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余笙也看出他们两人的不对劲了。
“唐瑾年没跟你说吗?”
陆余笙起身,心中隐约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而且直接关系到她,“怎么回事?”
唐瑾年从门口跑进来,几人齐齐看向他。
“你们怎么了?”
唐瑾华,“你还没告诉她?”
陆余笙望向唐瑾年,心中忐忑,“什么事?”
唐瑾年尴尬的笑笑,“没事啊!能有什么事?我们回家说。”
陆余笙用尽全力甩开他的手,“在这说,什么事你不想让我知道?”
唐瑾年看向唐瑾华和叶纯,对陆余笙道:“你家里出事了。”
陆余笙心头似是有什么东西猛然间炸开了,果然、果然!
她唯有用力攥紧拳头才能勉强使自己镇定,但声音依然颤抖,“怎么回事。”
“我让大嫂假扮慈善家去你家看望你的父母,没想到却因此给你们家带来了一场浩劫。”
陆余笙脚步不稳,险些跌倒,经历了无数大风大浪的她从没想过自己竟也有一天要面对这样的局面,“伤亡情况。”
唐瑾年没有说话,只是换了一张不同于往日的面无表情的脸,深沉的眸子,一直望着她。
陆余笙指甲嵌进肉里,丝丝鲜血从指缝中流出,叶纯想上前安慰,却不料被她一把退开,“滚!”
幸好唐瑾华手疾眼快接住自己妻子,看着陆余笙冷冷道:“今天我本该杀了你,是我弟弟救了你。”
陆余笙疯了一样冲过去拉着唐瑾年的领子,“为什么?谁允许你私自去我家的?谁要你好心施舍了?”
“都是你,是你们唐家,才害我变成这个样子,我家破人亡,你们还有什么想要的,说啊!拿走、都他妈拿走......”
唐瑾年伸手一把拥住陆余笙紧紧的扣在怀里,一遍一遍的亲吻着她的额头,“没事的,会过去的。”
陆余笙的嘶吼渐渐停止了,伸手环住他的腰。
唐瑾年刚松了口气,唐瑾华在后面大喊:“瑾年小心!”说完边把自己身边的妻子护在身后。
唐瑾年此刻已经被陆余笙夺了枪抵在太阳穴上,陆余笙双目猩红,“唐瑾华,要是想你弟弟活着就自己开车去警察局自首。”
唐瑾年闭眼叹了口气,“余笙,听话放下枪,我们坐下来好好说,好不好?”
唐瑾年太了解他大哥了,这个别墅里的狙击手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他这个人只有两种情绪,他要是心情好,就冷着一张脸工作。
他要是心情不好,冷着一张脸杀人!
显然,现在是第二种心情。
“你闭嘴,你们唐家今天完了,彻底完了!”
唐瑾华也拿出枪,不过没有举起来,而是扔在了地上,抬腿踢得远远地,“自首?可以,你们的证据呢?”
陆余笙已经接近疯狂的状态了,他必须首先让她有安全感,身上没有枪,对她来说就没有威胁。
“证据那是警察的事,我给你一分钟按我说的做,不然我杀了他。”
说罢,抵在唐瑾年额头上的枪又重重一顶。
唐瑾华看向唐瑾年,唐瑾年默默摇了摇头,不能说,陆余笙现在这个状态,那些事说出来只会更刺激她。
“好,我去自首,但你得答应我放了我弟弟。”
陆余笙,“快点去!”
叶纯趁她正疯狂的时候悄悄绕道她身后,拿起手边的一个陶瓷花瓶,朝陆余笙头上重重砸去。
陆余笙闷哼一声,身子瞬间软了下来,叶纯在后面接住她,“瑾年快带她上楼,我去叫医生过来。”
唐瑾华拉住叶纯,“让别人去叫吧,你有没有吓到?”
叶纯摇摇头,“这点程度还下不到你老婆。”
“到底怎么回事?”
安顿好了陆余笙唐瑾年下来跟哥哥嫂子道歉,“对不起大哥大嫂。”
唐瑾华冷哼,“你记得你的承诺就行。”
唐瑾年点头,“一个月,只要一个月,你就可以带大嫂远走高飞。”
唐瑾话面色缓和了一些,“我们这个时候不走以后怕是就难走了,你大嫂的身份一旦曝光,就会被查出来,即使有那么万分之一的侥幸没人认识她现在的样子,我们也冒不起这个险。”
叶纯笑笑,拉着唐瑾年坐下,“瑾年,你大哥都跟我说了,我觉得你要是想跟余笙在一起,就跟她好好谈一次,我们相信你的直觉,可是那毕竟是你的直觉,还是趁早确认了好。”
“谢谢大嫂,我明白。”
唐瑾华夫妻两看着这个年纪轻轻背影却这般沉重落寞的弟弟,不由得长叹一声。
“你说瑾年这性子是像谁呢?”
叶纯摊摊手,“说不好,没准他是婆婆抱养的孩子。”
唐瑾华温柔的看向自己妻子,“你在唐家的事被曝光了,怕吗?”
叶纯笑着依偎在他怀里,伸手抱着他的腰,脸贴在他胸口,听着他的心跳,这是让她最安心的节奏,“不怕,我有你和瑾年两保护我,怕什么?”
唐瑾华难得一见的笑了笑,并没有因为妻子同时说了他们两个而生气吃醋。
叶纯突然坐起来,“现在这情况,瑾年和余笙的事算是有了眉目了,那楠楠怎么办?”
唐瑾华扶额,“瑾年早些年不是说了不喜欢比他大的女人吗?”
叶纯叹了口气,“楠楠明显就是为了瑾年才愿意帮我们的,要是她用这件事逼婚,我们岂不是又失去一员大将?”
唐瑾华抬手揉揉她的脑袋,“楠楠不会的,你就别操心了。”
叶纯重新靠回他怀里,不一会又起来,“你怎么知道她不会?你为什么会这么了解她?你是不是年轻的时候跟她有过什么不清不白的关系?”
唐瑾华......
楼上。
陆余笙被叶纯打的不轻,后脑已经被包扎,人一直昏昏沉沉的,半睡半醒的说着梦话,眼角还不时流两滴泪水,唐瑾年一直在旁守护。
轻声安抚她的情绪,温柔的为她擦去泪水。
知道凌晨,天已经开始泛白,唐瑾年一双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却仍然固执的坐在床边,执意要等她安全的醒来才肯去睡。