着眼睛说。
呵,养那么足干嘛啊?
接下来的几个白天,夜睿寒都特别的老实,也不再喝茶了,总是飘飘悠悠的,虚体状态。
晚上吧,有时候把手放在我腰上,眼眸瞅着我,不说话。
以前可是半宿半宿缠着我,现在顶多来一次,有时候还是我主动凑过去的,我就奇怪了,他不会是有了别的女人吧?
是不是该培养培养感情了,他对我失去兴趣了?
也是,平时都是他主动,我从来都是接受,难道他在等我主动?
这天,赶上夏浅浅约我去兜风,说让她那个木头陈安勋开开窍。问我去不去。
我想了想,“去吧,对了,你哥怎么样,好了吗?”
“嗯,他好了,回家了。你把姐夫也叫上,好让他也学着点。”
“嗯,好,我问问他有没有空。”
我想夜睿寒又没事,应该没拒绝的理由吧。
回到家,我看他躺在沙发上,捏了捏他鼻子,又是虚体的!
我根本摸不到他!
“你最近怎么了,怎么老是鬼的样子啊?”
夜睿寒张开眼睛看我。“筱筱不喜欢吗?”
“你这样子,不好玩。摸不到,还有什么意思?”
“那筱筱是想摸我了?”夜睿寒竟然这么打趣我。
“那,夜睿寒,你不想摸我,对吗,说,你想摸谁!”
说着我去捏他脸,这次是实体了。虽然有点冰。
“下午我们出去玩吧,浅浅的对象也去,你们认识认识。”
他却张着眼没吭声。
“怎么?你不愿意?”
“筱筱,我下午可能有点事,去不了。”
“那你上午怎么不去办,你的事,推掉!”
我说完,以为他肯定会去的,其实别的时候,一般他开始都喜欢拒绝我,但是最后都做了,所以,这次,我觉得他肯定也是这样。
下午的时候,我收拾好东西,叫他,他却又变成了虚体的,摸也摸不到。
“走吗?夜睿寒?老公,听话,走了。”说着,我去拽他,却从他身上穿过去。
夜睿寒张开眼睛,“筱筱,我身体有点不好,你要不,也别去了?”
“你身体怎么了?”他这一说,我才发现了,他最近好像都没精打彩的,好像总是虚体,这是不是证明,他身体出问题了,或者是快要死了!
天!
“夜睿寒,不会九公子说的是真的吧?你?”
夜睿寒嘴唇一勾,“别担心,我会永远缠着你。”
“嗯,那就不去了吧。”我打电话给浅浅,她很失望的样子。
“那,老公,你说你身体没问题,对吗?”
“嗯,当然。”夜睿寒说完,笑着看我,把我拉过去,拿冰凉的手捏我脸蛋,我心里才踏实些了。
“哎,你们两个就不能歇会儿?”
一听声音,就知道是判官老头。
“丫头,我来拿我的东西。”
我从戒指里取出来灵契给他。
他也不走,看着夜睿寒捋了捋胡子。“姓夜的,你……”
而夜睿寒突然坐起来,截断了判官的话。“死老头,你这个冒牌货,拿了好处还不赶紧走!”
“呵,你还想瞒着,瞒的住吗?要我说,你还是早做打算的好!”
额,这两人在打什么哑谜,一个说冒牌货,一个说瞒着,这俩人说话的信息量真是太大了啊。
“滚!”夜睿寒一声吼,拿起桌子上的杯子就要扔过去!
判官老头捂着脑袋往外跑,我追出去,想问问他,但是一看没影了。
回来,我看着夜睿寒撅起了嘴,“你又瞒着我什么?”
“没,筱筱,有些事,不让你知道,是为你好。”
这么说,他还是有事瞒着我啊,越是不告诉我,我越想知道,肯定跟他身体有关就是了。
我姑姑过了两天也出院了,有保姆小丽照顾着。芥末爸我本来想去看看他,又怕勾起伤心事,就没去。
这天,刘光明给我打电话说,有个案子当事人点名要见我,我就去了单位。
这个当事人,穿着米黄色衬衣,深蓝色裤子,领口扣子没系,眼睛眯起着,眼角笑起来有点鱼尾纹,这个人,不知道怎么回事,看起来有点面熟。
但是,又不是十分确定。
“是可律师吧?”他不认识我?如果是那个人,应该认识我才对…
“对,请问有什么需要?”
“是这样。”他一边说着,一边搓着手指,这个动作也好熟!“我的一个兄弟,被人杀了,我可不可以告发凶手。”
“可以啊,那要先报案,由检察院提起诉讼,因为是刑事案件。”
“看来,比较复杂啊,要不然我们外面慢慢谈?”
他兄弟被人杀了?他怎么还在笑,这人没毛病吧?
我隐约感觉有些不对劲,不想去。
“不好意思,我一会儿还有点事,没什么时间。”
见我拒绝,那人站起来,说“这样,这里的都算数,今天我请客。去东来顺饭店。”
“啊,真大方,真的吗?”马上就有人回应,有白请客吃饭的谁不开心啊,大家好羡慕的说我,“可律师,你怎么净碰上这么大方的啊,真是有福气。”
大家都一起去,那我还说什么,去就去吧。
我们开车去了酒店,同事们都在大厅吃,他开了一间单间要跟我谈那件案子,我叫上浅浅跟我一起,还有陆泽轩。
吃饭的时候,他吃饭的速度很慢,基本不吃什么,吃一口就像品尝工艺品似的,抬眼看我,那眼神仍旧是笑着的。
“可律师,按刑法来说,故意杀人,应该,怎么判?”
“死刑,一般都是这样。”
“对吧,死刑,呵,死刑好啊。”他握着筷子的手微微用力,筷子竟然好像弯了!
“那,你知道凶手是谁吗?”
“知道。”说着他腮帮子动了一下,好像在咬牙,眼睛瞪着某处,太阳穴跳了跳。
“喔,那你报案了吗?”
“还没有,其实,那个凶手,他,不是人。”这时,他抬起头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